第8章 领域篇 第2话（3）
奥陶澄低着脑袋思考，过了好一会才弱弱地说道：
“老爹，你真不该对你的女儿说这些……”
“你是不是想在海上，这个警察一时半会管不到的地方，保护手无寸铁人们的安全？”
“是。”“这是不是相当于上了战场？”“对呀。”
“宝贝，那我问你，歹徒如果真的用刀砍到了一个男人，那他会不会受伤？如果不会那他是铁做的吗？如果砍到一个行动不便的人，他会受伤吗？那如果砍到了你身上，你为什么不受伤呢？”
“我也会受伤……”
“这不就对了嘛。我可没因为你是个女孩子就批评你，我是说敌人不会因为你是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漂漂亮亮的女孩子，就对你手下留情。这种情况是几乎不可能存在的，因为敌人也怕下一秒你把刀架在他脖子上。
“以你这个花拳绣腿，要击倒那种身材高大的男士，估计也够呛。就是因为你有超能力，就凭这点，我允许你参加救援的航次。”
“我会让自己有血性的。谢谢老爹啦~”澄指尖轻抚过父亲的下颌，随即落下一个带着香水余温的吻。
“所以接下来的一两周你都打算打扮成这样？”
“我可是有好几套一样的女仆装~”面对父亲再次低沉的神情，澄收回了嬉笑的表情。
“我是这样认为的：敌人当面对我使用近战武器，非狙击步枪等都伤不到我。如果有人要用大狙架我，即使我穿了防弹衣，也扛不住子弹吧。所以我想死的时候，能漂漂亮亮一些……”
“你可要平安回来。不然等我老得走不动路了，谁来照顾我呢？”
“我开玩笑的啦，其实我就是乐意那样穿~船上有那什么，主体化服务。部分船员会穿上特色的服装，有些人打扮得比我还要好看呢~”
“哈哈，你这孩子。”老人释然地笑了，“又爱漂亮又说自己不怕死。”老人竖起大拇指，“我倒觉得没有矛盾。”
时间回到现在。
特工杰尼对准大副的头来了一枪后，没多久便听到了门外的许多脚步声。他心想，“没有必要朝完全无辜的人开枪。我还是找机会看能不能威胁到一个弱小的人吧。”
特工杰尼隐匿在一个角落里，短暂未被察觉。目光扫视间，他锁定了不远处跪地啜泣的奥陶澄，随即箭步上前，冰冷的枪口猛然抵上她的脖颈。
“多亏了这些安保人员，表现得和机器人一样。看到了我竟然选择第一时间愣在原地，好让我有可乘之机。”
澄的啜泣声戛然而止。她侧过脸，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嘴角却勾起讥诮的弧度：“仅是因为大家认为现在依然是和平，所以没能及时反应过来……如果不是大搞暗杀和偷袭，你以为你们真能这么顺利么？”
“和暗杀与偷袭有关系吗？还不是因为船长对船员们的声音视而不见？”
“船长呢？”
“我怎么知道？”杰尼说，“邮轮上除了我们特工，显然还有其他人在捣鬼。不过那都不重要了，现在我会把水手们都叫回来，让邮轮返航。”
片刻后，船员们赶到了现场。看见倒在血泊之中的大副后，他们立刻就明白了情况。
“不想让她受伤，就乖乖地立刻进行反航。不许耍任何的花招。”
一个男生勇敢地站了出来：“你不要伤害她，有什么事冲我来。”
“还让你一个无名小卒当上英雄了？”杰尼摘下眼镜，狞笑着，随即对准男生的脚开了一枪。
男生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杰尼说：“到底有谁会开船？”
“二副。他已经被你开枪打了。”
“我这该死的性格……你们快扶着他去控制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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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启之境：领域篇
Switching Stars:Lords Resign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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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说……”奥陶澄的嗓音轻得像叹息，“你一定有挂念的人吧。”
枪管更深地陷进她后颈苍白的肌肤，仿佛要碾碎骨骼。杰尼的呼吸滞了一瞬，指节绷紧：“是啊，以前有。那是被我拯救的一个小男孩。因为他也无依无靠，所以我们后来就相依为命。后来你们的海军炮击贫民窟时，他连全尸都没留下。”
“我知道你也有苦衷，但你狙杀了议员。”奥陶澄冷静地陈述道，“你可能还伤害了一些无辜的人……但我愿意给你一个改正的机会，只要你把身上的武器全交给我们，我保证你能活着见到海警。”
“交出来？”杰尼的指腹在扳机上摩挲，枪管随冷笑微微颤动，“小姐姐，你好好看看周围吧——这些人的眼神可都在求你别乱动，好让我‘冷静’呢。”他贴近澄耳畔，气息浑浊而压抑，“你每多说一个字，他们的心跳就快一分……现在，谁才是拿人命冒险的人？”
“你还有一次的考虑机会。请尽快回答我。”话音落下，奥陶澄立刻发动了能力。
地面仿佛化作虚无，她的身体如金蝉脱壳般瞬间下坠。电光火石间，她一把攥住杰尼的脚踝，将他猛地拖入甲板中。杰尼的惊呼尚未出口，身躯已半截卡进船体——头颅在航行室的地板上冒出，双脚挂在船员休息室的天花板上。
休息室里一些船员正在打牌。看着翩然着地、如猫般稳立的奥陶澄，他们热情地打招呼说：
“嗨，澄小姐！”“澄小姐，你看到我们船长和他的水手了吗？”
奥陶澄轻盈地掂起裙摆，向船员们行了一个优雅的屈膝礼，引得众人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与欢呼。“伙计们，我还有事，先离开啦。”
回到航行室后，在场的人们已经开始着手收拾现场了。医护人员很快赶了过来，他们用担架抬走了大副的尸体和受伤的二副。
“船长和水手们在哪里？你最好如实招来。”奥陶澄屈膝蹲身，裙摆如黑色花瓣绽开。她单手举枪，“不然我就开枪啦。”
“你对我做了什么？快把我从地板里弄出去，我现在感到很难受……”
“难受就对啦。”澄俏皮地眨了眨眼，“你知道曾经有人宅在家中，躺在沙发上几周不起，最后裸露的上身和沙发坐垫黏在一起的故事吧？
“那种情形相当可怕，可以说他的身体和沙发坐垫合为了一体。为什么会这样呢？答案是分原子热运动。
“任何微观粒子在宇宙的任意角落里都不停地做着无规则的热运动。温度越高，它们的运动越剧烈。那个男人脱去了上半身的衣物，沾满汗水的后背与沙发垫紧紧贴合，从那时开始他的背部和沙发垫互相交换微粒，最后融合在了一起。
“就算是两块金属片，只要不停地紧压着它们，它们也能相互融合。”
杰尼吼叫道：“别和说这些，快放我出来！”
“这是求人的态度吗？”澄将枪放在了杰尼的头部前方，双手轻轻托住自己脸颊，“就算消防员来了也救不了你。我让组成甲板的微粒，绕过了你身体的细胞，卡在你身躯所有细胞的间隙之间，没有让你立刻死亡。
“它们组成了一张网，精准地架着你的身体。但是气体活动的空间被占用了吧？随着时间的过去，你的身躯会有越来越多的细胞缺氧坏死。并且因为重力，你体内一些脆弱的组织和器官已经开始被压坏了。”
“快放我离开，奥陶澄！”杰尼恳求道，几乎快要哭了出来，“我知道你，你是廷光海运公司第一把手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