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神诞容器
“不是白塔？”
艾迪斯走出教堂，缓缓踱步，朝着处于教堂正门外的夏多不断的逼近。
“那你来这做什么呢？”
“让我猜猜，总不会是来杀我吧？”
他突然嗤笑出声：“没可能没可能，你再怎么说也是个聪明人，不会做出这种没有脑子的事。”
“对吧？”
夏多没有回答，只是陈述着。
“奥修教团出自千年前的血脉巫师一系，你们苟延残喘，外有白塔巫师的追杀，内有自相残杀的相互忌惮，因为你等可以吞噬他人而增强自己。”
“亲爱的主教大人，你或许不知道吧？你已经被当成了这场献祭当中魔神降临的容器，在这场大幕里，你所扮演的角色就是成为召唤魔神的养料。”
艾迪斯微笑的脸色突然僵住。
“作为一名刚晋升不久的血巫，你是否会有些疑问？”
夏多继续陈述着。
“比如，你会不会时不时无法控制体内沸腾的，不知从何处诞生在你身躯当中莫名的具备异化之力的能量？”
“又比如，你会不会难以压抑住自己体内洋溢的，无法分辨是你自己还是某位魔神的杀人食人冲动？”
“再比如...”
“够了！！”
艾迪斯的脸色在此刻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然而，夏多仍然还在陈述。
“你觉得为什么那位北境公爵，也就是北境圣教的教皇冕下，他会在三十年前突然性情大变呢？”
“你或许已经有答案，但不确定对吗？”
“我可以告诉你，那是因为他被取代了。他的头颅被某人截取，并做成了活体面具。”
“而这，正是诡巫的手段。”
“诡巫？”
艾迪斯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等体系的巫师名称。
“你莫非认为奥修教团内部，只有血巫？”
夏多遵循着脑海中的知识，将事实告诉艾迪斯。
“奥修教团本质上就是一群被白塔追杀的黑袍巫师，他们无所遁逃，就只能抱团取暖。他们分布在大陆各处，为的就是不被白塔一网打尽。”
“艾迪斯，你敢挖出你的心脏看看吗？”
夏多道：“我觉得你一定会对那上面的咒术十分感兴趣。”
艾迪斯停下了逼近夏多的步伐，他神色开始举措不定。
紧接着下一秒，他扯开了自己的华丽服饰，挖出了自己的心脏，不过整个场景中并没有想象中的血液喷洒的画面出现。
也就是在心脏出现于眸眼内的瞬间，艾迪斯瞳孔猛地一缩。
与夏多所说的一致无二，于他掌心中仍然在跃动的淋漓心脏之上，正有一道散溢着黑色气息的咒术附着着。
艾迪斯提起另一只手，正将打算毁了这道咒术。
夏多见此，出声规劝：“放弃吧，除非你想自杀，不然这种行为没有任何意义。”
“而且你的身体和灵魂早就成为了容器，只要是在这座城内，你就不可能有活下去的希望。”
艾迪斯闻言，将心脏塞回了胸膛内，转而死死盯住了夏多。
“你在帮我？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可是祭坛血象已成，要想出城，那就得破开血象限制，而要想破开血象限制，就得摧毁祭坛！”
“看来你已经知道你要做什么，又该怎么做了。”
夏多笑了笑。
“我来给你个提议，怎样？”
“说！”
“当献祭即将结束时，也就是你即将被彻底沦为魔神降临容器之际，由我来毁掉祭坛，怎样？”
艾迪斯深深凝视夏多，咬牙切齿：“你是说要我把活下去的希望交在你的手里？”
“你拿什么让我来相信你？”
“不相信也行，你大可以一个人试试看能不能摧毁祭坛。”
夏多友好提醒：“而且在摧毁祭坛之后，你还得考虑考虑该怎么从那几人的手里逃出这座城。”
艾迪斯沉默了。
“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没好处。”
夏多实话实说：“自己选择的道路，哪怕是再难走也要走下去。”
血色太阳的血气越来越重了。
艾迪斯的确感觉到了体内有什么东西待将苏醒，他神色凝重。
“好，听你的。”
夏多又道：“把真正的冥想法给我。”
艾迪斯只稍作犹豫，便取出那本血红色的小册子，扔给了夏多。
夏多拿到手，微微端详。
“血之秘旅么？名字倒是很好听。”
没怎么浪费时间，他将这本小册子夹在那本老旧的书内，一起放在了自己的胸膛处。
这种简陋的方式令艾迪斯难以言语。
这让他不得不扪心自问，连一个空间属性的法具都没有，把活下去的希望放在他的手里，真的好吗？
而且这家伙，明明之前还只是个上级剑士的凡人，怎么一跃到现在令他都无法看穿了？
夏多感知到了艾迪斯古怪的视线，没怎么多言解释之词，说了该说的，拿了该拿的，他闪身离开。
以他的速度，艾迪斯虽然能够以灵觉感知，但却难以肉眼观测。
艾迪斯脸色沉重。
他不知道夏多的话里有几分真有几分假，但随着冥想法的送出，他也自认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艾迪斯不由想起了亚历克斯的狠戾，面对陪伴了数十年的其他三名主教竟也是一念之间就将其融为血珠。
虽然其中有他作梗的缘故，但同样也看得出亚历克斯的无情。
“只能相信了。”
艾迪斯呢喃。
这时，他的灵觉当中传来了亚历克斯的呼喊。
“艾迪斯，速来祭坛。”
......
夏多回到了帕特丽夏所在的黑玫花园。
当他走近时，蓦然发现雷威伦已经醒了过来，正坐在一旁冥想调息。
等到灵觉发出警醒，雷威伦才眼神略有怨毒的看向夏多，但他并没有放出狠话，而是沉默不语。
“事情已经办好了。”
夏多朝帕特丽夏问道：“我接下来该怎么毁掉祭坛？”
帕特丽夏并没有移开注视祭坛的视线。
“过来。”
夏多上前几步。
帕特丽夏取出了一块深黄色的水晶，以某种力量托举着送到了夏多的身前。
夏多端详这块水晶，仔细观察下才发现这并非是固态水晶，而是内部呈现液态，外部凝聚成固态的冰晶石。
“将这，砸向，祭坛，摧毁。”
帕特丽夏一句一顿的嗓音软糯，听起来极为可爱，可就以夏多对巫师寿命的了解，这位孩童形态的女人怕不是已经可以当他祖奶了。
“知道了。”
夏多既已选择了认她为老师，那么也就不必再客气了。
“我想知道魔神之血有什么用处。”
雷威伦听到这，待在一旁默默放大了听觉，因为他也很想知道。
帕特丽夏则沉默片刻，单独以念咒将答案传递给了夏多。
“魔药，灵魂，晋升，四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