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想在四川建一个学校，很大的那种
“刘先生，我需要华夏内地的办学资质。”何栖远重又坐在国浩大厦66层的办公桌旁。
对面永远笑眯眯的刘波表情略带诧异，审视着这个冷峻青年。
“何先生，你特意赶回来，就为了说这件事？”
“我这是投资公司，教育部门的事你来找我？”
他想从何栖远深邃的双眼里找到他这个请求的答案。
内地办学？
现在是2007年，私立学校有，但不多。
而且都是在绝对的管控下开展。
何栖远表情凝重，看着刘波不说话。
“何先生是想做哪种学校？”刘波叹了口气道。
又接着补了一句询问道：“是专门输送宝岛微电子人才的大学呢？”
何栖远微微摇头。
“那是从小培养的那种寄宿学校？”
这次不等何栖远说话，刘波抬抬手，继续说道：“请何先生再考虑一下，前者现在有沪都微电子学院，可以与何先生合作，双向输送人才。”
这个是实话，但也是占何栖远便宜，现在的华星联经过何秋然多年积累，这次出事之前，可说人才众多。
双向输送人才，说好了是华星联单边扶持沪都微电子学院。
“后者，华夏内地有一个希望工程和x十字，不知道何先生听没听过？”刘波摇着手指继续说道。
“希望工程我知道，以后可以考虑合作，但另外那个肯定不行···”
刘波不理解，宝岛来的商人很多想在内地做生意，都会做一些公益捐赠，这很常见，虽然他们的目的，无外两个。
一是为了宣传，二是为了避税。
但君子论迹不论心，华夏对这种事的看法从来都是支持的。
只要在做，都是好事。
“我不是要做公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我是要办学。”何栖远从美术馆一路回到国浩大厦，已经整理好心情和思路。
“那就是想要单独培养微电子人才喽？何先生现在资金紧张，不必再花钱内地投资新的专业大学，我们会给你最大的优惠条件，”
刘波知道京城的看法，如果能跟宝岛建立双向人才交流机制，还是在这样全球最前沿的领域沟通合作，那自然是最佳选择。
他努力把话题引回“互助”合作方面。
“不是，我说了不是要办这个。”何栖远继续否认道。
刘波永远笑眯眯的双眼更加弯了一些：“那何先生想要什么？”
“之前我们签署的协议说明，这笔资金可以由我自由投资支配。”何栖远冷静讲着。
“是的，但你知道，想在内地办学，必须经过一些部门许可。”刘波摊摊手，示意我确实有办法，但是你必须给我一个理由，这事不是有钱就行。
这时候某个著名湖泊旁边的大学还没有建立，那个打着大学旗号养着无数二线或者退休官僚的地方，现在华夏官方还没认识到这种东西的危害。
但是刘波是特殊职业出身，职业本能让他对何栖远这个突然的请求提高了警惕。
他要干什么？他的目的是什么？他想得到什么？
看来那件事不能等着了，刘波心里想着。
表面上依旧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何栖远和林云峥。
这个话题林云峥完全没有参与，她不懂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一场小规模的地震，何栖远就跑回来想要办学。
这是牛头不对马嘴的两件事。
“我不是要在华夏沿海办学，也不需要培养输送人才到华星联。如果需要，我可以派遣部分技术研发人员轮流进入内地大学讲解一些课程，也可以接收一些内地人才入岗实习。”
何栖远淡定否决了刘波那个猜想，还顺便补充了刘波原本期望的事，轻笑一下道：“华星联现在是‘国企’，这是份内的事，不必我单独跑来说。”
刘波心下暗喜，亏他引导半天话题，还想慢慢跟何栖远分说，哪知他这么“懂事”。
他笑眯眯地轻轻敲击两下桌子：“何先生既然这些都不要，那你的办学目标和目的，我就看不懂了。”
“没什么太大目的，我曾祖是川人出身，随川军出生入死，虽然流落宝岛，但父亲遗嘱字字血泪，栖远从不敢忘。”
何秋然的遗嘱并未曾公开过，但也没有刻意保密，这些都做过背调，刘波自然清楚何栖远说的都是真话。
他眯眯眼下的眼神没人能看到，只是点点头示意何栖远继续说。
“所以，我想在四川建一个学校，从幼儿园到小学、初中、高中，这样一个一贯制学校，给当地孩子提供免费教育。”何栖远情绪影响下，国小和小学，国中和初中这种称呼差异，都没在意。
“这个···”刘波沉吟着。
“课本教程和老师管理全部按照华夏官方要求，我不会插手，我不是培养何家的家族后备子弟学校。”何栖远看了一眼特殊职业出身的刘波加了一句解释。
刘波还是感觉不对劲，没有商人会做这样毫无好处的事。
但他实在想不到答案，也只能用游子对家乡强烈的认同感来解释了，这个何栖远不一般，与背调里写着的纨绔完全不同。
父亲去世对他的改变这么大？
刘波心里摇摇头，丢开这些有的没的想法，张嘴说道：“何先生大义，做好事，我个人肯定是支持的。”
何栖远继续帮这个多疑的年轻人释放压力：“我会亲自入川选址，修建教学楼、学生宿舍、无论操场礼堂，沿海省份有的，四川的这个学校都会有。”
“何先生真是个妙人，华星联现在生死存亡的边缘，拿着我们的投资反回来投资对自己对何家一点好处都没有的地方。”刘波笑容不变，轻声道：“你计算过这需要多少钱吗？”
“算过，但是协议有明确记录，我有完整自由使用权。”
“我会拿出来这次一半的投资放在这件事上，十亿美金！”
何栖远的表情坚定，仿佛完全不担心自己晶圆厂正在被对赌协议卡着喉咙。
林云峥也是完全不理解，但她丝毫不在意何栖远看似任性的决定，即便这个对生意毫无助力。
“我个人名下有一个一亿美金的信托，收入也会全部用于这个项目。”
清脆悦耳的声音插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