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新局

第一节

现实世界如同一张被揉皱的牌桌。

苏小雀的意识回归时，看到的第一个画面是暗流组旗舰的爆炸。银面莫临的飞艇群正在围攻首领的主舰，炮火在云层间撕开猩红的裂痕。

他没有身体——至少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身体。

他的存在更像是一缕风，一抹光，或者……一张无人能见的牌。

当他“飘“过藏书馆废墟时，苍琅的机械核心残片突然亮起。

「……检测到牌灵共振……身份确认：苏小雀。」

残存的AI语音断断续续，像是垂死者的喘息。

“苍琅？“苏小雀试图触碰那块焦黑的金属，手指（如果那能算手指的话）却穿了过去。

「核心数据损毁率89%……剩余信息如下……」

一段全息影像弹出——

父亲站在实验室里，手里捧着天听骨的原型。

「我们搞错了。」父亲的声音带着颤抖，「它不是武器，也不是容器……它是‘钥匙’。」

画面切换，母亲的身影出现在旁边，她抚摸着天听骨表面的纹路：

「‘门’在雀神殿最底层……十三不靠不是禁忌，而是密码。」

影像戛然而止。

苍琅的核心彻底暗了下去。

第二节

莫临的银白面具在炮火中碎裂。

苏小雀“看“到了他的真容——那张脸上布满玉化的裂痕，和母亲如出一辙。

“你终于醒了。“莫临突然抬头，独眼直视虚空中的苏小雀，“意识体的感觉如何？“

苏小雀一怔：“你能看见我？“

“当然。“莫临冷笑，“毕竟我是上一个‘失败品’。“

他扯开衣领，露出胸口的空洞——那里本该是心脏的位置，却嵌着一张残缺的「红中」牌。

“三十年前，我也像你一样，被选为天听骨的载体。“莫临的声音沙哑，“但我逃了，代价是永远困在这具半死不活的身体里。“

炮火在他们周围炸开，暗流组首领的狂笑从燃烧的旗舰传来：

“蠢货！你以为反抗有用？祭典一旦开始，就没人能阻止！“

莫临没有理会，而是看向苏小雀：“知道为什么天听骨需要‘十三不靠’的传人吗？“

苏小雀沉默。

“因为它要的不是‘容器’。“莫临一字一顿，“它要的是‘钥匙’——能打开雀神殿底层那扇‘门’的钥匙。“

第三节

雀神殿在云层最深处浮现。

这座传说中的建筑此刻清晰可见，通体由翡翠麻将牌砌成，殿顶悬浮着巨大的「發」字牌。而它的基座下方——

——是一扇门。

一扇没有锁孔，没有把手，只有十三个凹槽的门。

苏小雀突然明白了。

十三不靠。

十三张毫无关联的牌。

十三种……可能性。

“现在，选择吧。“莫临咳出血沫，“是成为‘钥匙’打开那扇门，还是……“

他话未说完，暗流组首领的最后一击已经袭来。

苏小雀没有躲。

他迎了上去。

在能量洪流吞没一切的瞬间，他感觉自己被拆解、重组，最终化作十三道流光，精准落入雀神殿大门的凹槽中。

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