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虽脱胎换骨，但本心如一。”
天蒙蒙亮，阿薇睁开眼，揉着一双朦胧睡眼坐起身。
她看着坐在桌前的人影，面上露出些许困惑。
听见她起身，姜筠雪回头，不好意思地问：
“阿薇姐姐，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原先因小世子和姜筠雪亲近，所以安排在一个屋。
结果没多久，小世子被带走，阿薇放不下心便和姜筠雪同住一个屋。
昨夜，姜筠雪进了空间迟迟未归，她就先行睡下了。
她摇了摇头，打了个哈欠，回过神来看看姜筠雪，又看看身旁的被褥，眼睛瞬间瞪大了。
“女公子！你昨夜莫不是一夜未眠？”
姜筠雪还想撒个小谎蒙混过去，但是被阿薇的哈欠感染，她也不自觉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掩不住的倦意。
桌上堆了厚厚一沓写满字的纸，姜筠雪的身上衣袖、身前都染上墨迹，连指尖都是黑的。
见瞒不过去了，姜筠雪忙转移话题：“阿薇姐姐，你怎么还这么叫我，听起来真是生分。”
阿薇被倒打一耙，有些无奈，又有些羞涩：“好好好，是我说错了，阿雪妹妹就原谅我罢！”
姜筠雪嬉笑两声，将自己连夜精炼出的土豆种植与食用指南献宝似的，拿给她瞧。
阿薇随姜筠雪一同习过字，虽然不算博闻广识，但字还是认识的。
她翻了翻，竟有满满六七页，惊奇道：“这小小土豆竟有这么多说法？”
“应当不算多吧。”姜筠雪颇不好意思。
现在的纸张算是个奢侈物，书信字数往往精简，她写这么多，完全是怕自己有所遗漏，就把记得的知识尽数写上了。
瞧那桌上的废纸就知道她重写多少次。
一开始她还忧心字迹的事，可当她真的拿起笔，肌肉记忆和前身的记忆融合，下笔毫无涩意。
姜筠雪神奇地发现：自己现在写出的字与前身的字迹竟相差不多。
这让她心中大定。
夜晚房间昏暗，就是挑灯伤眼。
桃源空间昼夜变化快，夜晚又有假星辰假月亮，比房间里亮堂多了。
她便拿了油灯、纸墨等物进空间里写，不知不觉就通宵达旦一晚上。
这一次，还叫她发现个事。
便宜师尊厉贺年的上线时间似乎不是全然随机。
她一晚上都没见他，再回忆他之前的上线时间，他好似只出现在白天。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她正巧不方便白日进空间呢！
阿薇知道姜筠雪做的是桩大好事，也不好打击她，只好说下不为例。
“没有下次！”
姜筠雪向她发完誓，就又打了个哈欠，立马被制裁，塞进了被子里头。
“好歹睡一会儿。这宝贝我帮你去交予家主就是。”
“诶！阿姊，你叫错啦~”
“是是是，我错了我错了，你快睡会儿。”
姜筠雪也是真困了，没多久就睡了过去，半梦半醒间双手似乎被什么清凉的东西擦过。
阿薇是个办事利索的，她替姜筠雪收拾好，自己洗漱完，便带上东西去找姜彦。
姜彦早早起了，正在楼下练刀。
他从小习武，自诩武艺不错，可上回竟在刺客手底下栽了跟头，要不是那突如其来的怪声音，恐怕会吃大亏。
他并不把失误推诿于那几日日夜奔走，身疲体倦，反而引以为戒。
于是一招一式都极为投入，力求完美，但见身法腾挪，刀影纷纷，不多时便汗如雨下。
“家……义父！”趁着他收刀的间隙，阿薇唤了一声。
她上前将姜筠雪写的东西递出，又与他说了许多姜筠雪的事。
姜彦看着这些纸上的一笔一划，神色复杂：“阿薇，原先没机会问起，在你看来，筠雪是否变了许多？”
阿薇闻言一愣，低头思索起来。
自然是变了许多，或许面貌没有大的变化，整个人却从里到外焕然一新。
不知为何，她印象中那个病弱的缠绵病榻的小女郎渐渐模糊起来。
脑海中满是用细瘦小手握着镰刀的女公子，认真替她包扎伤口的女公子，抱着土豆冲她笑得明媚的女公子……
可要说全然不同，那笑颜又似乎从未改变。
良久，阿薇缓声道：“虽脱胎换骨，但本心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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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移进度1%】
【恭喜获得升级礼包！】
【恭喜获得10次抽卡次数！】
【空间达成升级要求，是否进行升级？】
沉入黑甜梦乡的姜筠雪翻了个身，将一切抛之脑后，浑然没有察觉。
不知过了多久，她陷入一场幻梦之中，整个人如同被一层厚厚塑料膜包裹，听不清，看不明，只能粗略的感知。
好像是医院？
白蒙蒙的，冷冰冰的环境里，站了好多人。
所有的人面目都模糊不清。
有护士装扮的人们，另一边还有人在激烈讨论。
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和警察装扮的一男一女在说着什么。
金属台被白布遮盖，隆起一个人形。
警察们似乎又开始打电话了。
他们好像在争论？又好像都很无奈？
她为什么会看到这场景呢？
迟钝的思维无法解析这一切。
场景似乎又变化了，有个中年女人出现了，那个人是谁？好熟悉啊……
西装男人和她在说着什么？
她口中又一直在叫什么来着？
“我的……！”
“阿雪？”
我的阿雪？
好像不是这个词，她好像是在叫我的、我的……
女儿。
“阿雪，醒醒。起来吃点东西吧。”
有光穿过幻梦，破碎了一切困惑和伤感。
“呀，怎的还哭成这样，莫不是魇着了？”
眼角被温柔触碰，姜筠雪徐徐睁开双眼，面前不是那个冷白的空间，朦胧变调的声音也消失无踪。
“阿薇姐姐？”
阿薇湿了帕子，轻轻擦拭着她汗湿的发，担忧道：
“是我。这是怎么了？怎么睡了一觉，竟这样发汗。”
姜筠雪脑子还有些沉，见房间里亮堂堂，又懵了懵：“什么时辰了？”
“近午时了。”阿薇忧色难消“是不是得让许神医再给你看看？”
阳光洒落，窗边细碎金芒里浮尘游曳。
今天是个大晴天呢。
姜筠雪看着那光微微出神，又看看阿薇，露出个微笑来：“我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罢了。”
“阿薇姐姐，我饿了。有什么好吃的？”
见她面色如常，阿薇总算松了口气：“有的是好吃的，先起来洗漱。”
姜筠雪乐呵呵应是，耳畔忽的传来提示音——
【特殊角色厉贺年已上线】
【空间达成升级要求，是否进行升级？】
啊？！
空间达成升级要求了？
姜筠雪茫然无措。
她做了什么？怎么就突然达到升级要求了？
桃源空间里，厉贺年看着空间四周涌动活跃的云雾，同样露出了疑惑神色。
这变化从何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