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突发意外
时间来到28号，由华艺出品，程龙、古天乐、高园园主演的《宝贝计划》正式上映。
也正是这一天，《疯狂的石头》票房顺利突破七千万，宁昊的大名彻底传遍了整个娱乐圈。
或许秉承着拉一个、打一个的原则，在《石头》票房越来越火爆的同时，圈里越来越多大佬开始点名批评江航此前的言论。
陈凯哥团队率先带头，“石头的票房证明了宁昊导演的才华，而江航此前的预测恰恰说明了这部电影的质量，两者看起来没什么必然的联系，相反江航借用电影博取名声，完全是小丑行为。”
冯小岗：“一个电影都没拍过的毛头小子，自以为凭借几句惊人言论就能在娱乐圈立足，可笑至极。”
不管众多导演和著名制片人如何点评，江航只当没看见，毕竟娱乐圈里作品才是大声说话的底气，不然纯靠嘴炮，真就彻彻底底的小丑了。
九月初上映的《夜宴》没有坚持满一个月公映期，选择提前4天下映。
首映当天票房突破1500万，下映时累积票房1.25亿，放在其他电影上不可谓不成功，可对于一部投资上亿，外加宣发费用上千万的作品来说。
这个票房嘛，简直亏到姥姥家去了。
华艺公司，总经理办公室。
王中军、王中雷、冯小岗，外加宣布部门经理在内一共四人，大家齐聚一堂。
但偌大的办公室里，此刻除了烟雾缭绕，几人颇有点相顾无言的意思。
“玛德，光线真是走了狗屎运，要是没有这部电影，《夜宴》少说能多拿五千万票房。”王中雷夹着烟，面色凶狠的骂着。
“多赚五千万就能回本？”王中军扶着沙发扶手，语气不耐烦的说了句。
冯小岗一言不发面色如常，完全不担心票房失利对自己有什么影响，毕竟华艺能做到现在这样，根本不可能离开自己。
王中雷瘪瘪嘴，满脸不服气，“回不回本另说，起码不会亏这么多吧。”
随后，王中雷突然想起什么事儿，继续说道：“对了，我听说《石头》这部电影最开始来过公司寻求宣发，有这事嘛？”
说完，看了眼对面坐着的人。
听到这话，宣发部门经理脸色非常难看，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想当初《石头》最开始找的宣发公司就是华艺，可他听完电影的成本和上映时间后，果断选择了拒绝。
成本五百万，还想着在国庆档附近上映，开玩笑呢。
再加上那会儿华艺出品的《夜宴》以及《宝贝计划》分别定档在九月初和月底，换作正常人都不可能再发行一部外来电影，影响自家作品的票房。
“是是，是有这事，不过他们开口就要一千万宣发费用，这部电影成本才五百万左右，根据公司规定，压根不可能合作………”宣发经理急忙解释道。
“蠢货，你他么脑子………”王中雷眼睛一瞪，开口就要骂。
“好了。”王中军摆摆手，打断了亲弟弟的怒骂，“规定就是规定，老刘做的没错，下次多注意点。”
“我明白了，王总。”宣发经理暗暗松了口气。
“下去吧。”
等到宣发经理离开，王中军看着老弟淡淡的说道：“开了吧，重新换个人。”
“知道了，等会就让他滚蛋。”
冯小岗嘴唇微动想要说些什么，最后也没开口，这两兄弟心性如此，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
王中军看了他一眼，突然转头对着王中雷说道：“让你当个监制，你就这么干的，好好的一部电影搞的乱七八糟，还有脸骂这个骂那个？”
王中雷汕汕不语，心里明白对方什么意思，自然不会反驳。
98年时，大小王兄弟以每年四百多万的天价，把当时的紫禁城影业导演，内地贺岁片之王冯小岗拉去了华艺公司。
随后，电影《没完没了》延续《甲方乙方》的成功，票房取得大卖。
自此华亿的发展一发不可收拾，冯小岗的作品逐渐开发出国内贺岁档这个重要档期。
04年时，冯小岗和华艺合约期满，随后跟张国立合伙成立一家名叫泰禾民众的公司。
当时两人雄心万丈，为此还定下了称霸内娱的目标，结果没多久，华艺为了后续发展，不得不再次出高价收购了俩人的公司，让俩人大赚一笔。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华艺能从一家民营小公司发展到现在的规模，基本就是以冯小岗为中心，所以哪怕冯小岗拍的电影亏本，俩人也只能憋在心里，压根不敢提什么负责之类的话。
冯小岗把一切看在眼里，硬是不接腔，甚至心里还有点想笑，俩人搁这演戏点自己呢！
“小岗，《夜宴》亏了就亏了，下部电影有头绪了没？”
骂了弟弟两句，王中军觉得目的达到了，转头看着冯小岗问道。
“最近看了一篇叫《官司》的短篇小说，嘿，这小说角度刁钻，内容有深度，一下就把我给钩住了。”
“什么类型？”
“军事题材！”
一听这个类型，王中军就觉得头疼，也不知道眼前这位是被其他几个大导演刺激了，还是被网友骂多了，这两年一门心思的要拍“有深度”的电影，完全忘记老本行了。
“小岗，现在市场一个月比一个月好，放着好好的热闹商业片不拍，整这些玩意儿能有票房？”
“这次肯定行，我跟老陈谈好了，对方答应亲自监制。”
作为经历过上个世纪的导演，冯小岗心里自然有自己的骄傲，不错，商业喜剧类型片确实是自己的强项，但那个导演不想拍出体现心里想法，有深度的作品呢？
“陈国富答应了？”王中军立马询问，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嗯，他答应加入，不过职位嘛。”
“早准备好了，中雷那监制的位子直接给他，待遇肯定是行业里最好的。”想到自己即将得到心心念念的人，王中军说话语气也变得轻松起来。
至于王中雷，他早就不想干这个，纯粹的吃力不讨好。
“行，我跟老陈说。”冯小岗点点头。
王中军眼看对方心意已定，“剧本你先搞，成本多少到时候再商量。”
冯小岗点点头，问了句还有事嘛，得到回复后随即离开。
看着冯小岗离开的背影，王中雷忍不住了，“哥，你还答应让他拍军事片，这玩意现在哪有人看？”
“不然呢，让他去找其他人拉投资？”
“我不是这个意思，哎，当我没说。”
结束了这个话题，王中雷突然问道：“哥，那部合拍片定了吗？”
“差不多了，这几天先放点消息出去，给《宝贝计划》助助势。”
“没问题，角色拿到了没？”王中雷一想到合拍片的规模，身体便控制不住的兴奋起来。
听到角色，王中军脸色一暗，“角色别想了，最终肯定要由人家决定，不过咱们有建议权，这可是好筹码啊。”
王中雷略微有些失望，不过眼睛一转便想到了该如何捞取好处，甚至已经开始想象如何通过操作，拿下自己看上的女明星，听着她们在自己胯下呻吟的场景。
“哥，咱们公司的就算了，外面有好货色，用这个当筹码肯定能拉几个加入华艺，稳赚不亏啊。”
“那是自然，要挑就挑最好的。”
“那几个就不错，都是国民女神啊。”
“哈哈哈。”
兄弟两人相视一眼，大笑起来，这种拿捏别人、俯视众生的感觉真他么让人上瘾啊。
………
隔天，《疯狂的石头》拿下五百万出头票房，《宝贝计划》首日票房突破千万。
与此同时，一条小道消息引爆了整个影视圈。
有个别媒体透露，一部投资五亿多的大片，目前正在洽谈中。
什么中美合拍大片，男主已经确定，亚洲最顶级的阵容，在国内属于跨时代的巨制。
随后更是有媒体爆出好莱坞导演罗伯·明可夫和王中军、王中雷聚餐的照片。
江航看到了这个新闻，喃喃自语道：“来了嘛？”
作为国内目前投资最大的中美合拍片，《功夫之王》这四个字就是未来两年娱乐圈最火爆的话题。
无论是最开始爆出的“双J计划”，还是针对女主角的明争暗夺，其中的斗争比电视剧还要精彩。
先不说投资如此巨大的电影有多么吸引明星艺人竞争，单单06年这个时间点，内娱市场发展迅速，包括四旦双冰、刘艺菲在内的众多女星逐渐脱离电视剧，寻求往电影领域发展。
如今这部电影一出来，竞争激烈程度可想而知。
就像江航想的这样，消息刚刚爆出来，圈里就瞬间炸锅了。
内地、港台，以及周围等国家的明星艺人，一时间蜂拥而至。
门户网站上已经容不下其他新闻了，全是这个动态。
记者们蹲守在华艺公司外，轻轻松松就能拍到大批明星，网上全是照片。
相对于那些兴奋、急切的演员明星和经纪公司，业内的影视作制品公司就不太高兴了，这么大的蛋糕，掺合不进去啊。
“这样也好，至少接下来关注自己的人估计会少很多。”脑袋里想着这些，手机突然响了。
“江导，看新闻了吗？”电话刚一接通，曾茂军便问道。
“华艺的新闻？”
“没错，应该是真的，圈里不少人都听到消息了，看来双方谈的差不多了，可惜华艺这次选择吃独食，万达没机会了。”曾茂军有些失望，作为万达院线经理，他知道的内幕不少，一部保底七千万美金成本的电影，没有人不眼热。
“万达这么有钱，自己投一部也没问题啊。”江航笑着开了个玩笑。
“哈哈，钱是不多，才几个亿而已，但国内有实力执导这种成本电影的导演没有啊，不像人家好莱坞大导演，玩惯了大成本。”
“曾总打电话不会就为了跟我聊这些吧？”见识到万达的财大气粗后，江航也没兴趣继续说玩笑话，毕竟人家真能拿出这么多资金。
“刚刚收到《石头》庆功宴邀请函，到时候江导应该会出席吧。”
《石头》票房大好，王长田自然不会放过任何宣传的机会，在跟宁昊、江航商量过后，出品、宣发双方便直接把庆功宴时间定在了月底。
“肯定去啊，我要不去，估计更加坐实小丑形象了，哈哈。”
“江导谦虚了，这两天我一直在琢磨那天你说的话，越琢磨越觉得受益良多，恨不得跟江导再次促膝长谈啊。”
俩人聊了一会儿，曾茂军话题扯到了江航说的那部《鬼吹灯》上面，“我让人打听了下，题材确实新颖，喜欢的读者很多，江导已经拿下版权了？”
“没错，不过如何改编成剧本是个问题，现在还在琢磨。”
投资石头用了一百多万，剩下的钱江航自然不会存在银行等着吃利息，于是便用有限的资金，在这段时间买了一些网络小说、故事的影视改编版权。
得益于现在物价上涨的不算厉害，这笔买卖做的相当划算。
有时候江航甚至都在想，何苦要执着进娱乐圈拍电影，如果利用超前眼光做做投资，同样能大富大贵一生。
但每当看到网上这些电影的言论，接到学校、同学的电话，他们那副嘴脸便给了江航动力。
“那江导好好琢磨，这部电影万达院线投了。”曾茂军直接说出打电话过来的目的。
“剧本都没看，曾总就投了？”江航诧异的问道。
“哈哈，万达院线看中的是江导你这个人，不管下部电影拍什么，我就一句话，照投不误。”
说实话，江航被感动到了，万达院线后来能发展成万达影业，这几任经理确实有独到之处。
“承蒙曾总看得起，那咱们就联手大干一场。”
“好。”
…
时间转瞬即逝，转眼间就来到了月底。
为了这场庆功宴，光线可谓下了血本，直接包下了一整座酒店，圈里几乎有名的大公司都收到了邀请。
或许江航的言论像是一根刺扎在他们心里，让这些人厌烦。
但是有机会认识宁昊这个新晋商业片导演，许多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30号，晚上八点。
首都，银泰柏悦酒店。
光线、中影华纳横店、映艺娱乐联合为《疯狂的石头》举办庆功宴的地点正是这里。
华艺、万达、博那、橙天、海润、天宇等影视公司，几乎都安排了人过来。
宁昊、邢爱娜、江航。
郭涛、徐争、黄勃、刘业…
整个剧组成员几乎全到了，现场气氛很是活跃。
江航和宁昊看到众人到齐，先是兑现承诺，给当初参与拍摄的几十位工作人员送上大红包。
每个红包两万，惹得众人喜笑颜开。
这个钱自然不用宁昊和江航出，石头票房大赚，另外两家投资方包括光线在内，都愿意拿钱出来。
最后，宁昊选择了中影那边，深怕和光线牵扯太深，最后影响选择。
红包发完后，江航成了半个透明人，过来的大佬们几乎全奔着宁昊过去。
见此情景，江航乐的清闲，一个人坐在角落沙发，喝着茶吃着东西，悠闲自在。
“江导，怎么不去热闹热闹啊。”熟悉的声音响起，抬头一看不是曾茂军还能是谁。
“他们不愿意看到我，我也懒得搭理他们，何必硬贴上去找不痛快。”江航打趣着说道。
“娱乐圈就是这样，大家关注的永远是功成名就的人，俗、俗不可耐，哈哈。”
不得不说，接触下来之后，江航发现曾茂军这人挺有意思，话说还挺幽默。
不远处，一些人自然看到俩人聊的火热的场景，不少人心里暗自嘀咕。
“这俩人怎么搞一起去了？”
“呵呵，万达是有病乱投医，招揽不到导演，开始关注这种哗众取宠的小丑了。”也有人心里充满不屑。
而王长田则是心里暗道不好，看来双方聊的不错，江航真有可能加入万达院线啊。
一样米养百样人，谁也不知道谁心里想些什么。
俩人聊了一会儿，黄勃过来喊江航敲冰块。
“我先过去，咱们等会再聊。”
“江导请便。”曾茂军摆摆手。
临时搭建的舞台上，巨大的冰块里带有“七千万”的数字，中影的刘主任、光线的王长田、映艺娱乐的老总，以及宁昊、江航在内，五个人手持工具。
随着倒计时，巨大的冰块被敲得粉碎。
“叮，系统加载中……”
脑海里出现了这句话，江航直觉得眼前一黑，直挺挺栽倒在宁昊旁边。
“航子，航子…”
“江导，江导！”
“还愣着干什么，快叫救护车啊。”
宁昊吓得脸色发白，邢爱娜急得快哭出来了。
一旁的王长田等人手足无措，场面一阵混乱。
发小李严二话不说背上江航，一边往楼下跑，一边不停的喊着他的名字。
突发情况让在场众人神色不一。
有人惊讶、有人冷笑。
还有人心里暗骂活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