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机油佬耍滑头
机械教，帝国双头鹰的一只鹰头。
根据一万年前帝皇与机械教签订的奥林匹斯条约。
机械教确认帝皇是人类帝国的领导者，但却不用信奉帝国的任何信仰。
一万年来机械教依旧信奉着他们自己的全能万机之神，虽然在不少国教教会牧师看来，万机之神不过是不朽神皇的又一个化身罢了。
极高的独立性与自主性让机械教更像是合作方而非己方，除非是神圣泰拉高领主议会下达直接命令，不然机械教没有义务配合帝国方面行动。
因此，每当有势力需要寻求机械教合作的时候，他们都会额外拿出一部分筹码用于换取机械教的全方位支持。
甚至在很多时候如果你不拿出机械教心仪的筹码，机械教不介意跟你的敌人合作，让你品尝欧姆尼赛亚怒火的滋味。
当然，这样的争斗通常只发生在帝国内部矛盾中。
当对手是异形或亚空间恶魔时，机械教绝对是你最好的伙伴。
在战火永不停息的银河，机械教支持至关重要，而今却有机械教秘密会见请求被送到李斯面前。
连导航者家族都听说机械教要对李斯动手，抢夺星海王权号，李斯能不知道吗？
摩挲着手中的伺服颅骨，李斯没想到机械教内部也有不一样的声音，通讯之人请求登舰与行商浪人见面。
怪不得音阵大师加里恩努斯不去找总领，这种事也只有李斯能拿主意。
“带路，我去会会机械教的客人。”
——
星海王权号的某个接待室里，李斯见到了传来伺服颅骨的机械教贤者。
与刻板印象中的机械贤者没多大区别，高瘦身躯几乎已经被改造的面目全非，身披红色圣法衣，除了半张依稀能分辨出是一名人类男性。
“您好，行商浪人。”
“您好，贤者阁下。”
四条机械辅肢缩在身后，机械手臂上握着象征欧姆尼赛亚力量的动力斧，另一只则握着根执杖作为他高级科技祭司的象征。
至于圣法衣里头……听说这是一个机械教贤者最危险的地方，因为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他能从他的袍子里拿出什么东西来。
听着那冰冷毫无感情的电子音，李斯却还有些怀恋。
“是什么风把一位贤者吹到我的船上来了。”
贤者是机械教高阶成员，这些人在他们所属的专业领域中不断改进和完善自我，使自己成为了某一学科的大师后才能获得的头衔。
只有达到贤者级别的资深技术神甫才有权访问铸造世界的机械总坛，那里既是机械修会全部知识的所在处又代表了欧姆尼赛亚的意志所在。
正因为他们触碰过欧姆尼赛亚的意志，因此才能安抚舰船躁动的机魂。
也不知道那位星神好不好打交道，自家事自家知，李斯可不敢说自己船已经被星神夺舍了。
“我一登船就感觉到，机魂不悦，大人。”
你真能感觉到，我把自己吃了，李斯发现自己很不喜欢机械教的开场白。
“我一到布里姆洛克就下令招募机械贤者，这不是什么秘密，如果你只会夸夸其谈，那就请你离开。”
“布里姆洛克机械修会正在聚集兵力试图抢夺这艘启示录级战列舰，它很美，我每在这里走一步都能感觉灵魂在颤栗。”
“所以呢？你是来当内应？”李斯反问。
“不，大人，我可以为您工作，但我需要拥有舰船的独家研究权。”
有人想来硬的，就有人想来软的，但是这绝不是理由，因为李斯现在的情况很糟糕。
如果不是自己情况太糟糕，那些机械贤者们都是排队上船请求雇佣，就为了能探索研究这艘古老的启示录级战列舰。
能用抢，谁还老实给自己打工干活，李斯笑道：
“你只能有研究权，独家不用想，我不可能只招募一位机械贤者。”
除非你是多啦考尔，李斯心中补了一句。
能成为人类帝国的一只鹰头，机械教规模有多大可想而知。
单单以侧重科学技术类的技术神甫为例，就分圣贤士、逻辑士、探索士、如尼机僧、思律机僧、工造士、统御士、锻造士、基因士等等大类，每大类下面又有数十余种细化分支。
可以说，麾下没有二十余位机械教各分支的机械贤者，都不能说自己是位合格的行商浪人。
那些已掌握其所在大类领域全部细化分支的贤者，被称为大贤者。
眼前的机械贤者显然距离大贤者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因为他还保持着人型，而那些机械教大贤者们早就在非人道路上狂奔，一去不复返。
机械贤者想了想，说：“我能访问核心沉思者吗？”
“不能。”
“沉思者”是人类帝国对计算机的一种术语称呼，是由机械神教生产，据说具备有高度智能化的机魂，有时候也被称为“沉思者阵列”或“数据引擎”。
核心沉思者并联舰船上所有沉思者系统，相当于舰船的中央“大脑”。
核心沉思者控制与操纵着舰船上的各种系统，包括环境和生命维持系统、船内重力、等离子引擎的输出、瞄准阵列甚至还有灯光。
最重要的是，核心沉思者还负责盖勒力场的运行。没有核心沉思者，这些护盾就无法手动开启，意味着飞船会在亚空间航行中失事，甚至根本无法进行亚空间航行。
核心沉思者出问题，舰船就连打水漂都无法实现。
核心沉思者的许多操作都是由与其硬链接的机仆来完成，如果核心沉思者遭到损坏，只能由机械教的锻造厂进行修复，因此李斯都不知道自家船的核心沉思者在哪。
更别提开放给一名才初次见面的机械贤者。
李斯给站在身旁的芙宁娜使眼色，他问道：
“贤者阁下，给你最后一次说话机会，你上船的真正目的是什么，虽然我很需要一名机械贤者，但我绝对不可能让不明底细的人接触机魂。”
听到李斯的最后通牒，机械贤者低着头，思考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您比我想象的还要有耐心大人，请原谅我之前的无礼，我是一名技术巫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