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明末穷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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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士宴惊雷

张怀瑾站在破屋门口,望着晨雾中渐渐散去的马蹄声,耳边回荡着昨夜骆养性那句意味深长的话:“这场棋局,不是你能随便下的。”他手里捏着账簿,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医馆里那个一闪而过的黑影。那道寒光,像一柄悬在他头顶的利剑,让他隐约觉得,士子宴不仅是个机会,更是个深不见底的漩涡。

天色微亮,他深吸一口气,推门回屋,摊开桌上的《天工开物》和昨夜系统奖励的《基础火器书籍》。新书虽薄,却记录了黑火药的优化配比和简易火器制作法,比《天工开物》的粗糙记载详细得多。他翻了几页,心中一动——若能在士子宴上展示火器,既能震慑士族,又能给骆养性一个交待,甚至可能直达崇祯耳中。

“系统,兑换硝石十斤,硫磺十斤,木炭五斤,细铁管一根。”他在心里默念。

“叮!兑换成功,消耗白银一百两,已存入系统空间。”

张怀瑾伸手一掏,材料堆满桌面。他按照新书的配比,将硝石、硫磺和木炭研磨混合,又用细铁管做了一个简易“信号弹”——外形粗糙,但点燃后能喷射火光,足以制造震撼效果。他将成品揣进怀里,又带上那个铁球,换上一身青布长衫,准备赴宴。

出门前,他回头看了眼破屋,心中暗道:“若这局棋下得好,我就不用再住这鬼地方了。”

士子宴设在县城北边的“翠云阁”,是个三层木楼,雕梁画栋,颇有气派。宴会因院试放榜而设,邀请了新晋秀才和县中显贵,张怀瑾虽是寒门出身,却因榜首身份收到请帖。他到时,阁前已停满车马,仆役穿梭,喧闹非凡。

刚踏进大门,他就感受到无数道目光,有的艳羡,有的阴冷。他不动声色地找了个角落坐下,目光却锁定了主位上的刘子昂。这家伙一身锦袍,手持折扇,周围簇拥着几个士族子弟,正高声说着什么。张怀瑾听了几句,发现他又在抹黑自己:“张怀瑾那榜首,不过是走了狗运,今日定要让他现原形!”

张怀瑾冷笑一声,正要起身,门口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骆养性带着几名锦衣卫走了进来。他一身飞鱼服,气势逼人,目光扫过全场,淡淡道:“听说今日士子宴热闹,我来凑个趣,顺便看看张怀瑾有何高见。”

此话一出,满场寂静。刘子昂脸色微变,显然没料到骆养性会这么直白地捧张怀瑾。张怀瑾心中一动,知道这是骆养性给他的信号,他站起身,拱手道:“骆大人过奖,在下不过一介童生,今日只想与诸位探讨格物之用。”

宴会正式开始,酒菜流水般端上,士子们推杯换盏,气氛渐热。张怀瑾却没心思吃喝,目光不时扫向刘子昂和骆养性。他知道,今天不仅是扬名的机会,更是挖出士族和晋商勾结的关键一战。

刘子昂果然沉不住气,放下酒杯,冷笑道:“张怀瑾,你不是说要谈格物吗?上次那铁球不过是雕虫小技,今日若拿不出真本事,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此话引来一阵附和声,几个士族子弟纷纷起哄。张怀瑾挑了挑眉,从怀里掏出铁球,往桌上一放,铿锵一声响,震得酒杯乱颤。他淡定道:“刘公子,上次你捏不碎这铁球,今日不如再试试?若还是不行,我再给诸位看点新鲜玩意儿。”

刘子昂脸色铁青,走上前拿起铁球,用力一捏,却依旧纹丝不动。他恼羞成怒,骂道:“装神弄鬼!你若真有本事,就别拿这些小玩意儿糊弄人!”

张怀瑾微微一笑,转头对骆养性道:“骆大人,昨夜我偶读《天工开物》,制了个小东西,想请您和诸位鉴赏。”他从怀里掏出那个信号弹,又从桌上拿了个火折子,点燃导火索。

“嗤!”一声轻响,导火索迅速燃烧,紧接着,信号弹喷出一道刺眼的火光,冲向阁顶,在空中炸出一团红焰,伴着浓烟散开。满场顿时炸开了锅,士子们惊呼着后退,有的喊“妖术”,有的喊“火器”,场面一片混乱。

刘子昂被吓得跌坐在地,脸色煞白,指着张怀瑾结巴道:“你……你这是什么妖物?”

张怀瑾淡定收起火折子,拱手道:“诸位莫慌,此乃黑火药制成的信号弹,威力虽小,却可用于战场传讯。若朝廷用此改良军器,定能震慑后金!”

骆养性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走上前捡起信号弹的残壳,沉声道:“张怀瑾,你这东西从何而来?”

“回大人,不过是依书试验,略加改良罢了。”张怀瑾故作谦虚,心中却暗喜。他知道,这信号弹虽简单,却足以让骆养性看到他的价值。

刘子昂却不甘心,爬起来冷笑道:“哼,装模作样!谁知道你是不是偷学了什么邪术?骆大人,这种妖言惑众之辈,怎配入朝?”

骆养性冷哼一声,看向刘子昂:“刘公子,若这真是妖术,你可敢再试一次?”他将信号弹残壳扔了过去,刘子昂吓得连连后退,引来一阵哄笑。

张怀瑾趁热打铁道:“大人,这火器只是小试,若朝廷肯投银子,我还能做出更厉害的玩意儿。比如……”他顿了顿,低声道,“对付晋商的走私。”

此话一出,骆养性脸色微变,刘子昂更是眼神一慌,显然被戳中了痛处。场内气氛瞬间凝重,士子们窃窃私语,似乎嗅到了什么不寻常的味道。

宴会继续进行,张怀瑾的信号弹成了焦点,不少士子围上来问东问西,他趁机大谈火器之用,隐晦提到朝廷财政困境和边关危机,引得骆养性频频点头。刘子昂虽吃了瘪,却没再开口,只是眼神越发阴冷。

酒过三巡,骆养性起身走到张怀瑾身边,低声道:“你这小子果然有门道。晋商的事,我已查到些眉目,昨夜抓的李四招了些东西,但还不够。你若能在宴上再挖点线索,我保你进京。”

张怀瑾心中狂喜,压低声音道:“大人,我有一计。不如借机诈一诈刘子昂,他若真是士族和晋商的纽带,定会露出马脚。”

骆养性点头,示意他动手。张怀瑾清了清嗓子,站起身高声道:“诸位,今日既是士子宴,不如请刘公子也展示些才艺?听说刘家与晋商往来密切,想必对边关商贸颇有心得,不如说来听听?”

此话一出,满场寂静。刘子昂脸色瞬间煞白,强笑道:“张怀瑾,你胡说什么?我家不过是小门小户,哪来的晋商背景?”

张怀瑾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账簿,往桌上一拍:“刘公子,这账簿是从县衙火场捡来的,里面记着‘士族供奉’每年三百两,流向不明。我昨夜查了些旧档,发现这钱有一半流到了山西,您说,这算不算晋商的影子?”

刘子昂额头冒汗,结巴道:“你……你血口喷人!这账簿哪来的,谁知道是不是你伪造的?”

骆养性却冷声道:“账簿是我亲手查验的,刘子昂,你若有话说,不妨跟我回锦衣卫细谈。”他一挥手,两名锦衣卫上前,将刘子昂架住。

场内哗然,士子们议论纷纷,有的惊恐,有的幸灾乐祸。刘子昂挣扎着喊道:“骆大人,我冤枉!这都是张怀瑾的阴谋!”

张怀瑾正要再补一刀,阁楼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像是雷霆炸裂,震得窗户嗡嗡作响。众人惊呼着冲到窗边一看,只见翠云阁后院升起一股浓烟,火光隐约可见。

“失火了!”有人喊道,场面顿时大乱。

骆养性皱眉,低喝道:“都别慌,我去看看!”他带人冲出阁楼,张怀瑾却站在原地,目光落在刘子昂身上。这家伙趁乱挣脱锦衣卫,眼神慌乱地往外跑,显然有鬼。

张怀瑾心头一紧,快步追了上去。他刚冲到后院,就见刘子昂钻进一条小巷,身后跟着一个蒙面人,手里握着短刀,正是之前几次出现的家伙!

张怀瑾咬牙追进小巷,夜色浓重,火光映得巷子一片红黄交错。他边跑边喊:“刘子昂,你跑不掉!”

刘子昂回头一看,见是他,脸色更慌,脚下一滑摔倒在地。那蒙面人却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张怀瑾,冷笑道:“张怀瑾,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张怀瑾眯起眼睛,从怀里掏出另一个信号弹,晃了晃道:“你再动一下,这东西就炸了。说吧,你到底是谁?”

蒙面人冷哼一声,低声道:“你以为抓了刘子昂就能翻天?告诉你,晋商的账,牵连的不止士族,还有朝堂上的大人物。”他顿了顿,又道,“昨夜的医馆,你运气好,可下次未必。”

张怀瑾心头一震,这蒙面人竟知道医馆的事?他正要再问,远处传来骆养性的喊声:“张怀瑾,你在哪儿?”

蒙面人趁机扔下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砸在地上炸出一片浓烟,转瞬消失在巷子尽头。张怀瑾捂住口鼻,冲过去抓住刘子昂,低声道:“说,晋商的钱流到谁手里了?”

刘子昂满脸惊恐,结巴道:“我……我不知道具体是谁,只知道每年有人从山西来收银子,说是给京里的大官。我爹让我别问太多……”

张怀瑾皱眉,正要再逼问,骆养性带着锦衣卫赶到,一把将刘子昂提起来,冷声道:“好小子,跑得倒快!张怀瑾,这火是怎么回事?”

张怀瑾摇头:“我也不清楚,但这火来得太巧,恐怕是有人想毁证据。”他转头看向翠云阁方向,火势已蔓延到二楼,黑烟滚滚,显然不是普通的失火。

骆养性眯起眼睛,低声道:“看来,这县城的水,比我想象的还深。你刚才诈刘子昂的话,我都听见了。晋商的事,我会上报朝廷,但你得给我更多证据。”

张怀瑾点头,心中却暗自警惕。刘子昂的话指向朝堂,而蒙面人又提到更大的势力,这“影子”究竟是谁?他突然想起账簿里的“士族供奉”,若真是流向锦衣卫,那骆养性是否可信?

就在这时,系统声音响起:“叮!检测到宿主揭露部分真相,任务更新:揭露士族舞弊证据,完成度90%,额外奖励白银八百两,基础火器书籍升级为精装版。”

张怀瑾压下兴奋,低声道:“大人,我有一策,可助您挖出幕后之人,但需借您锦衣卫之力。”

骆养性挑眉:“说。”

张怀瑾正要开口,巷子尽头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马鸣,紧接着,一匹黑马冲出,马上之人蒙着面,手持一张长弓,箭尖直指张怀瑾。骆养性猛地拔刀,低喝:“小心!”

箭矢破空而来,张怀瑾本能地扑倒在地,只听“嗖”的一声,箭擦着他的肩膀钉进墙里,箭尾兀自颤动。他抬头一看,那蒙面骑士已调转马头,消失在夜色中。

“这是……”张怀瑾喘着粗气,摸了摸肩膀,一抹血迹映入眼帘。他转头看向骆养性,只见对方脸色阴沉,目光却盯着箭矢,似乎认出了什么。

夜风吹过,火光映红半边天,张怀瑾心中暗道:“这局棋,越来越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