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拍马屁
殷容“哦”了一声，漫不经心道：“原来我这掌法，还与张真人有这般渊源，真是意外之喜。”
张三丰道：“你能得此机缘，实属不易，只是这玄冥神掌太过阴毒，当年李兄弟一念之差，误用此功，臻至走火入魔之境，落得个凄惨收场，你习得此功，往后切不可重蹈覆辙。”
殷容听他这般言语，顿感愤然不平，这人从前已然将自己打死，现下自己侥幸复活归来，他竟还在此阴阳怪气，声声数落自家玄冥神掌阴毒。
哼！他那太极拳看似中正平和，可一旦全力施为，一下便能取人性命，难道这便不算阴毒？依殷容看来，这等杀人手段，简直比自己的玄冥神掌狠毒数倍！
张三丰凭什么只指责李有鱼，却对自己一掌毙敌的狠辣行径视而不见，眼下更是颠倒黑白，反倒怪罪那个惨遭汝毒手之人，这世间哪有这般道理！
“张真人不必假惺惺地说教，本座行事，心里自有分寸，今日既然已与你交手，便也不惧你，日后你我再有争端，休怪我不念今日之情。”
话了，殷容便身形如电，一窜欺近玄冥二老，大手霍然探出，如鹰爪般擒住二人后颈，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只是眨眨眼的功夫，他已携着玄冥二老跃出十数丈之远，然后消失在山林之间。
张三丰独自伫立原地，目光望向殷容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久久未语。
殷容自山巅疾掠而下，一路奔至一亭，此亭飞檐似翼，四柱擎天，他身形陡然顿住，双手轻扬，将擒于手中的玄冥二老掷于地上。
玄冥二老双脚甫一着地，便踉跄连退数步，好容易才稳住身形，二人大气都不敢出，垂首恭立一旁。
殷容负手而立，目光悠悠扫过亭外青山，缓缓开口：“你二人方才所言贺词，实在粗陋不堪，且听好了，往后出城入市，颂我之词，当怀赤诚的敬畏之心，尤其于那熙来攘往、人声鼎沸之处，定要振臂高呼——文成武德，泽被苍生，千秋万载，一统江湖！记住，声音越大越好！要让我葵花老祖的威名，传遍九州四海！”
玄冥二老双膝一软，齐刷刷跪地，齐声高呼：“葵花老祖，文成武德，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殷容听他二人叫的响亮，微微颔首，道：“不错，虽说如此略显浮夸，却气势非凡，听者也会觉得震撼，记住，你们的一言一行，皆代表着我葵花老祖的颜面，此事须得办的妥帖了！”
鹿杖客道：“老祖说的极对！我跟师弟实在愚钝，只怕活到一百岁也体悟不到老祖威风的万分之一！往后我们一定以这般气派雄浑之词，颂扬老祖的万分威风！”
鹤笔翁紧跟附和：“正是正是，老祖神功盖世，震古烁今，我跟师兄一定日夜研习，争取不负老祖所望，让这颂词传至天涯海角。”
殷容嗯了一声，继续吩咐：“另外，你二人在自称之时，切不可用‘我’字，而要以‘老奴’自称，此乃主仆尊卑，上下有别之道。往后行事，须将这规矩牢记心中，不可有半分僭越，明白了吗？”
鹿杖客和鹤笔翁忙不迭应道：“老奴明白，从今以后，天底下只有老奴，没有我！”
殷容微微颔首，眼中掠过一抹自得，朗声道：“往后在外，但凡遇着对我稍有不敬之徒，莫要多费唇舌，径直出手惩戒，叫他们知晓冒犯我的下场！”
鹤笔翁缓缓抬起头，面上神色犹豫，踌躇片刻后，声音发颤，小心翼翼地问道：“老祖，倘若不巧遇上武功卓绝之人，譬如刚刚那个武当的张三丰……老奴该当如何应对才好？”
话一出口，他便紧张得喉结上下滚动，忙不迭咽了咽口水，脑袋也埋得愈发低了，几乎要贴到地面。
殷容冷冷道：“此人与我势同水火，乃是我生平第一号死敌，但你二人给我牢牢记住，即便再碰上他，也用不着畏畏缩缩的，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张三丰为人忠厚，行事还算守正，想必他轻易不会主动寻衅，可除他之外，这天下之间，再无一人能与我抗衡，你们既是我麾下得力臂膀，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行事当有这等气魄！”
玄冥二老连忙说道：“老祖英明神武！老奴等定当依老祖吩咐，见机行事。”
随后，祖孙三人自葱郁山林款步而出，朝着那烟火袅袅的镇村行去。
村口的老树下，几个顽童正蹲在地上，兴致勃勃地玩着石子，突然瞥见这一行三人，惊得手中石子“噼里啪啦”纷纷掉落，一个个张着嘴，眼睛瞪得溜圆，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怪物。
街边，妇女们原本正围坐一团，叽叽喳喳，手中飞针走线，忙活着针线活计，可这祖孙三人一出现，妇人交谈声瞬间戛然而止，针线活也被随意搁置在一旁。
她们脑袋凑在一起，交头接耳之余，眼珠子还偷偷飘向这边。
其中一个年轻媳妇忍不住轻轻拉了拉身旁的人，声音又惊又疑：“这几人看着好奇怪呀，走路姿势也是咋咋呼呼，到底啥来头啊？”
她口中所言姿势奇特之人，正是玄冥二老，鹿杖客佝偻着背，每走一步，手中鹿杖便会重重杵地，鹤笔翁则身姿后仰，鼻孔朝天，走路一摇一摆，两人步伐诡异，这般奇异的情景，任谁瞧了都忍不住侧目。
殷容目光在人群中扫过，而后径直走向那群正干着体力活的汉子，他掏出几锭碎银，在阳光下晃了晃，声音清朗，缓缓开口：“你们当中，谁急着缺银子用？”
那群干体力活的汉子，原本正赤着膀子，干着力气活，这会儿，闻听银子二字，他们手上动作一滞，纷纷循声转过头来，瞧见那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光泽的碎银。
几人对视一眼，眼中皆闪过一丝贪婪，忙不迭地围拢过来。
其中一个满脸胡茬的大汉，率先开口，声音粗犷：“公子爷，咱几个都缺钱！有啥活儿，尽管吩咐！”还下意识地搓了搓粗糙的双手，目光紧紧盯着殷容手中的银子。
殷容展颜一笑：“伸手。”
众人依言伸手，几锭雪花银便翩然落于掌心。
殷容微笑道：“待会要劳烦各位辛苦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