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不经风雨 怎见彩虹
中国律师事务中心的横空出世催动了律师工作改革的深化。1993年，司法部向国务院报送了《关于深化律师工作改革的报告》（司发报〔1993〕028号）和《司法部关于深化律师工作改革的方案（送审稿）》（司发报〔1993〕044号），一批新的试点政策成为普遍的行业规范。
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骤雨
中国律师事务中心的建立和创新做法引起行业内一些议论。千人大所是那么好办的？不能让他们用“中国”“中心”的牌子。司法部领导班子换届也给一些人可乘之机。没想到这些背后的动作竟产生了效果。司法部发文件要规范律师事务所名称，司法部领导亲自到中国律师事务中心当着全体律师的面宣读要求整改的文件。律师们对此大感意外，李贵方、袁曙宏等博士表示不能接受。此举确实搅乱了人心，律师们听到传言后人心惶惶，个别人扛不住压力离开了，两位副主任也悄悄地不来上班了。
困难接踵而至，中国律师事务中心很多原本正在推进的工作被拖了下来。我们到司法部里办事感受到一些人“脸难看，事难办”，到各地开办分支机构受到明里暗里的阻碍，一些客户也跟着律师转到别的律师事务所。此时，郭德治副部长竟查出了肺癌，跟病魔抗争不到一年，就于1994年8月31日去世了。他去世之前，提议我把中国律师事务中心主任的担子挑起来。
在中国律师事务中心危难之际，我个人更是受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嘲讽攻击，自己心下满是痛苦、委屈，也有很多疑问和待解的难题。加之创业以来，我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大事小事亲力亲为，夜半还要“恶补”法律，严重过劳、身体透支，引起“久违的”心脏病发作，在急救中心抢救时被下了“病危通知”，眼看自己生命的火焰渐渐衰弱下来。亲朋好友劝我辞职算了，再往下走还不把命搭进去。在病床上我思来想去，没有理由退缩逃跑。我要活下去，中国律师事务中心也要活下去，只要中心还开着门，能发工资开饭，律师们就不会散。只要一件一件把业务做好，我们就能活下去。我想办法借款，对外请求捐助支持。天无绝人之路，我们最终挺过来了。
破解难题走出困境
怎么破解当时的难题走出困境？我去请教一位从延安到北京的司法界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他说，你应该去找部长同志谈一谈。确实，司法部新部长到任后，我们还没有见过面。一番长谈，受益良多。我向部长报告了中国律师事务中心建立、发展情况和自己到司法部前后的工作经历。我们服务三峡工程等重大项目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部长鼓励说：“我都听说了，你很能干，能干成事。中心既然已经建立，就要好好干。我支持你，你也要学会一些工作方法。”这番话如醍醐灌顶。的确，我年轻气盛，说话办事有欠周到。我牢牢地记住“好事快办，低调不张扬”这个原则，从此多有受益。
“努力建设有中国特色的律师制度”。1997年，举世瞩目的三峡工程大江截流之际，司法部领导专程到三峡工地考察，了解到德恒服务国家经济建设、服务三峡工程所做的大量工作，听到中国长江三峡工程开发总公司（简称“三峡总公司”）对德恒服务工作的肯定和赞扬。司法部向国务院汇报了德恒服务三峡工程建设的情况，受到国务院总理的批示肯定。《法制日报》对德恒服务经济建设主战场三峡工程的事迹作了整版报道。1997年4月28日，司法部部长为德恒律师事务所题写了“努力建设有中国特色的律师制度”的题词。
德恒，这只扬帆出海的小船，驶出了风浪漩涡。人生为一大事来，既要宠辱不惊，更要激流勇进。
德恒品牌完美名称
1995年7月17日，司法部律师司发布《关于核定部属律师事务所名称的通知》（司律字〔95〕第018号），对司法部所属律师事务所的名称进行了核定，其中“中国律师事务中心（China Law Office）”更名为“德恒律师事务所（De Heng Law Office）”（简称“德恒”）。司法部将第018号文件和刻制好的新印章一并发到我们手中。德恒律师事务所牢记中国律师事务中心的初心使命，继续贯彻落实司法部要求，“为中国的企业走向市场、进入国际经济体系，为中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新体制的建立，为中国法律服务市场的形成和发展起到龙头和表率作用”。
德恒，由我亲自定名，由全体德恒人精心打造的律师事务所品牌，名正言顺地成为律师事务所的法定注册名称。一个律师事务所只能有一个名称，此名称具有知识产权上的排他性，在先使用者得。德恒律师事务所名称经司法部核定后，我们即通知各地分支机构将原名称中国律师事务中心××律师事务所，更名为德恒××（地名）律师事务所。
德恒，如同其名，“德者，恒也”，受党和国家信赖，客户和群众信任。“德行天下、恒信自然”铸成德恒律师核心理念。
德恒创建之初，面临着重大的考验。如何建立起中国品牌的国际化千人大所？走什么样的路才能达到这个目标？是跟着西方潮流走，做人家的“搬运工”，还是随着国内大流走，先办案挣钱“糊口”，有了积累再发展？合伙人一直有着激烈的争论。我提议，在德恒成立三周年之际，对“中国律师走什么路”展开一次大讨论，开门邀请法律界专家和实务界律师及客户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