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装深情后,死对头沦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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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废世子?

当初他不过是一个进士,中榜后任命翰林院修撰。

因为才华出众,人品贵重,被先皇看中,给他和安平长公主之女衡阳郡主沈然赐了婚。

可他早就心有所属,那沈然不过是仗着公主府的权势,横行霸道,逼迫于他。

衡阳郡主的父亲是东离的镇北大将军,他怎敢得罪?

忍辱负重多年,一路爬到了现在的位置。

可是那个贱人永不知足!

他不过是提了一下要将书宜接进府里,也好让她多个帮衬。

毕竟她刚生完孩子身子虚弱,府中的一切还需人打点。

没成想她非但不感谢他的体恤,还要以死相逼。

想到这里,谢翰忽然面露狠色。

早在他弑母杀弟那年,他就应该清理门户了。

要不是当时镇北将军在京,他又怎么会留他至今?

如今那个死人尸骨都已经成灰了,留下这个祸害终会搅得他不得安宁。

老的不敢动,难道还能让这个孽障骑到头上不成?

谢翰眼中闪过一道异色,沉声道:“把人带上来。”

——

月光穿过树枝,铺展开来。柴房的地面上晕开波光粼粼的轮廓。

苍宇神情有些复杂,吹了一下火折子,锁了门匆匆离去。

冰冷的地面上,江晚棠倏尔睁开双眼。

她听的很清楚,来的人说谢烬舟出事了。

江晚棠抹了一下窗台处的余烬,凑近一闻。

香甜味的。

是迷魂香,溴上一点就能睡上三天三夜。

可是足足点了一根!

估计一时半会回来不了,才会以防万一怕她逃跑。

还好她身上有七花膏压着,可谓百毒不侵,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江晚棠取下发钗,开了锁。

宁国公府的地形她不熟悉,只得小心摸索。

一路避开巡视的护卫,迎面又撞上了火光。

江晚棠就近躲到了一棵椿树后面,树枝粗壮,将好可以挡住她娇小的身形。

心底的好奇心驱使她露出一双眼睛,朝着人群瞟了瞟。

不远处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来,江晚棠定睛一看就瑟缩了一下脖子。

谢烬舟?刚刚那个侍卫不是说他出事了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

待人走近后,江晚棠发现了不对。

谢烬舟是被押着过来的。

身后跟着的除了谢家家主谢翰和其夫人之外,还有一些侍从。

看样子阵仗不小。

沿着蜿蜒的石板路,飞檐斗拱在枝叶间若隐若现。

江晚棠顺着看去,朱漆剥落的大门被打开,里面是供奉着祖先牌位的神龛。

这是——谢家祠堂?

正对着祠堂的大门,江晚棠不敢出声。

左右现在走不了,她也想看看这谢家到底有什么事,值得对嫡子如此动作。小心翼翼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跪下!”祠堂中央传来谢翰的怒喝。

谢烬舟不为所动:“你从未将我当做你谢氏子孙,我凭何要跪?”

“况且,要我下跪,你还不够格!”

谢烬舟桀骜的语气让谢翰恨得牙痒痒。

“逆子,圣上赐婚圣旨已下,你非但不领情,还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是要害死全家吗?”

“我说过,要想攀龙附凤就让你的宝贝儿子去,都已经卖妻求荣了,如今卖子求荣也是一样的。”

眼下的江晚棠还并不知道谢烬舟这一遭是因为谁。

透过树梢悄悄的望去,谢烬舟立在祠堂门口,背对着她。

他身材高大,恰恰挡住了祠堂里映射出来的光亮,逆着光看去,身影被勾勒出一层金边,似是人间烟火,又好像遥不可及的星辰。

虽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从他的语气中也能听出来他一直是波澜不惊的状态。

反而一个劲的讽刺。

谢翰有些怒极喊道:“行家法!”

江晚棠这才注意到,侧方有两个壮汉早就拿着手臂粗的木杖等待着了。

谢翰一声令下,谢烬舟褪去大氅。

扬起的衣袂将江晚棠的视线挡住了一瞬。

接下来,是木杖砸在皮肉上的声音。

江晚棠的内心随之颤了一下,说不清是什么感情。

但她肯定绝不是因为同情谢烬舟。

毕竟,前世的折磨她记忆犹新,现在巴不得有人替她报仇。

可是,谢烬舟好像从始至终都没有过一丝慌乱。

仿佛早就料到了一般。

木杖的声音一下比一下重,江晚棠甚至听到了皮肉撕裂的声音,都没有听到他的一声低吟。

江晚棠上一世在东宫待过,魏逸尘有个暗牢。

里面的刑法千千万,她自是见过的。

所以现下很清楚行刑的人是卯足了劲打。

她敢肯定,照这个打法,不出几下,谢烬舟就要断气。

可是,堂堂国公府世子,到底做了什么值得如此大动干戈?

若不是主君授意,谁敢下此毒手?

心念闪动间,江晚棠恍然。

难道国公是要废世子?

按照上一世的轨迹,这个时候的宁国公府……

东离六十七年,谢烬舟摒弃世子身份。

东离六十八年,宁国公被发现私通外敌,结党营私,判处斩立决。

阖府上下无一幸免。

这就对上了,谢烬舟应该是早就察觉到宁国公的不臣之心,所以一早就为自己做好了打算。

让国公从谢氏将他除名,就可不受牵连。

只是这计划用的着实不算高明,废世子有多种方式,偏偏他选择了最笨的一种。

以谢烬舟的本事,向来六亲不认,逃脱一顿罚不是难事。

不至于说是会甘愿在这里被打的半死。

莫不是早就留好了后招?

祠堂里隐隐传来了闷哼声。

尧是再怎么稳如磐石的人,身体本能的痛意是克制不住的。

谢烬舟嘴里已经弥漫起了血腥味。

苍玄看着自家公子气息已经越来越不稳了。

搭在剑柄上微微颤抖的手已经因为用力而泛白。

即使公子有令在先,他仍旧清楚要将公子的性命放在首位的任务。

“打死了我,你觉得圣上还会让你立谢湛为世子吗?”

谢烬舟喘着粗气,在苍玄准备动手之前开口了。

“是你违背圣旨和旁人不清不楚勾搭在一起,抗旨同样是死罪!”

嘴上虽这样说着,但谢翰心里清楚谢烬舟说的是实情。

若是他今日死在这里,因着长公主这层关系,圣上那边也不好交代。

遂抬手示意,木杖停在半空。

谢烬舟感受到后背传来的剧痛,全身已经被汗水渗透。

撑着发晃的身子,骨子里的桀骜不允许他倒下。

陈氏见谢翰有所松动,道:“舟儿还小,丢了面子不要紧,他可是湛儿唯一的哥哥,夫君别打了。”端的是痛心疾首。

一番话下来,谢翰反而想起了什么,眼底的犹豫终是退去了。

眼底闪过一抹复杂之色,他不死,湛儿就永远没有机会。

“我今日就是要替圣上管教管教你这忤逆之徒!”

吩咐左右:“继续!”

陈氏不动声色的掩了掩嘴角,并未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