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禁地之谜

陆离追着中年男子的身影冲入禁地，眼前景象骤然一变——原本幽暗的甬道尽头，竟是一片巨大的地下洞窟，洞顶嵌满发光的晶石，如星辰般照亮整片空间。洞窟中央立着一座九层石台，石台顶端悬浮着一本泛着金光的古卷，正是《天机变》。

然而，古卷四周环绕着一圈诡异的黑雾，如活物般翻涌。中年男子站在石台前，手中长刀指向古卷，却迟迟不敢靠近。他听见脚步声，回头狞笑：“小子，你倒是有胆追来……可惜，今日这《天机变》注定归我血刀门所有！”

陆离握紧长剑，掌心渗出冷汗。他虽修习天机阁秘术不过月余，但体内那股奇异力量却愈发清晰，仿佛蛰伏的猛兽随时会破笼而出。他冷声道：“你连黑雾都不敢碰，也配夺天机阁至宝？”

中年男子眼中戾气暴涨，长刀一横，骤然劈向陆离。刀势如狂风骤雨，陆离勉强闪避，刀锋擦过他肩头，鲜血飞溅。剧痛之下，他体内那股力量却猛然沸腾，眼前忽地闪过无数画面：父亲临终前颤抖的手、铜牌上“天机”二字泛起的微光、白衣女子教他秘术时指尖流转的符文……

“天机无常，以血为引！”他忽然低喝出声，手中长剑竟自行颤动，剑身浮现血色纹路。下一瞬，他身形如电，一剑刺向中年男子胸口！

中年男子瞳孔骤缩，横刀格挡，却听“锵”的一声，长刀竟被生生斩断。剑尖穿透他右肩，鲜血喷涌。

“你……你竟能催动天机血咒？！”中年男子踉跄后退，满脸惊骇，“原来你是陆九渊的儿子！哈哈哈……难怪白羽那女人要护着你！”

陆离一怔，正欲追问，中年男子却突然掏出一枚黑色铁丸，狠狠砸向地面。浓烟炸开，洞窟内瞬间被刺鼻的烟雾充斥。待烟雾散尽，中年男子已不见踪影，只留下一滩血迹和半截断刀。

####**黑雾中的低语**

陆离转身望向石台上的《天机变》，那黑雾似感应到他的靠近，骤然收缩成一道人形轮廓，发出沙哑的低语：“陆家血脉……终于来了……”

他强忍心悸，取出天机牌。铜牌触到黑雾的刹那，锈迹层层剥落，露出底下暗金色的密纹。黑雾发出尖啸，倏然消散，古卷缓缓落入他手中。

翻开书页，果然一片空白。陆离皱眉，指尖无意间划过剑伤渗出的血珠，血滴落在书页上，竟如活物般游走，逐渐显出一行字：

**“天机变者，逆命改天；欲窥其秘，先断其缘。”**

还未等他细想，身后忽然传来白衣女子的声音：“你果然能解开封印。”

陆离回头，却见白羽仙子立于洞口，素白衣裙上染着点点血迹，神色复杂。

“前辈，这书上说的‘断缘’是什么意思？”他急问。

白羽沉默片刻，轻叹：“天机阁弟子修习秘术，需斩断尘缘。你父亲当年……正是为护你母子，才叛出师门。”

陆离如遭雷击，手中古卷险些跌落。原来父亲并非抛弃他，而是用性命替他换了一条生路。

“如今你既继承《天机变》，便需做出抉择。”白羽语气转冷，“若要掌控天机，便需亲手斩断与尘世最后的牵连——比如，那个藏在客栈地窖里的姑娘。”

####**暗处的眼睛**

陆离浑身一震。三日前，他偷偷将一名被血刀门追杀的哑女藏入客栈地窖，此事连白羽都未告知。她如何知晓？

仿佛看穿他的心思，白羽淡淡道：“天机阁弟子，本就不该有‘私情’。”她抬手一挥，洞窟晶石光芒大盛，空中竟浮现出哑女缩在地窖角落的画面。

“她在哪儿？！”陆离目眦欲裂。

“血刀门的人已包围客栈。”白羽转身走向洞口，“一炷香后，地窖会被烧成灰烬——救她，或是留下参悟天机，你自己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