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混沌觉醒

林羽刚置身于时空乱流，那狂暴的力量就如同一头凶猛的恶兽，瞬间将他狠狠撕咬。仅仅三秒，他的右眼球就像被强酸腐蚀，“嘶”地一下，化作了一滩血水，顺着脸颊“吧嗒吧嗒”滚落。剧痛如潮水般涌来，他疼得浑身抽搐，下意识地把自己蜷成胎儿姿势，活像一只受伤后寻求庇护的小动物。可这根本无济于事，此刻他的皮肤底下，仿佛有十万颗钢珠在肆意滚动，每一下都撞得他生疼，这痛楚，比魔修那令人胆寒的蚀骨钉，还要疼上八百倍。“啊！”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声音在这混乱的时空乱流里，瞬间被吞噬得无影无踪。

“引星入海，抱元守一。”林羽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剧烈的疼痛让他的面庞扭曲得不成样子，一狠心，他直接咬碎了舌头，浓烈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在口腔。随着鲜血的涌出，他强运《混沌星辰诀》。原本烂得像渔网衫的丹田，猛地亮起七颗光点，微弱却顽强，好似黑暗中的希望之火。那是去年在东海秘境，他历经九死一生抢来的北斗星髓，此刻在他肋排底下，烧得滚烫，好似要把他的身体都点燃。

“师兄！”突然，一声清脆的呼喊宛如一道闪电，直直刺进他的记忆深处。小师妹那俏皮的模样瞬间浮现眼前，只见她气鼓鼓地把松子糖砸在他后脑勺上，娇嗔道：“再不吃药膳，我就把你养的那窝药兔炖了！”少女手腕上的银铃铛随着她的动作晃个不停，“叮叮当当”的声响，此刻却像一把把小锤子，敲得他眼眶发酸，心中满是对往昔的怀念。

就在这时，“咔嚓”一声，他的右腿膝盖骨毫无征兆地裂开，钻心的疼痛让他差点昏厥。恍惚间，他又想起师父那根烟杆，重重敲在自己头顶的痛感。“修真本是逆天路，怕疼就滚回娘胎！”老头儿一边吐着烟圈，一边毫不留情地一脚把他踹进万剑窟。那一幕，仿佛就在昨天。

这时空乱流愈发诡异，突然就变成了墨汁里泡着碎玻璃的恐怖模样。林羽只觉喉管一凉，像是被十七把锋利的刀刃同时划过，瞬间裂开十七道口子。可还没等鲜血喷出来，就被这乱流的强大吸力，“嗖”地一下卷走，好似从未出现过。他疼得几乎失去理智，发狠地咬住一截断骨，试图用这疼痛来保持清醒。紧接着，脊椎处“噼里啪啦”一阵爆响，三十二处穴位瞬间炸开。那可是当年在魔尊地宫，他硬生生挨了三百杀威棒，才艰难打通的混沌脉啊，此刻却像饥饿的吸血蚂蟥，疯狂地吞吐着乱流中的力量。

“找到你了。”冰冷的机械音，混着齿轮转动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声，刺进他的耳膜。林羽只觉左耳垂猛地一痛，“砰”地爆开，飞溅的血珠在空中迅速凝成半片青铜齿轮。那东西就像一只狰狞的怪物，旋转着，恶狠狠地切向他的元神，边缘泛着和劫云里一模一样的猩红，透着无尽的诡异与危险。

林羽见状，眼睛瞬间瞪得滚圆，没有丝毫犹豫，他猛地张嘴，“嗷呜”一口吞下齿轮碎屑。这一下，喉管瞬间像被绞肉机绞过，变成了麻花状，疼得他几乎窒息。可就在这时，混沌脉里的北斗星髓突然爆发出耀眼光芒，七道星光如利剑般穿透皮肉，在这混乱的乱流里，艰难地拼出一幅残缺不全的星图。

“警告！非法...”那恼人的机械音还没说完，就被这突如其来的星光硬生生掐断。林羽瞅准时机，强忍着浑身剧痛，撕下大腿上的皮肉，用指骨在上面刻起血符。这是去年替师妹挡天火劫时，他好不容易悟出的保命咒。可就在最后一笔时，他的脑袋却像突然被一团浆糊堵住，怎么也想不起该怎么画。

“啊！”右臂突然传来一阵钻心剧痛，他忍不住惨叫出声。原来是那青铜齿轮不知何时，竟咬住了他的肘关节，正像个恶魔般，往他骨头缝里注射着冰碴子。林羽心中涌起一股决绝，发了狠，一把扯断整条胳膊，“嗷”地塞进嘴里。在混沌脉疯狂运转之下，那断肢竟在胃里“噗”地烧成一团青火，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你他妈...别想...”林羽一边喷着内脏碎块，一边声嘶力竭地嘶吼着。就在脚趾甲盖被掀飞的瞬间，混沌脉终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牢牢抓住星图里某个关键坐标。刹那间，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倒灌进他脑海。师父飞升前夜，偷偷埋在院子里的酒坛；魔修屠城时，他救下的那只三眼猫妖；还有师妹第一次炼出的生骨丹，糊了他满脸药渣的狼狈模样……这些画面走马灯似的在他眼前闪过。

突然，那些青铜齿轮像是感受到了什么，集体震颤起来。林羽在剧痛中，强撑着睁开眼，瞥见星图缺口处，闪过半张人脸。那轮廓，那眼神，让他瞬间浑身一震。没错，就是那个在劫云背后，操纵青铜巨轮的混账，左眼下方，有道和他一模一样的闪电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