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淬剑
被戳破心思的青鸾嘿嘿一笑，没有再继续靠近陆沉，而是专心吃起了面前的泡面。
陆沉坐在一旁，有些好奇地问道：“师父，你从我体内吸收多少剑气，能够炼成一柄九品灵剑？”
“一道。”嗦着面的青鸾抬头看来，脸颊因为热气变得有些红润，“如果说寻常剑气都是红烧牛肉面，那你体内的剑气就是加了灵牛肉的泡面。”
“归根结底还是泡面啊！”
陆沉绷不住了，自己这师父究竟是有多么喜欢吃泡面。
青鸾也笑着问道：“我也比较好奇，你这先天剑体体内的灵器究竟是什么？考核时那柄碎掉的剑不是你的吧。”
“确实不是我的。”陆沉点了下头，“我体内没有灵器。”
“啊？”
咬断泡面的青鸾表情有些震惊，看着陆沉眨了眨眼，似乎在确认。
但陆沉的表情很认真，并不像在开玩笑，“整个翠仙学院都知道，我是一个体内无法温养任何灵器的炼器废材。”
“不应该啊。”青鸾很是不解，“先天剑体作为最受老天爷赏饭吃的体质，世间一切灵剑都会渴求成为你的灵器。”
话音落毕，她随手召出一柄小剑，正是当时她当作自己发簪的那柄灵剑，很是精致可爱。
青鸾将其递向陆沉，“试一试，看看能不能温养进体内。”
陆沉刚刚伸手接过，青鸾便再次补充，“这可是柄货真价实的九品灵剑，你可不要故意演我。”
“当然不会。”
陆沉将那灵剑贴在自己额头，释放出缕缕剑气进行接引。
精致小巧的灵剑如鱼得水般疯狂吸收着那些剑气，一路向着他的穴窍游去。
但是当它即将接触陆沉肌肤之时，原本前进的趋势立刻生生止住，然后猛地一个甩身冲回到青鸾身边。
那副姿态，就好像灵剑很是嫌弃陆沉一般。
但只有它自己清楚，在触碰到其肌肤时，它究竟看到了何等恐怖的存在。
区区一个九品灵剑，有何资格和那九柄上古灵剑同处一具身体之内。
看着这一幕，青鸾终于信了陆沉体内没有灵器的话，她陷入沉思，几秒后才回过神来。
“难道是你体内蕴含的剑气过盛，充斥了所有穴窍，才让灵器无法温养其中？”
“或许吧。”
其实青鸾的推测对了一半，只是占据穴窍的并非是灵器，而是九大剑灵。
身为陆沉的老师，青鸾立刻开始思考解决办法，“或许把你穴窍之中充斥的剑气炼成灵剑后，便可顺势将其收入穴窍之中。”
陆沉眨了眨眼，他倒不觉得自己体内哪道剑气能在九大剑灵的凝视下凝成灵剑。
就算真的凝成灵剑，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也会在凝成的第一时间从体内逃窜出去。
但就算如此，这手淬剑的秘术还是要学的，就算不能淬炼出灵剑，也可以利用剑气帮体内九大剑灵淬炼剑身。
一直以来，她们都是自行利用剑气淬炼，往往效率不高，不够有效。
如果陆沉学会了如何淬剑，那么便可由他作为主导，整个淬炼过程将会变得高效很多。
有了问题要解决，青鸾几口便吃完了碗中泡面，然后拍了拍站起身来。
“事不宜迟，我现在就教你如何淬剑，首先要做的，便是能够操纵体内剑气，做到剑气外放。”
陆沉闻言伸出手掌，缕缕剑气破体而出，竖立着悬浮于掌心之中。
“很好，我们直接进入下一步，现在尝试将剑气不断进行压缩，一直压缩到出现实体。”
“压缩剑气？”
陆沉愣住了，他尝试操纵剑气向内收缩，但是剑气却纹丝不动，无法如他心意所想那般变化。
青鸾凑近观察，“这一步确实有点困难，因为剑气也是有灵性的，让它们做这种自毁的事情，要么说服它们，要么用更大的力量将其压缩。”
“如果有灵性，那就好办了。”
陆沉笑了一下，体内的凤帝瞪了一眼他的手掌，那几缕剑气瞬间变成了几粒实体小球，如同芝麻粒一般大小。
本以为他会在这一步卡上很久的青鸾愣了一下，“你是怎么做到的？”
陆沉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如你所说那样，我说服了它们。”
“我信你个鬼。”
青鸾翻了个白眼，但是懒得多问，“那就进入下一步，现在在脑海中想象你想要的剑的形状，然后按照我所演示的呼吸频率，引导体内剑气灌入手掌之中的剑丸。”
全神贯注的陆沉脑海中浮现出一柄普通长剑的样式，紧接着他紧盯眼前青鸾的呼吸频率，牢牢记住其每次长呼或短吸的间隔和节奏。
青鸾为他演示了三遍，陆沉便已经上手，原本体内肆意生长的剑气此时竟如调兵遣将一般，顺着他的指挥如过江之鲫在体内一切游荡，汇聚出一条剑气构成的长龙。
凤帝忍不住赞叹，“这丫头确实是位剑道天才，明明不是先天剑体，但却能摸索出人体中的剑龙走势，以此达成和剑气的共鸣。”
陆沉无暇顾及凤帝的评价，他能清晰感受到掌心中悬浮的那些剑丸开始不断颤抖起来，同时互相靠近融合发生变化。
明明最初剑丸只有很小的一粒，但其却慢慢膨胀变大变长，形成一柄长剑的模样。
每一次陆沉完成那独特的呼吸法，手中长剑的模样就变得清晰一分，更接近他脑海中想象出的剑身。
站在一旁的青鸾看着这一幕，表情感慨。
她花了一年时间才创造了淬剑这门秘术，其余师兄就算学习，最短也花了五年才掌握。
但是眼前的弟子，却仅仅花费一小时不到的时间！
其中压缩剑气那一步，是整个淬剑的关键，难倒师兄们漫长时间。
但在陆沉手掌之中，却只是一个眨眼间而已。
不愧是先天剑体，凡是和剑相关的事情，在其手中并不只是变得简单而已，而是变得理所当然。
一小时不到，一柄由剑气淬炼而成的长剑便被陆沉握在手中。
品阶，九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