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2章 帮助破案,结识陈涛
等那两个小混混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巷子尽头,白潮这才从空间里闪身出来。
他扒开干草堆,从墙洞里掏出那个灰布包裹,沉甸甸的,摸上去还带着几分凉意。
他眯起眼睛,试着集中意念,想要透过布包看清里面的东西——
“草!”
果然还是不行。
这透视能力只能在空间里用,到了外面就跟瞎了似的,实在鸡肋。
白潮啧了一声,三两下拆开包裹。五捆粮票整整齐齐地码在里面,每一捆都用牛皮纸带扎得严严实实。
他随手抽出一张,泛黄的纸面上印着“正定粮库专用”“第二季度前使用”等字样,角落里还盖着个模糊的红色公章。
“难怪那帮警察跟疯了似的.....”
白潮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这一大包粮票,粗粗一算少说也有一两千斤。放在这年头,够一个五口之家美美地吃上大半年了。
可问题是——他不敢花啊!
1965年的粮票防伪虽然比不上后世,但也不是随便就能糊弄过去的。
每批粮票出厂时都带着特殊编码,去国营粮店买粮还得配上对应的粮本。
要是谁突然拿出五十斤、一百斤的大额粮票,保准被盘问得底朝天。也就那些三斤五斤的小面额,查得不那么严实。
白潮把粮票重新包好,指节在布包上轻轻敲着。
眼下最稳妥的法子,就是——
上交!
一来能表明自己的阶级立场,二来也能落个“觉悟高”的好名声。
在这年头,一张奖状有时候比钱还管用,关键时刻能当“免死金牌”使。
想到这里,白潮从兜里摸出那张皱巴巴的纸条。年轻警察的字迹歪歪扭扭地爬在纸面上:
正定县商贸街与四正街交口,正定公安局,陈涛。
他抬头看了看日头,发现时间还早,便把粮票往怀里一揣,大步朝镇上的汽车站走去。
在如今这个年月,人们出门多依赖于牛车、自行车和极少数的手扶拖拉机。
如果要出远门,那就得掐着点儿去长途汽车站候着,一天统共就一两班车,错过了就得干瞪眼。
白潮赶到红旗镇汽车站时,上午那班长途车早就发走了,下一班得等到下午两点。
他实在不愿意把大半天时间耗在等车上。好在红旗镇离正定县城不算太远,满打满算也就二十多里地。
他打算先腿着,路上运气好或许能搭上牛车。
可这世上的事,往往想象很美好,现实却很骨感。
白潮沿着黄土路走了十多里,别说牛车了,连个驴影子都没见着。倒是碰见两辆往红旗镇方向去的牛车,可人家是往回走,总不能让人家调头送他吧?
晌午的日头毒得很,白潮找了块平整的石头坐下歇脚。从兜里摸出包大前门,抽出一根叼在嘴里。
火柴“嚓”地一声划着,青烟袅袅升起,他深深吸了一口,顿时觉得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了。
上辈子他就是个老烟枪,这两天手头宽裕了,这烟瘾就跟春天的野草似的,噌噌往外冒。
手里这包大前门算是老百姓抽得起的烟里头的中档货,三毛五一包,比那些个“丰收“、“经济“、“大生产“之类一两毛的呛嗓子货强多了。
要按后世的标准,这口感怎么也得值个四五十块。
白潮叼着烟屁股,一边揉着发酸的大腿,一边盘算着怎么才能搞辆自行车。
这年头没个代步工具,出门真是遭罪。他狠狠地把烟头摁灭在石头上,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
“没多远了,到县里正好吃中饭。”他给自己打着气,准备继续赶路。
“滴滴~”
正在此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汽车喇叭声。
在这年头,汽车可是稀罕物。白潮回头一看,一辆墨绿色的嘎斯69正缓缓停在他身边,车身上还沾着不少泥点子。
“同志,又遇到你了。”
车窗摇下,露出陈涛那张年轻的脸。白潮心里暗笑:这不巧了么,老子正要去县里找你呢。
“同志,你是去县城吗?要不我捎你一段。”陈涛热情地招呼道。
白潮瞄了眼车里,除了陈涛就只有一个四十来岁的司机,直截了当地说,“不用了,我就是去找你的。”
“找我?”
陈涛一脸诧异,“你是刚才受伤了吗?”
说着连忙下车就去拉白潮,“走,我带你去县里医院看看。”
白潮连忙摇头,好奇地问道:“刚才你们是在抓犯人吧?没抓到?”
陈涛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太自然,懊恼地捶了下车门:“别提了,让那俩孙子跑了。”
白潮见状也不废话,直接把手里那个灰布包裹递了过去:“你们是不是在找这个?”
陈涛狐疑地接过包裹,刚打开一角,呼吸就急促起来。他一把抓住白潮的胳膊:“这东西你从哪儿弄来的?”
白潮皱了皱眉,“你先松手。”
陈涛这才意识到失态,连忙道歉,转身把包裹递给了车里的司机。
随后白潮解释道:“我路过北长街的时候,看见那个撞我的蓝衣服。他们鬼鬼祟祟地往一个破院子里藏东西。等他们走了我过去一看,发现是全新的粮票。我猜你们可能就是在找这个,但又找不到你们人,就想着按你给的地址送去县里。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你了。”
陈涛激动得脸都红了,“太好了同志!,你可是帮了我们大忙了!我一定给你请功!”
可随后脸上的喜色便暗了下来,“可惜那两个人没抓到......”
“哦,对了!”
白潮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好像听他们说今天会回来取这个东西...”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陈涛一把拉上了车:“徐师傅,咱们掉头回红旗镇!”
得,这十几里路算是白走了。
白潮坐在嘎斯车的后座上,感受着久违的汽车颠簸,心里哭笑不得。
不过陈涛倒是实在,直接把他拉到了红旗镇派出所,还给他弄了碗热腾腾的青菜面。
当看到派出所的招牌时,白潮恨不得抽自己俩大嘴巴子——猪脑子啊!
来派出所报案不就行了,干嘛非得往县城跑?
接下来的事情进展得出乎意料的顺利。
下午六点刚过,陈涛就带着几个干警押着那个蓝衣服和狗屁帽子回到了派出所。
此时白潮已经在派出所又蹭了顿晚饭。
当然,要不是陈涛死活拦着不让走,他才不会为了一碗红烧肉等到这个点呢。
再次见到白潮,陈涛眼睛笑的都快看不见了,他拍着白潮的肩膀说道:“白潮兄弟,这次行动你是头功!”
瞧见没有,这立了功就是不一样,才半天的功夫就从“同志”升级成了“兄弟”。
随后陈涛又整了整武装带,“白兄弟,我们还要去抓捕其他同伙,就不跟你多说了。”
“等行动结束,我一定亲自向局长给你请功!”
“陈大哥,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白潮表面连连摆手,心里却乐开了花了,“等了半天,可不就等你这句话么!”
出了派出所,临别时陈涛突然言又止地问道:“白潮兄弟,你在四九城...有没有什么亲戚?”
“四九城?”
白潮一愣,“没有啊,陈大哥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陈涛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哦,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跟家里一位长辈长得特别像。”
“对了,他也姓白。”
这句话就像一颗炸弹一样,轰然在白潮脑袋里炸响,他连忙拉住要上车的陈涛,急切地问道:“他是不是叫白岳霖?”
“白岳霖?”
陈涛先是疑惑,随后摇了摇头,“他叫白世安。”
白潮望着远去的嘎斯小汽车,脑里子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秦大山说的话,“你还有个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