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家族审判：当众碎骨之辱
第六章家族审判：当众碎骨之辱
祠堂门前的青铜獬豸像双目泣血，张枫被玄铁锁链吊在刑架上，残缺的左臂断面滴落的血珠在青砖上蚀出蜂窝状孔洞。昨夜的血雨浸透了他破碎的衣袍，每滴血水落下都激起祖灵牌位上的金光涟漪。
“逆子张枫，残害同族三十七人，玷污祖地清誉！“大长老的龙头杖重重顿地，十二根镇魂钉从牌位中射出，将张枫的右臂钉在刻着族规的青铜柱上。柱面浮现的《张氏家训》突然扭曲成血色咒文——正是青楼出现过的血魂引！
“三日前朱雀街血案，你如何解释？“二小姐张清雪从阴影中走出，裙摆下隐约露出机械关节。她手中捧着的正是张枫被斩落的左臂，断口处混沌气正侵蚀着玄冰玉匣。
张枫扯动嘴角，被锁链磨破的牙龈渗出金血：“二姐的腿...倒是比三日前利索。“话音未落，张清雪突然闪现至刑架前，机械五指扣住他的咽喉。藏在指缝的噬魂蛊幼虫刚要钻入血管，却被混沌气反裹着塞回她口中。
祠堂突然死寂。大长老的龙头杖亮起符文，七十二盏长明灯无风自灭。黑暗中传来齿轮咬合的声响，十八尊祖灵雕像眼窝亮起红光——这些镇守祠堂六百年的“先祖“，竟是天工阁的青铜傀儡！
“你以为斩了红姑便能高枕无忧？“张清雪机械眼转动，脖颈皮肤裂开露出传音法阵，“那位大人托我带句话：阿芜的残魂还能再碎一次。“
刑台突然翻转，露出下方沸腾的化龙池。池中囚着条被剥了逆鳞的蛟龙，闻到张枫血液的瞬间疯狂撞击玄铁栅。大长老割破掌心，血祭唤醒池底的碎骨轮盘——三百枚龙牙打磨的锯齿正对张枫脊柱。
“最后给你坦白的机会。“大长老的袖中滑出块血色晶石，正是红姑体内那块玲珑塔碎片，“说出混沌至宝的下落，许你全尸。“
张枫突然低笑，震动胸腔的共鸣引发祖灵雕像震颤：“你们拿我的血温养傀儡三百年，倒问我要至宝？“被钉住的右臂猛然发力，青铜柱上的血魂引咒文竟逆向流动！
祠堂穹顶的星图突然大亮，历代先祖牌位集体炸裂。藏在牌位中的魂玉碎片汇聚成洪流，在张枫头顶形成残缺的帝冠虚影。化龙池中的蛟龙发出悲鸣，逆鳞伤口处喷出的本命精血化作锁链缠住碎骨轮盘。
“不可能！“大长老捏碎血色晶石，“祖灵大阵明明...“
“明明篡改成了炼魂阵？“张枫扯断锁骨上的锁链，混沌气在断臂处凝成骨刃，“可惜你们算漏了，真正的祖灵——“他额间浮现龙形印记，“是这条被你们囚禁六百年的护族真龙！“
化龙池轰然炸裂，蛟龙残破的身躯寸寸剥落，露出内里被铁链贯穿的金色龙魂。张枫心口的玲珑塔印记突然睁开竖瞳，龙魂化作流光没入他残缺的左臂。混沌气与龙息交织，在断肢处生长出覆盖龙鳞的琉璃骨。
“苍龙琉璃骨！“暗处观刑的邋遢道人打翻酒葫芦，“这小子把护族龙魂炼成了本命骨！“
十八尊祖灵傀儡同时暴走，口中喷出的不再是香火愿力，而是粘稠的混沌毒雾。大长老的龙头杖裂开，露出里面跳动的机械核心——这柄象征族权的法杖，竟是天工阁控制家族的枢纽！
张清雪突然撕开人皮伪装，胸腔弹射出十二根缚神链：“任务变更，目标转为捕获混沌载体！“她的机械臂分解重组，化作刻满仙庭符文的炮口，充能的光束照亮祠堂地下密室——那里堆满被抽干龙血的族人尸骸！
“原来所谓的祖灵祭祀...“张枫的龙鳞骨手捏碎射来的光束，“是用族人喂养这条护族龙？“琉璃骨突然暴涨，刺入祠堂地脉。埋藏千年的血池浮现，池底沉浮的正是历代“暴毙“的张家天骄！
邋遢道人突然抛出一把青铜钥匙，钥匙插入血池底部后，整个张府地界开始震动。张枫的龙鳞骨与地脉共鸣，看到可怕真相——张府七十二口古井竟构成个巨型炼魂鼎，鼎心正是祠堂！
“你们用全族气运温养仙庭的混沌种！“张枫的怒喝引动九霄雷鸣。龙鳞骨手插入大长老丹田，扯出的不是金丹，而是枚刻着“天工甲辰“的青铜齿轮。
张清雪的机械身躯突然自爆，碎片中飞出三百只传讯纸鹤。每只纸鹤都带着张枫的混沌气息，朝着五大圣地疾驰而去。邋遢道人甩出酒葫芦收取纸鹤，却漏看了一只没入地脉的赤金鹤。
血池突然沸腾，历代天骄的怨魂破水而出。他们保持着临死时的惨状，脖颈处都有相同的青铜烙印。张枫胸前的玲珑塔印记爆发吸力，却在吞噬三个怨魂后突然停滞——这些魂魄里竟混着三世身的记忆碎片！
“父亲...为何杀我...“一个孩童怨魂突然口吐帝经。张枫如遭雷击，这分明是他第二世亲手斩杀的嫡子！邋遢道人祭出本命法宝镇压怨魂，罗盘指针却指向张枫眉心：“这些魂魄被灌输了伪造的记忆！“
祠堂地面突然塌陷，露出下方巨大的青铜丹炉。炉身刻着的正是青楼见过的万丹归宗阵，炉中漂浮的丹灵正是吞噬了阿芜残魂的混沌种！张枫的龙鳞骨手不受控制地抓向丹炉，仿佛被某种力量牵引。
“不要碰！“邋遢道人甩出星河锁链，“那是...“
迟了。张枫指尖触及丹炉的瞬间，炉壁浮现苏瑶的虚影：“夫君，这份重逢大礼可还喜欢？“丹炉中喷出的不是丹药，而是三百年前仙庭覆灭时的记忆洪流！
当记忆幻象破碎时，祠堂已成废墟。张枫跪在废墟中央，怀中抱着半块染血的祖灵牌位。牌位背面浮现的铭文让他浑身血液凝固——“爱妻苏瑶之神位“，落款竟是他的第三世身笔迹！
邋遢道人扒开残砖碎瓦，在密室深处发现具水晶棺。棺中女子与苏瑶有七分相似，心口插着柄刻有“张“字的青铜短剑。更诡异的是，她腹部微微隆起，显然死时怀有身孕。
“这是...张氏初代主母？“道人声音发颤。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北方天空——那里正有九星连珠的异象重现，与张枫重生之夜如出一辙。
远处传来圣地飞舟的破空声，张枫却盯着手中牌位冷笑。牌位裂缝中渗出黑色血液，在月光下凝结成行小字：“弑妻证道日，轮回开启时。“
暴雨倾盆而下，血水在废墟上汇成个巨大的卍字。张枫不知道，此刻他眉心的龙形印记，正与皇宫深处的某具青铜棺同步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