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各位，欢迎来到'星桥航行'项目启动会。“程砚之站在投影幕布前，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弯成月牙，“这是本年度最受期待的科幻游戏项目，我们将打造一个跨越星际的史诗级冒险......“

林小满坐在顾言身边，看着幕布上缓缓展开的概念图。浩瀚的宇宙中，一座由星光编织的桥梁横跨星系，无数飞船在桥上来往穿梭。这是她花了三个月时间绘制的初稿，现在被程砚之完美地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项目将分为三个主要模块。“程砚之切换PPT，“星桥设计、飞船系统和星际生态。我们奇幻公司负责整体美术设计，幻境科技负责3D建模和特效，星耀则负责程序开发和引擎优化。“

苏漫突然轻笑一声：“程总，我记得最初的分工不是这样吧？“她修长的手指在平板上轻点，“星桥的核心算法，应该是我们幻境的强项。“

陆沉靠在椅背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苏总，你们幻境的算法再强，能有我们星耀的量子计算引擎快？“他转头看向程砚之，“程总，不如把核心算法交给我们，保证......“

“保证什么？“苏漫打断他，“保证像上次那样，把项目拖到deadline最后一秒？“

陆沉眯起眼睛：“苏总，上次是因为你们提供的模型数据有问题。“

“是吗？“苏漫从手包里抽出一份文件，“这是上次的项目报告，第37页明确写着，是你们的代码......“

“两位，“程砚之温和地插话，“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这次我们三家精诚合作，一定能创造奇迹。“

林小满感觉顾言的手在桌下握紧了她。她转头看他，发现他正专注地盯着幕布上的星桥设计图，眉头微皱。

“怎么了？“她小声问。

“星桥的支撑结构有问题。“顾言在笔记本上快速画着草图，“按照这个设计，在第三星区会出现应力集中......“

“顾总监说得对。“陆沉突然开口，“小满的设计虽然美，但缺乏工程学考量。“他站起身，走到幕布前，“这里需要增加支撑点，否则在量子风暴中很容易断裂。“

林小满感觉一股无名火窜上来：“陆沉，这是艺术设计，不是......“

“艺术也要建立在科学基础上。“陆沉转头看她，眼神带着她熟悉的执拗，“小满，你什么时候才能......“

“陆总，“顾言突然站起来，“关于支撑结构，我有个想法。“他走到白板前，快速画出一个复杂的几何结构，“用分形算法生成支撑网，既能保证强度，又不会破坏整体美感。“

苏漫眼睛一亮：“有意思。“她站起身，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如果再加上我们最新的材质渲染技术......“

“材质渲染？“陆沉冷笑，“你们那个连量子效应都模拟不出来的技术？“

“陆沉！“苏漫瞪他，“你......“

“好了好了。“程砚之再次打圆场，“不如这样，关于技术细节，我们待会分组讨论。现在先确定一下时间表......“

会议在三位总裁的明争暗斗中艰难推进。林小满看着幕布上不断切换的PPT，突然感觉一阵疲惫。顾言似乎察觉到了，在桌下轻轻捏了捏她的手。

“累了吗？“他低声问。

林小满摇摇头：“只是觉得......好复杂。“

“这就是大项目。“顾言苦笑，“特别是这种三家合作的。“

“顾总监说得对。“程砚之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他们身后，“所以更需要你们这样的核心人才。“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顾言，“待遇问题，我们随时可以谈。“

苏漫立刻接话：“程总，当着我的面挖人，不太合适吧？“

“苏总说笑了。“程砚之推了推眼镜，“我只是......“

“只是什么？“陆沉突然插话，“程总，你们公司有顾总监无法拒绝的理由？“他看了眼林小满，“比如......“

“陆沉！“林小满猛地站起来，“你......“

“好了好了。“程砚之再次打圆场，“时间不早了，我们......“

“我提议休会。“苏漫看了眼腕表，“正好我和陆总有些'合作细节'要谈。“她特意加重了最后几个字。

陆沉冷笑：“苏总，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是吗？“苏漫从手包里抽出一张照片，“那这个呢？“

陆沉脸色突变：“你......“

“会议室借我们用一下？“苏漫转向程砚之，红唇微勾。

程砚之无奈地摊手：“请便。“

林小满看着陆沉被苏漫拽进小会议室，突然感觉一阵头疼。顾言揽住她的肩：“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他们来到天台，夜幕已经降临。顾言打开平板，调出星桥的3D模型。璀璨的星光在模型中流转，美得令人窒息。

“这才是我们的星桥。“顾言轻声说，“不被任何人左右的，只属于我们的星桥。“

林小满靠在他肩上，看着模型中的星光：“顾言，你说我们能完成这个项目吗？“

“当然。“顾言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因为有你在我身边。“

就在这时，平板突然收到一条消息。是程砚之发来的：“顾总监，关于待遇问题，我们......“

顾言直接删除了消息。林小满抬头看他：“你真的不考虑......“

“不考虑。“顾言打断她，“你在哪，我就在哪。“

林小满感觉眼眶有些发热。她正要说什么，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争吵声。

“陆沉，你别太过分！“是苏漫的声音。

“苏漫，是你先......“陆沉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气。

顾言和林小满对视一眼，悄悄靠近声源。他们看见苏漫和陆沉站在天台另一侧，两人之间剑拔弩张。

“那张照片，你从哪弄来的？“陆沉压低声音问。

“你管我？“苏漫冷笑，“陆沉，你以为你能永远瞒下去？“

“苏漫！“陆沉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

“放开！“苏漫甩开他的手，“陆沉，我警告你，别以为......“

“两位，“程砚之的声音突然插进来，“需要帮忙吗？“

苏漫和陆沉同时转头，看见程砚之端着两杯咖啡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程总，“苏漫整理了下头发，“你来得正好。我和陆总有些'合作细节'要谈。“

“是吗？“程砚之递给她一杯咖啡，“那不如我们一起？“

陆沉冷哼一声：“不必了。“他转身要走，又突然停下，“程总，关于星桥的核心算法......“

“陆总放心，“程砚之微笑，“我们会公平竞争的。“

林小满看着这一幕，突然感觉一阵疲惫。她靠在顾言肩上：“我们回去吧。“

“好。“顾言揽着她往电梯走去。

电梯里，林小满突然问：“顾言，你说他们之间......“

“别管他们。“顾言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林小满点点头，靠在他怀里。电梯缓缓下降，她感觉顾言的心跳透过衬衫传来，和她的心跳渐渐同步。

回到办公室，林小满打开电脑，开始修改星桥的设计图。顾言坐在她对面，专注地调整着3D模型。两人谁都没说话，却默契十足。

突然，林小满的邮箱提示音响起。是陆沉发来的：“小满，关于星桥的设计，我有一些建议......“

林小满直接删除了邮件。顾言抬头看她：“怎么了？“

“没什么。“林小满站起身，走到他身边，“顾言，我们一定要把这个项目做好。“

“当然。“顾言握住她的手，“因为这是我们的星桥。“

窗外，星光璀璨。而在办公室里，两颗心紧紧相依，共同编织着属于他们的星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