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碧波劫

沉珠湾的晨雾浸着铁锈味，青鸾攥紧半枚龙鳞钥匙，浪花在礁石上碎成血色。远处忽然传来螺号声，十二艘玄木舰破雾而来，船首像皆是怒目海神，桅杆悬着靛青色锦旗——“碧波“二字以银线绣成浪纹。

“龙骧余孽何在？“为首的玄衣女子踏浪而至，腰间软剑缠着鮫绡，“交出归墟钥，饶你不死。“

青鸾剑气扫落对方面纱，露出与素商七分相似的面容：“碧波阁？“

“碧波阁第七代掌舵使，澜音。“女子袖中飞出银梭，钉住青鸾衣角，“三百年前龙骧卫背弃海誓，今日该清算了。“

钥匙突然发烫，青鸾额间新月印泛出幽蓝。澜音脸色骤变：“你竟有鮫皇印？“她突然吹响海螺，巨鲸破水而出，“那就更不能留你......“

“且慢！“老妪杵着珊瑚杖自舰船跃下，杖头嵌着的明珠映出青鸾眉眼，“这印记......“她枯手颤抖着抚过新月纹，“是阿月转世......“

碧波阁的玄木舰舱内飘着龙涎香。青鸾凝视着舱壁上的海战图，图中龙骧卫的战船正与碧波阁交锋：“三百年前的血仇......“

“不是血仇，是情债。“老妪——碧波阁大长老汐尘——掀开舱板暗格，取出一卷鮫皮婚书，“龙骧卫初代圣女与碧波阁主本有婚约......“她指向图中自沉的主舰，“直到归墟海眼那场变故......“

螺号声突然急促。澜音撞开舱门：“大长老！腐骨花舰......“

海面已被血色浸透，九皇子的腐尸立在舰首，胸膛的腐骨花蕊中嵌着镜璃的鮫珠：“来得正好......“花藤缠住玄木舰，“本宫的新养料......“

青鸾的剑气劈碎舷窗，新月印在月光下化作三叉戟虚影。汐尘的珊瑚杖突然炸裂，露出里面的龙骨：“果然......“她将龙骨掷向青鸾，“接住阿月的遗物！“

陆小川的虚影在月光中浮现，龙爪握住龙骨：“阿鸾......“他心口的血洞泛着金芒，“用碧波阁的潮生曲......“

澜音的软剑突然转向汐尘：“老东西果然藏着龙骨！“鮫绡缠住汐尘脖颈，“阁主之位该换人了......“

“等的就是你反！“汐尘扯开衣襟，囚龙纹在胸口游动，“三百年前你祖上背叛阿月......“她咬破舌尖喷出血雾，“今日该偿债了！“

青鸾的剑气与潮声共鸣，新月印投射出海底祭坛。九皇子趁机操控腐骨花海淹没甲板：“都成为本宫的......“

“你配吗？“陆小川的虚影突然凝实，龙骨刺穿腐骨花蕊，“这招潮生断，还是你教的......“他指尖勾勒出碧波阁秘纹，“师尊......“

汐尘老泪纵横：“川儿......“她突然将囚龙纹渡给青鸾，“碧波阁听令！助圣女开启......“

“潮生阵！“澜音与陆小川异口同声。十二艘玄木舰结成星图，归墟之水倒卷成漩。九皇子的腐尸在漩涡中尖叫：“本宫不会......“

“会又如何？“青鸾的新月印化作弯刀，斩断最后的花藤，“这一刀，为离珠......“

月光穿透消散的腐骨花，露出海底的青铜巨棺。汐尘的囚龙纹突然飞向棺盖：“阿月......“她泣血叩首，“碧波阁守诺三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