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归墟引

归墟海眼吞吐着幽蓝火焰，陆小川的指尖刚触及水面，鳞片便如活物般攀上手腕。青鸾用浸透药汁的纱布缠住他小臂：“离珠姑娘说，过了这片冥火海......“

“就是归墟真正的入口。“接话的女子自雾中走出，玄色劲装绣着银线浪纹，腰间悬着七枚玉铃，“但活人过冥火，需缴一盏魂灯。“

陆小川的龙瞳骤然收缩——女子眉眼间竟有三分沧溟的神韵，额间却刺着囚龙纹。青鸾的剑气悄然凝聚：“你是守墟人？“

“扶光。“女子玉铃轻摇，冥火自动分开条水道，“归墟第七代引渡使。“她突然贴近陆小川，鼻尖轻嗅他颈侧龙鳞，“你身上有镜璃的味道......“

青鸾的剑鞘横在两人之间：“离我们远点。“

扶光低笑，指尖突然射出银丝缠住青鸾的剑穗：“龙骧卫的丫头还是这般急躁。“她扯开自己衣领，露出心口与青鸾如出一辙的蝶形胎记，“按辈分，你该唤我声姑祖母。“

海浪突然剧烈翻涌，九皇子的腐骨花舰破雾而出。甲板上站着龙化的七十二岛主，眼眶里开满腐骨花：“交出沧溟命鳞！“

扶光的玉铃突然炸响，冥火化作万千箭矢：“归墟境内，轮不到杂碎撒野！“她拽过陆小川跃上礁石，“小子，想活命就催动太虚引！“

青鸾的剑气斩断追来的藤蔓：“太虚引会加速龙化！“

“横竖都是死。“扶光将玉铃按在陆小川眉心，“不如赌一把......“铃音竟与太虚引真气共鸣，“你师父没教过，海天诀第十二重叫'归墟引'吗？“

陆小川的龙角突然生长，金血顺着脸颊滑落。冥火海中升起座青铜祭坛，坛上冰棺躺着个与沧溟一模一样的女子。九皇子突然癫狂大笑：“终于找到了！海皇真身......“

“阿娘......“扶光首次露出慌乱神色，“你们敢！“她袖中飞出银丝网，却被腐骨花汁腐蚀殆尽。

青鸾突然割破掌心，龙骧血洒入冥火：“以我血脉......“火焰凝成巨剑，“请先祖......“

“不要！“扶光甩出玉铃击偏剑锋，“龙骧血会唤醒......“话音未落，冰棺应声而开，沧溟的睫毛微微颤动。

陆小川的龙爪不受控地刺向沧溟心口，被青鸾用剑鞘格开：“醒醒！“

“由不得他......“扶光玉铃尽碎，七窍渗出血丝，“归墟引一旦发动......“她突然拽过青鸾按在祭坛，“除非用龙骧血替代海皇魂......“

九皇子的藤蔓趁机缠住沧溟尸身：“三百年了......“他剖开自己胸膛，露出跳动的腐骨花，“终于等到......“

“等的就是你！“本该昏迷的沧溟突然睁眼，指尖冥火贯穿九皇子咽喉，“当年你骗阿姊屠我全族时......“腐骨花在火焰中惨叫，“可想过今日？“

青鸾的剑穗突然飞向祭坛，龙鳞金片拼成完整的海皇印。扶光呕着血大笑：“果然......你才是真正的钥匙......“

陆小川的龙鳞片片剥落，剧痛中看见记忆残片——少年时的自己跪在沧溟面前，接过她递来的鲛珠：“川儿要记住，归墟之下......“

“锁着轮回镜！“沧溟的尸身突然开口，冥火凝成三叉戟刺入陆小川心口，“现在，该终结这场孽缘了......“

青鸾扑过去时，只接到陆小川逐渐冰冷的身体。他心口的海皇印泛着幽光，映出扶光额间囚龙纹的真相——竟是倒写的太虚引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