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翻盘
听了安洁莉娜的话，凯瑟琳看一眼席林，他没什么反应，只是一味地改合同。
“你怎么知道？”
“直觉。”
“直觉吗。”
直觉这个词听上去不靠谱，可如果说出这句话的是兽人，那就不一样了。
“兽人的直觉很准”——这可是在王国的最高权力机构占星台所确定的结论。
凯瑟琳一直在调查失踪案，没有一点进展，难道线索就在眼前？她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就算是这小狼娘感觉错了，也没什么损失。
可是，如果这个店主真的知道有关失踪案的线索，之前为什么不说。
是他不想说，还是有人不让他说？难不成和那群人有关。
想着各种可能性，凯瑟琳的额头冒出冷汗，一时间，甚至连提问的勇气都没有。
对这种情况，席林当然想好了对策。
“六个月前，村长德里的儿子和女儿失踪，到现在，共有五个孩子不知去向。我只知道这些。”
“呼——”
听到这些家喻户晓的无用信息，凯瑟琳莫名松了一口气。
安洁莉娜则来了兴致，按着柜台，身体前倾。
“失踪的都有谁？”
席林习惯性地向后仰，说：“小理，小埋，还有小西，都是村民的孩子。”
“在哪失踪的？”
“不知道，如果你问的是最后一次目击的话，凯瑟琳大概做过详细调查。”
锅被甩到自己身上了，凯瑟琳皱眉。
倒不是因为安洁莉娜的身份不愿意分享情报，毕竟有个帮手总好过自己一个。但就她的智商——难啊！难堪大用啊。
“先别聊这些了，把合同签了先。”
安洁莉娜接过笔，立刻在羊皮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凯瑟琳粗略扫了一眼，也写上了。
看着两张欠条，席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从一开始被安洁莉娜纠缠，到遭受店里被毁的无妄之灾，到现在每个月白拿3000比特，我席林虽然一直被环境针对，可总能凭借超高的智慧逆风翻盘。
一个刚从家里出来，大脑光滑的大小姐，一个刚被失恋打击，喝酒失态的玻璃心，怎么可能是席林的对手。
确认不会再有什么意外，席林解除了“时域切片空间”。
可就在这时，系统传来提示音——已解决安洁莉娜和凯瑟琳的蓝色矛盾，获得奖励葡萄酒30瓶，秋沙扇果酒一瓶，矛盾关联者获得关键属性提升。
出乎意料，奖励的酒没有像以往一样出现在席林背后的密封酒架里，而是直接出现在柜台上。
嘭！
似乎是为了引起他人的注意，酒出现的位置还比柜台高了一点，掉下撞出清脆的声响。
三双眼睛同时被吸引过去。
不是。
不是！
系统，你演我！
系统又传来提示音——哎嘿，失误了。
安洁莉娜被吓得炸毛，蹦出一米外，握住腰上的佩剑，警惕地观察着这莫名出现的酒瓶子。
席林的额头上冒出冷汗。他虽说精通所有魔法，可是这个世界上可不存在和记忆有关的魔法啊，只能把希望交给物理和生理结构了吗。
凯瑟琳也被吓到了，立刻站起，后退到安洁莉娜身后，脑中开始分析。
可以让物品凭空出现的魔法只有三种，一种是青空家的召唤秘法，一种失传已久的传说魔法——千鹤折纸变。
还有一种是以魔法阵为基础的泛用魔法——传送。
现在的情况，大概率是第三种。
这些凭空出现的酒瓶和席林店里卖的一模一样，那就说的通了。
“别紧张，安洁莉娜，这些是老板进的货。”
“货？”安洁莉娜疑惑地扭头。
“对！”席林连忙接上话，“这是我从彩虹桥那进的货，那里送货的方式就是用传送魔法阵，便宜吗，哈哈。”
“是吗。”
安洁莉娜紧绷的耳朵软下来，挺起鼻子闻。
没有危险物品的味道。
见她的表情舒缓下来，席林也松了口气。
瞥一眼酒瓶堆，席林注意到一瓶特殊的酒。
别的酒都是紫色的，可那一瓶却是乳白色的。
新的酒吗？有什么特殊效果呢？得找个人试试，希望是可以让人说出真心话的酒。
“不对啊。”
安洁莉娜拿起一瓶酒，左转右转。
“也没有装箱，你的传送标识呢？”
传送标识？好熟悉的名词。是什么来着？
席林在记忆海里猛游了好几里，也没想起传送标识是什么。他游到一个小岛上，上面有一个独立的监狱，里面装着的是第三周目因私自使用传送魔法被抓的自己。
想起来了！
为了防止有心之人利用传送阵做坏事，占星台确立了法规，传送魔法只能由规定的组织使用，每件传送物品都需要向需求者收取一定的费用，走手续给传送物品印好传送标识。
没有标识的传送，就是“偷传”，是重罪。
酒没有传送标识，加上席林短暂的沉默，凯瑟琳意识到一件有趣的事——席林“偷传”了，为了省钱。
这可是重罪，巨额的罚款还好，十年以上的坐牢生涯可不是眼前这个小身板的家伙可以受的住的。
继续观察，安洁莉娜好像没有意识到。
凯瑟琳一笑，计上心头。
她看向席林，眨了眨眼。
而有着多周目经验的席林也立刻领会了她的意思——我帮你，你也帮我。
为了掩饰系统的事，席林借口了传送。那为了掩饰没有传送标识的事，席林不得不顺着凯瑟琳的意思。
每月6000......不想放弃啊。
可如果凯瑟琳把“偷传”的事告诉安洁莉娜，或者她自己突然意识到了，那就惨了。
没办法，尽力了。
猜到凯瑟琳条件的席林抿着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点头。
凯瑟琳会意，两人开始唱双簧。
“老板，我一个月就是累死了也只能10000比特，光在你这喝酒就要花掉1000。每月3000的利息，实在承受不起啊。”
“那你想怎么样？”
安洁莉娜看过来，注意力暂时离开酒瓶。
凯瑟琳伸出手，席林将羽毛和一张羊皮纸递过去。
“不如这样，我们在你这里打工还债，每个月基础工资3000，如果有帮你创造收入，就用来还债，怎么样？”
凯瑟琳写好一份全新的合同，递给席林。
席林接过，看着上面的优雅的字迹，心中充满不甘。
为了防止安洁莉娜瞎掺和，凯瑟琳话里有话。
“如果”这两个字，代表她可能不会创造收入，也就是说不来打工，白白拿3000，月利直接没了。
可恶啊！辛苦赚来的钱就这么没了！
“好吧，我这里正好缺一个人帮忙。”
“一个？”
“好吧，两个。”
席林偷偷翻了个白眼以示不满，在凯瑟琳写的合同上签了字，再把旧的合同撕掉。
检查倒是没有必要，她这个时候还不会耍阴招。
安洁莉娜说：“可是，我还要调查失踪案，没时间过来。”
凯瑟琳拉下巫师帽，又用眼神暗示席林。
席林叹气，拿起抹布擦桌子，说：“没法向你提供线索，我还是很惭愧的。等你有空的时候再来吧，当个兼职，就算是补偿。”
“可以吗？嗯，谢了！我以后会找时间补上。”
凯瑟琳不自觉得哼笑一声，这个调查新兵的性格倒是挺讨人喜欢，有责必当，傻人也有傻人的优点吧。
席林说：“随便你。”
这么一家小店，要两个员工有什么用呢，要不穿上女仆装去比心吧。席林开始打别的算盘。
债务的事说定了，安洁莉娜的注意力又落到那堆酒瓶上。
一码归一码，这是安洁莉娜的做事标准。
凯瑟琳，接下来就看你了，一定要糊弄过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