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真相
县衙后堂。
徐洛白看了眼站在窗外的姜泽，这长安县的县尉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他这才伸手将门推开。
“嘎吱——”
屋内一个穿着囚服，双手连带着脑袋都被木枷锁住的中年男子立马站了起来，他头发披散，脸上带伤，脏兮兮的身上更是有着一股难掩的恶臭。
“官爷，官爷，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啊！”
这掌柜声音哀嚎，就差涕泗横流了。
【身处无边鬼蜮，你不愧是个屠夫，竟逼的鬼客栈的掌柜向你求饶，你的生存点+2.】
徐洛白扫了眼面板，来到这客栈掌柜对面坐下，顺带着还摘下了腰间狭刀，“咯噔”一声放在了桌面。
后者看清徐洛白的面容后，也是反应过来，稍稍收敛了下神态，转而哀求道：
“官……官爷，咱昨儿个见过，你是知道我的，我哪有胆子杀人啊。”
掌柜声音无奈，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
若不是徐洛白事先知晓结果，恐怕还真得被他这演技欺骗过去。
“你的确没有胆子杀人。”
徐洛白声音落下，可不等这掌柜说话，他就再度说道：“但要是鬼在你身上呢？”
“什……什么鬼？！”
这客栈掌柜像是被吓了一哆嗦，面露惊慌。
徐洛白看着他这反应，笑了笑，先前杀死那游魂后，他的确是从那股溢散的鬼气当中，捕捉到了些许记忆。
人，是这客栈掌柜杀的。
原由也简单，那个住店的客人，是这客栈掌柜妻子的姘头。
这事……这客栈掌柜也早就知道了。
本就忍不了的事，没曾想，这奸夫竟然还敢找上门来送死。
既然忍无可忍，那就无需再忍。
只是临了，这掌柜的还是不敢下那个手，可又没曾想，那奸夫带来的一把刀里边，竟然藏了一只游魂……
后边的事情就简单了，游魂附身在这客栈掌柜身上，杀了那个奸夫的同时，也让它自己得到了解脱。
看着眼前这惊慌失措的客栈掌柜，徐洛白一手扶刀，凑上前去，轻声说道：
“你被关起来了，你那婆娘，已经去那男的家了。”
“你知道去干什么吗？”
“替他哭丧。”
“……”
客栈掌柜听完徐洛白的话，面目瞬间变得狰狞，双眼满是血丝的他嘶吼道：
“她敢！这个贱人！这个婊子！早知道我当时就该连她一块杀了！”
他双手死死的扯着木枷，青筋爆现，手腕虎口都被这边角割破。
若不是木枷上边还镶了铁，恐怕都要被暴怒的他给扯开了。
看着他这副模样，徐洛白心中叹了口气，拿起桌面的狭刀起身，再一回头。
脸色阴沉如水的县尉姜泽已经在这门口等候了。
两人各自点了点头，徐洛白也就离开了，接下来的事，就不是他这小小的捕快能参与的了。
只是他离开的那一刻，面板又是弹出了文字。
【屠夫曰：世有欲戕人者，或为人，或为鬼。然究之，不知其为人假鬼手以杀人？亦或鬼凭人力以害命乎？】
看到这句话时，徐洛白的脚步明显一顿，而后看完面板接下来的一句话。
他脚步又自然了。
【身处无边鬼蜮，屠夫洞悉了鬼客栈掌柜杀鬼的真相，既杀死了游魂，也没放过狡诈的鬼掌柜，果真不负屠夫之名，你的生存点+10.】
……
徐洛白回到捕快房，等了约莫小半个时辰，才再度等到姜泽的召见。
捕头吴开乐呵呵的进了屋，打头一句便是喊道：“小徐，小徐呢？”
等着见到人之后，他脸上立马就笑开了花。
他上前用力拍了拍徐洛白的肩头，“很好，很精神，没给我们甲队丢脸，哈哈！”
【赤发鬼竟然拍了拍你的肩膀，建议不要回头，它恐怕不安好心，你的生存点+1.】
“都是吴头教得好，不然我哪有这本事。”
不要钱的场面话，徐洛白还是会说的。
吴开听了这话，脸上笑容更浓了，恰巧，他也觉得自己教了徐洛白不少东西。
不然就这愣头青，哪能说出这番有道理的话来？
“好了，姜大人喊你再过去一趟，快去吧。”
“好嘞。”
徐洛白点点头，也就一手扶住腰间狭刀离开了捕快房。
吴开看着他的背影，啧声连连，眼神当中是越看越喜欢。
“果真少年啊。”
他想着，若是他，在堂上的那一句“且慢”，他就永远喊不出来。
“姜大人。”
徐洛白朝着属厅里边的姜泽拱了拱手，后者笑着转过身来。
“小徐来了啊，来，坐。”
不仅称呼变了，连说话都热情了许多。
各自落座，身为武夫的姜泽也没文官那些客套，径直说道：“此案能了，多亏了有小徐你在，不然真就被那客栈掌柜给逃出去了。”
“都是大人领导有方。”
“呵呵，你怎也学了这一口官腔。”姜泽笑骂道。
“你这立了功，就得赏。”
“按照规矩惯例，是给你赏赐银两就行了的……但是。”
姜泽话锋一转，连声音都随之一沉，“但我看你也绝非是什么浅池鱼虾，这样吧，我给你个机会选择，要么继续选银两，要么……我给你一部武道功法，能否成为淬体武夫，就看你自的命数了。”
这也是姜泽思量许久后的决断。
这武道功法虽然稀少珍贵，但徐洛白……也是个值得投资的人才。
且不说他那愣头青的性子，本就极其适合走武夫一道。
就今日的表现来看，他能带领一众捕快从鬼案之中杀出来，还能得到万鬼窟黄姑娘的高看。
别人不知，但是姜泽可是知道，那位黄姑娘看着简单，常年奔走在长安城各处除鬼，但实际上可是万鬼窟那位国师的弟子！
若说这些是徐洛白胆大。
那最后破案，就是胆大加心细了。
手底下能出这样一个人才，也值得姜泽提携一把了，毕竟要想在这官场上混，总得有自己的班底。
徐洛白的呼吸也是随之一紧。
武道功法！
要想走上这武夫一道，最基本的就是得有功法，得知道怎么淬体。
二姑徐红衣肯定是有功法的，但是她一直不教，徐洛白也威逼不了。
原主本想着是靠自己攒钱去武馆买的，可那得攒到猴年马月？
没曾想，今日竟然在县衙这边有了转机。
只是……二姑不教，那我自己学总没问题吧？
毕竟这更加危险的走鬼人的路子，徐洛白都已经走了，还差这武夫一道？
“卑职想好了，选功法。”
徐洛白起身拱手道。
“好！”
姜泽朗声笑道：“来，这便是功法，你且拿去好生修行，若有不懂的，闲暇时也可来问我。”
“还有，你们几个刚接触了鬼案，多少损耗了些精气，接下来两天，都在家先歇歇吧。”
又多了两天假期，徐洛白大喜，连忙上前双手接过这本薄薄的册子。
可临了他又想到什么，转而轻声问道：
“大人，那周亮他们……可有什么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