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诡事](https://wfqqreader-1252317822.image.myqcloud.com/cover/145/53495145/b_53495145.jpg)
第1章 诡异日记
王阳蹲在旧书市场潮湿的砖地上,指尖刚触到那本包着羊皮的册子,后颈突然炸开针扎般的刺痛。
摊主老头浑浊的眼珠在镜片后转来,“二十,不讲价。“
手机在裤袋震动起来,物业通知他楼道监控拍到连续三晚凌晨三点零七分,有人影在他门前静止站立。
王阳掏钱的手顿了顿,书页间滑落一张泛黄的照片——民国装束的女子站在戏台中央,水袖垂地,嘴角含笑却双目空洞。
当晚,空调显示屏的幽幽蓝光中,王阳被布料摩擦声惊醒。
衣柜门不知何时开了条缝,那件挂在最外侧的灰色卫衣正以诡异的节奏摇晃,像是有人刚脱下它。
照片中的女子正端坐在飘窗,染着蔻丹的手指划过玻璃,留下蜿蜒血痕。
王阳冲进电梯时撞翻了苏宁夏的购物袋,橙子滚落在“18“层的按键上。
“你脸色比死人还难看。
“她弯腰时颈间银链滑出,吊坠是枚刻着梵文的铜钱。
电梯突然剧烈震颤,楼层显示疯狂跳动,最终停在根本不存在的“B18“。
阴冷的风从门缝钻进来,带着腐朽的纸钱味。
苏宁夏突然将铜钱按在王阳眉心,
“别看镜子!“
轿厢四壁的镜面里,无数青白手臂正穿透金属壁,最前方那只戴着王阳今早丢了的运动手表。
当救援人员撬开停在一楼的电梯,两人瘫坐在满地橙子中间。
王阳的衬衫后背赫然留着五个焦黑指印,而苏宁夏的记事本上,不知何时多出一行血字:
“戏要开场了“。
刑警老李叼着没点燃的烟,激光笔的红点扫过王阳客厅墙面:“你说血迹自动消失?“
突然指向电视柜上方相框:“这民国戏服照哪来的?“照片里本该是王阳的毕业合影,此刻却变成戏班集体照,居中女子正是电梯里那位。
深夜,王阳被滴水声吵醒。浴室镜面蒙着厚重水雾,湿漉漉的手印从浴缸边缘一路延伸到卧室。
当他颤抖着打开衣柜,所有衣物都变成了各色戏服,那件染血的青衣正缓缓爬上他肩膀。
急促敲门声响起,苏宁夏抱着罗盘站在门口,指针疯狂旋转:“整栋楼的风水位在逆转,你们单元...“
她突然噤声,两人同时听见楼上传来戏腔——那正是间空置三年的凶宅。
**下午3:17青石巷旧书店**
玻璃橱窗上的雨痕将“藏書斋“三个金字割得支离破碎。王阳刚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霉味混着线香扑面而来,柜台后打盹的老头惊得把旱烟杆磕在砚台上,几点火星溅入阴影里。
“随便看。“老头用指甲缝发黑的手指点点墙上泛黄的价目表,王阳注意到他手腕内侧纹着个倒三角符号——和三天前死在工地脚手架下的包工头尸体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成堆的古籍在铁架上渗出潮气,直到最深处蒙灰的檀木匣子突然震颤。掀开匣盖的瞬间,王阳听见头顶阁楼传来指甲刮擦地板的声响。匣中日记本的皮质封面布满霉斑,但扉页的朱砂符咒鲜艳得像是昨天才画上去。
“三百。“老头不知何时贴到他背后,嘴里喷出的腐臭味让王阳胃部抽搐,“这书...会自己挑主人。“玻璃橱窗外分明烈日当空,店内的光线却骤然暗了三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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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11:49锦绣公寓1702室**
空调外机在暴雨中轰鸣,王阳用镊子夹起日记本里干枯的玉兰花瓣。1937年4月8日的记录被大团褐色污渍覆盖,只能勉强辨认“戏楼塌了......班主说要拿童男童女镇...“的字样。窗外的闪电恰在此时照亮书页,那些污渍突然扭曲成无数张尖叫的人脸。
后颈突然贴上冰锥般的寒意,王阳猛地回头,发现原本紧锁的阳台门竟开了条缝。晾衣架上他早晨收好的白衬衫正在暴雨中狂舞,领口处洇开一朵血梅。手机在茶几上震动,物业发来的监控截图里,穿绣花鞋的女人正背对镜头站在他家门前,湿漉漉的裙摆下露出半截森白脚踝。
日记本突然自动翻到末页,空白纸面上渗出墨迹:“轮到你了“。王阳抄起水果刀划破指尖,用血在符咒背面临摹出记忆中的倒三角符号——这是法医朋友醉酒后透露的凶案细节。
衣柜里传来绸缎撕裂的脆响,王阳握刀的手心沁出冷汗。最右侧的抽屉正在有规律地鼓动,就像有什么东西在隔板下呼吸。当他用刀尖挑开抽屉的瞬间,十七张泛黄的戏票雪片般涌出,每张座位号都用红笔圈着“1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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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6:03**
宿醉的保安老张在监控室打翻豆浆,画面里1702室的阳台护栏上,整整齐齐摆着十七双绣花鞋。鞋尖全部朝内,浸透雨水的缎面上,金线绣的并蒂莲正在晨光中淌出血珠。
**凌晨2:17锦绣公寓1702室**
王阳在黑暗中猛然睁眼,手机屏幕显示的时间泛着惨白的光。空调不知何时停了,房间里闷得让人窒息。他记得睡前明明把空调调到了26度,可现在显示屏上一片漆黑。
“滴答、滴答......“
水声从浴室传来,可王阳清楚地记得睡前已经拧紧了所有水龙头。他摸向床头柜上的台灯开关,指尖却触到一片湿滑——开关上结满了水珠。
“啪。“
灯光亮起的瞬间,水声戛然而止。王阳的瞳孔猛地收缩:床尾的地板上,一串湿漉漉的脚印从浴室延伸到他床边,脚印很小,像是孩童的,却在靠近床铺时突然变成了成年女性的尺寸。
手机突然震动,是物业发来的消息:“王先生,您家的水表在凌晨1点到2点间走了3吨水......“
王阳掀开被子,发现床单上印着一个人形水渍,位置正好是他刚才躺过的地方。更诡异的是,水渍的边缘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涸,仿佛有什么东西把水分吸走了。
他抓起枕边的日记本,发现原本空白的某一页上浮现出新的字迹:“她喜欢在雨天来听戏......“字迹未干,墨迹顺着纸纹晕开,散发出淡淡的腥味。
突然,衣柜里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王阳记得很清楚,昨晚他把所有衣服都收进了抽屉。可此刻,衣柜的门缝里却露出一角戏服的袖摆,水红色的绸缎上绣着并蒂莲,和监控里看到的绣花鞋如出一辙。
“咚、咚、咚。“
三声规律的敲击声从客厅传来,王阳浑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那是他家老式座钟报时的声音,可这座钟早在三年前就坏了。
他摸到门边,发现门缝下渗进一滩暗红色的液体。液体缓缓流动,在地板上勾勒出一个诡异的图案:倒三角符号,和日记本扉页上的一模一样。
手机突然疯狂震动,屏幕上跳出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快逃!她来了!“发信时间显示是三天后。
就在这时,王阳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笑,那声音既像孩童的嬉笑,又像女人的叹息。他僵硬地转过头,看见梳妆台的镜子里,一个穿着戏服的身影正缓缓抬起水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