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有很多话想说？关我啥事。我懒得听，你不配说。
议事厅内，二三十名守卫全副武装，如临大敌。
作为自警团长的亲信，他们是过去几年里油水沾的最多的，装备最精良的，实战经验最丰富的，以及对内盘剥威胁时最踊跃的。
尽管他们想过可能终有一日会面临市民的怒火，但从未想过，居然会变成与民兵们的对垒。
作为精挑细选的壮勇，面前的五六十人各个披甲持枪。尽管只是最低级的布甲、绵甲和木杆长枪，但也足以威胁到守卫了。
不过，此时守卫们的目光并不在后方的民兵团身上，而是集中在为首的三人身上。
那就是传了一夜的刺客们么，制造昨晚那云朵信息的人……
他们早从自治会口中得知，为首的是一批未经登记的超凡者。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如临大敌。
对此，于连只想笑。
怎么，这是要来拖延时间？
于连手腕一晃，幽影凝结成刃，而后闲庭信步的走向前。
“站住！不准再前进了！这里是康匹涅城议事厅，是——”
“你就是领头的？”
守卫话音未落，于连已如离弦之箭般弹射而出。
他右手持刀，左手前伸，心头一动，束缚之霜从掌心喷出。
足足近10米的范围内，天寒地冻；范围内几乎所有的守卫都直接被冻僵了，甚至在体表浮现出淡淡的冰霜。
束缚之霜，2环法术，非常适合用来抢时机的法术，很贴合于连的无限制格斗术。
于连右手影刃刺入领头者的腹腔，剧烈的痛楚令其浑身痉挛。他左手扼住对方咽喉，借着前冲的势头，直接拉着对方向后奔去，直到撞在十米外的石墙上。
“我问你答。自治会的人藏在哪里了？”
“谁会——”
不等他话说完，于连又是一刀。没说出口的半句话变成了哀嚎。
“我没什么耐心，相信你也不想当文森特的殉葬者。”
“我说了，能留——”
于连又是一刀。
“再废话，就不能。”
“在，在中庭地下……”
“怎么进去？”
“正对面的里侧大礼堂，神龛下方有通道。”
等守卫说完，于连一拳打在他的脸上，伴随着飞溅的血沫，给了他一个婴儿般的睡眠。
“这里交给你们了。”
看着慢了一步的让娜和一直护在让娜身旁的阿德丽，于连向后方的民兵团招呼一句，带头就往里侧跑去。
“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扫清那些守卫？这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听到阿德丽的疑问，于连笑了。
“因为，越过守卫并不是问题，让民兵双手沾血才是目的。
“这不是一场单纯的暴动，而是整个北地三城起义的前奏，是一支剑指王都的起义军，集结成型的序幕。
“要制造一支叛军，光是诉求明显、情绪激昂可不够，‘共同的罪行’和‘手染鲜血’的事实，是必不可少的。”
语罢，三人穿过狭长的回廊，来到里侧的大礼堂。
这是个对于康匹涅城而言，过于宏大华丽的礼堂了。
这处由半岛的大理石工匠们，以充满宗教象征的艺术表现形式，倾力打造的礼堂，哪怕放到行省首府，甚至公爵的城堡里，都毫不逊色。很难想象，这是由文森特个人出资建造的。
于连迅速环视了一圈，确认周围地形空间，而后来到了神龛边缘。
尽管圣主教一直反对以物配主、偶像崇拜，但也还是有各种圣人，作为能让民众直观感受的“神迹”代表。
于连懒得细究这些，跺了两下脚确认地下空腔所在，而后直接一个敲击术拍了上去。
敲击术，2环法术，强制开锁。
立刻，锁舌弹出，发出一声响亮的敲击声。声音是如此的巨大，以至于百米范围内都能听清。
看着缓缓升起的暗门，于连冷笑了一下。
“让娜小姐，准备好人类定身术。阿德丽，先发制人，然后尽可能保护让娜小姐。”
说罢，于连率先踏入其中。走过几米、下到地下后，昏暗的油灯取代了晨曦，成为此地唯一的光源。
而后，一个没比地下角斗场大多少的空间，出现在他眼前。
正中的长桌周围，四个人或站或坐。靠近的三个人看着他，神色错愕；最深处的那名大胡子男人，则冷眼以对。
看来，里面那人就是诺菲奥了。于连心想。
“你这厮——”
“我懒得听，你不配说。”
面对拔出弯刀，作势要冲上来的团长，于连直接先之先，踩着对方吸气的节奏贴上去。
后方，让娜的人类定身术及时赶到，将团长定在原地，命门大开；于连连续两刀砍在对方护甲的薄弱处。
白光乍现，至圣斩的光耀伟力灌注于刃身，只一瞬，就打的对方口吐鲜血。
对团长而言，巨创来带的震撼，迅速被羞辱感取代，而后是愤怒。他努力硬抗，试图解除人类定身术的影响，但无济于事。
于连反手一刀，团长直接倒在长桌上。
“啪”
代官跪的很快啊。
看到团长死的如此干脆，代官心中一直紧绷的弦直接断了。他再也无法装出云淡风轻的样子，那刻在骨髓中的动作驱使他哆嗦着跪伏在地，一如他面见王室时。
“各位好汉，我有罪，我悔改！我真的没有参合进豺狼人的事，我是无辜的啊！”
于连给这人逗乐了。
“诺菲奥，他说他是无辜的诶？”
长桌尽头的诺菲奥冷眼看着代官，如同他根本不认识这人。
看到诺菲奥沉默不语，代官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当场起身转头，开始痛斥诺菲奥。
这连川剧大师都自愧不如的变脸，让于连差点笑出声。
都不知道对面接不接受自己的投降，双方有没有最基本的互信，就敢当众背刺前主顾？你都不怕诺菲奥给你来两下？
真是尸位素餐，给自己吃成痴呆了是吧。
“行了行了，表演到此为止。我还要你人头有用呢。”
一边说着，于连一刀劈在代官身上。
代官远没有真正的沙场老兵那样强健的体魄，只是一刀，就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昏倒在地。
于连扭过头，侧脸看向对面的神甫。
作为一个摆在明面上的神术施法者，这人是阿德丽的首要目标。两枚魔刃毫无意外的刺在神甫身上，疼痛感和巨大的豁口，让他一边惨叫，一边努力自我治疗。
“你，你，你们会遭报应的！”
神甫低声怒吼着：“我可是王室从属的超凡者，是教廷认定并授予圣职的神甫，是钦定的北地教区下一任主教，是紫衣主教德戈特大人的亲信！你们与我为敌，一定会后悔的！”
对此，于连实在绷不住了。他看向长桌尽头的男人，极尽嘲讽道:
“诺菲奥啊，你的手下都是这种搞不清楚状况的货色么？”
“……他在其中也是尤其愚蠢的。这正是我选中他的理由。”
神甫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身后的诺菲奥。
他今早首次开口，居然是跟敌人交流，一起骂自己？
于连用手一撑翻过长桌，给了神甫两刀，把他砍倒在地。
“我们在煽动市民起义，拥戴圣女，剑指王都；而你，却试图搬出国王和主教的头衔来压人？”
于连面带笑容，神甫脸色煞白。
他知道，他死定了。
于连用幽影刃捅进他的心窝，而后站起身，看向仍旧端坐于长桌末尾的诺菲奥。
“那么，坐视这一切发生的你，又给我们准备了怎样的陷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