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不是不给钱，这叫合作
在小红帽反复尝试失败后，她终于明白了现实，自己目前回不去童话王国了。
夏阳则是好奇的走到了那面墙边，不管他怎么看，这都只是一面很普通的墙壁。
收回目光，他看向一旁急得快要哭出来的小红帽：“你不会记错墙壁了吧？”
小红帽十分坚定的摇头：“不可能，我当时就是把门留在这里的。”
“不会是你偷了我的门吧？”她看向夏阳的目光充满怀疑。
夏阳满是诧异地看着她手里凭空拖出来的斧头，明明刚才这斧头还在地板上放着呢。
见小红帽拎着斧头靠近，他一边后退一边说道：“我根本不知道什么门，而且我才刚来这么一会，根本没离开过你的视线。”
小红帽依旧一脸怀疑地盯着他：“你刚才就偷了我的弩。”
“我刚才是为了让你能够好好和我说话，不对，我那都不是偷，只是借用了一下，早就已经放回去了。”
见小红帽面色有所和缓，他连忙接着说道：“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因为这里被迷雾覆盖，它将小镇与外界的所有联系切断，所以你才打不开回童话王国的门？”
小红帽似乎被他说服了，脸上的愤怒消失，换成了一副随时都会哭出来的委屈巴巴的表情：“我怎么这么倒霉，好不容易才从童话王国逃出来，结果又被困到了这里。”
...这变脸的速度...在心里感叹一声，他看着面前似乎快要自闭的小红帽，试探着问道：“你要不要和我们合作，一起逃出这个小镇？”
“只要离开了雾气笼罩的范围，你回童话王国的门应该也能好。”
小红帽叹了口气：“连通童话王国的门是不能随便打开的。”
随即，她话锋一转：“不过我反正也不想回去，离开这个小镇去其他地方看看也好。”
夏阳对她的反应并不意外，毕竟连回去的门打不开这么大的事都现在才知道，说明自从离开童话王国以后她就再没有去碰过那扇看不见的门。
...那她刚才为什么要去试图开门？就因为突然想到了？
脑海中念头一闪而过，夏阳突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如果刚才的话题没有提到离开这个地方，那小红帽岂不是就一直不会去触碰那扇看不见的门了？
...笼罩这个小镇的雾气还会影响人的潜意识？
想到这里，夏阳突然有种自己好像也遗忘了些什么感觉，但怎么也想不起来。
小红帽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索：“我们合作吧，还有隔壁街的那个什么狼什么狈。”
回过神来的夏阳指了指地板上已经没有力气蛄蛹的两个人：“还有他们。”
小红帽：“50个秘密换一个人。”
夏阳试图和对方讲价：“既然你答应了合作，那我们就都是合作伙伴，怎么能有伙伴做交易。”
“而且既然我们打算离开小镇，那就不需要收集秘密了。”
小红帽思索片刻，很痛快地点头了：“也是，身上多点秘密，在遇到雾气里那些飞蛾的时候还能多当会盾牌。”
听见两人谈话的伊泽和汤达脸上全是惊恐，想要逃又逃不掉，只能在地板上不停蛄蛹。
看见两人的反应，夏阳若有所思道：“失去秘密对人的心智影响有些大啊，你这条街道外面那些emo的人也是因为失去了太多秘密吗？”
小红帽一脸疑惑地看向他：“emo是什么？”
夏阳一边给地板上的两人松绑，一边解释道：“就是自闭，情绪低落的一种状态。”
小红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奇怪的词语。”
“不过这条街道上的人emo不完全是因为失去了自身秘密，秘密的流通和交换本身就会对人产生一定的影响，他们负面的悲伤的秘密接受多了，就自然变得emo了。”
“就像野狼帮那些人，在秘密的影响下全都变成了奸商。”
“越是复杂越是深沉的秘密，就越是能吸引那些恶心的飞蛾，所以小镇上还存在的人基本都会通过交易秘密的方式让自己变得极端，这样会让自己在人群中变得不那么显眼，那些恶心的飞蛾在觅食的时候就会优先选择别的人。”
见小红帽知道这么多，夏阳连忙追问道：“你对这个小镇还有其他了解吗？”
小红帽直接摇头：“我才刚来这里不到两个月。”
“好吧。”叹了口气，夏阳随即又换了个问题：“我打算到小镇上再找一些合作伙伴，你有什么建议吗？”
小红帽思索了片刻说道：“你可以去找躲起来的镇长，它很厉害。”
“它？”
“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反正不可能是人，用它来描述最合适。”
夏阳突然发现了个问题，在大夏的语言体系中，他、它、她的发音是相同，但现在自己却能直接听明白小红帽话语里表达的意思。
他想到了之前在书店里和阿尼亚的交流，小男孩对自己使用了心与心的交流，他才能完全听懂对方嘴里完全陌生的语言，而来到小镇上之后，他听到声音全都变成了自己熟悉的中文。
夏阳若有所思地抬头，目光仿佛穿透了天花板，看见了小镇上方深沉翻涌的雾气。
...是那些雾气的缘故？它带来了更加深沉次的心灵上的交流？但光芒覆盖的地方不是没有雾气吗？
念头浮动间，夏阳感觉自己隐隐把握住了什么。
小红帽看着突然愣在原地不知道在思考还是在发呆的夏阳，好奇问道：“你在想什么？”
夏阳没有回答，就这样呆呆的站了好久，突然回过神来，语气有些兴奋地说道：“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听到这话，一旁的三人齐刷刷地看向他，不对，他们本来就在看着他，只是更认真了些。
夏阳将手放在嘴前，轻咳了声：“咳~”
“或许，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夜晚和白天的分隔，我们现在所在的夜晚不过是那些雾气将所有人拉到了一个大型的复合的心与心可以直接沟通的精神世界里面。”
“这才更符合‘秘密’天命的特点，秘密本就深埋在心灵深处，能够将秘密化作实物交易，能够让秘密的变化直接体现在各自的身体上，这样的地方不可能是正常的世界。”
“夜晚的小镇似乎还存在一些难以察觉难以规避的心理暗示，‘秘密’天命并不擅长这方面，除非这里本就属于精神领域。”
“也只有在不存在于现实的地方，才会找不到也打不开回到童话王国的门。”
“你...”小红帽张了张嘴，嘴里发出的声音却被淹没。
周围有什么虚幻事物破碎的声音突然响起，回荡在耳畔，让他什么也听不见。
房间里昏黄的灯光像是有了实体一样，晃荡不止，恍惚间，它们变成了变成了淡薄的，反正黄、绿、蓝三色的雾气，瞬间淹没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