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往生碑语
弱水漩涡尚未平息，楚昭白赤足踏在江底流沙之上。那些被他吞噬的剑气在骨骼间流转，竟凝结成七枚剑形骨刺穿透脊背——太虚剑宗七长老百年修为，此刻成了他新生的第一件血衣。
“喀嗒。“
一块青灰色石碑突兀地横在脚前，碑面裂纹中渗出的竟是前世他最熟悉的松烟墨香。楚昭白瞳孔微颤，指尖抚过碑文上铁画银钩的“往生渡厄“四字，这分明是三百年前自己亲手刻给楚家祠堂的镇魂碑。
“有意思。“他屈指轻弹碑角，整条寒渊江突然剧烈震颤。江水倒卷处，碑文竟如活物般重组，浮现出唯有鉴骨师能解读的密文：“饲魔者终为魔饲“。
苍穹之上骤然传来龙吟，太虚山方向腾起万丈霞光。护山神兽烛阴冲破云霄，这头千年未动的洪荒异种此刻却朝着江心方向垂下九首，暗金竖瞳中滚落的热泪化作火雨灼穿云层。
“连你也认得出这身骨头么？“楚昭白冷笑抬手，掌心骨纹暴涨。烛阴最中央的头颅突然炸开血雾，其余八首竟争先恐后地撕咬起同源精血，仿佛在争夺向他臣服的资格。
江畔乱石堆中，一盏琉璃灯忽明忽暗。素衣女子跪坐在破碎的命魂灯前，灯芯幽蓝火焰中分明跳动着楚昭白前世的面容。当她抬头望向江心暴走的烛阴时，发间骨簪骤然浮现与楚昭白脊背相同的剑形骨刺。
“终于...等到天骨现世了。“女子嘴角溢血，指尖却温柔地抚摸灯盏裂痕，“阿昭，这次师姐的往生引魂术，可不能再被你识破了。“
楚昭白似有所感，转头望向江畔。他的目光穿过重重水雾，与那素衣女子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一瞬间，无数破碎的记忆涌入脑海，前世今生的画面交织重叠。
“师姐...“他低声呢喃，声音中带着一丝迷茫和痛苦。
素衣女子站起身，手中的命魂灯忽明忽暗。她轻轻一挥手，灯芯的火焰骤然暴涨，化作一道幽蓝的光柱直冲云霄。
“阿昭，该回来了。“她的声音轻柔却坚定，“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迷失在轮回之中。“
楚昭白只觉得头痛欲裂，体内的吞天剑骨剧烈震颤，仿佛要挣脱他的控制。他咬紧牙关，强行压制住那股躁动的力量。
“不...这不是我的命运...“他低声嘶吼，眼中闪过一丝清明。
就在这时，烛阴的九首同时发出震天动地的咆哮，整个寒渊江为之沸腾。楚昭白抬头望去，只见天际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无数黑影从中涌出，朝着他疾驰而来。
“终于来了吗？“他冷笑一声，眼中燃起熊熊战意，“那就让我看看，这所谓的天道，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楚昭白双手一挥，七枚剑形骨刺同时飞出，在空中化作七道流光，迎向那些黑影。与此同时，他体内的吞天剑骨疯狂运转，贪婪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灵气。
素衣女子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她轻轻一挥手，命魂灯的火焰化作一道屏障，将楚昭白笼罩其中。
“阿昭，小心！“她低声提醒，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楚昭白回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师姐，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化作一道流光，冲向了那无尽的黑暗之中。
楚昭白冲入黑暗的瞬间，周围的景象骤然变化。他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荒芜的战场，遍地都是残破的兵器和骸骨。天空中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仿佛末日降临。
“这是...幻境？“楚昭白警惕地环顾四周，体内的吞天剑骨微微震颤，似乎在警告他危险的存在。
突然，一道黑影从远处疾驰而来，速度之快，几乎让人无法捕捉。楚昭白瞳孔一缩，迅速侧身躲避，但那黑影还是擦过了他的肩膀，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好快的速度！“楚昭白心中一惊，迅速运转吞天剑骨，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那黑影停在远处，显露出真身——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神秘人，脸上戴着狰狞的面具，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
“楚昭白，你终于来了。“黑袍人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仿佛来自地狱的呼唤。
“你是谁？“楚昭白冷冷问道，体内的吞天剑骨疯狂运转，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我是谁并不重要。“黑袍人缓缓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枚漆黑的骨刺，“重要的是，你体内的吞天剑骨，注定要成为我的猎物。“
话音未落，黑袍人已化作一道黑影，瞬间出现在楚昭白面前。楚昭白反应极快，迅速挥出剑形骨刺，与黑袍人的骨刺碰撞在一起。
“轰！“
两股强大的力量相撞，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楚昭白只觉得手臂发麻，体内的吞天剑骨剧烈震颤，仿佛要脱离他的控制。
“怎么可能？“楚昭白心中震惊，他从未遇到过如此强大的对手。
黑袍人冷笑一声，手中的骨刺骤然暴涨，化作一柄巨大的黑色长剑，朝着楚昭白当头劈下。
楚昭白迅速后退，同时双手一挥，七枚剑形骨刺同时飞出，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剑网，试图阻挡黑袍人的攻击。
然而，黑袍人的黑色长剑势如破竹，轻易撕裂了剑网，继续朝着楚昭白斩来。
“该死！“楚昭白咬紧牙关，体内的吞天剑骨疯狂运转，试图吞噬黑袍人的力量。然而，他惊讶地发现，黑袍人的力量仿佛无穷无尽，根本无法吞噬。
“没用的，楚昭白。“黑袍人冷笑道，“你的吞天剑骨，在我面前不过是玩具罢了。“
就在黑色长剑即将斩中楚昭白的瞬间，一道幽蓝的光芒突然从天而降，挡在了楚昭白面前。
“阿昭，退后！“素衣女子的声音响起，她手持命魂灯，灯芯的火焰化作一道屏障，挡住了黑袍人的攻击。
“师姐！“楚昭白心中一暖，迅速退到素衣女子身后。
黑袍人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又是你！每次都是你坏我好事！“
素衣女子冷冷地看着黑袍人，手中的命魂灯火焰暴涨，“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伤害阿昭。“
黑袍人冷哼一声，“就凭你？“
话音未落，他手中的黑色长剑骤然分裂，化作无数黑色骨刺，朝着素衣女子和楚昭白疾射而来。
素衣女子迅速挥动命魂灯，灯芯的火焰化作无数幽蓝的光刃，与黑色骨刺碰撞在一起。
“轰！“
两股力量相撞，爆发出耀眼的光芒。楚昭白趁机运转吞天剑骨，试图吞噬黑袍人的力量。然而，他惊讶地发现，黑袍人的力量仿佛被某种神秘的力量保护着，根本无法吞噬。
“阿昭，小心！“素衣女子突然喊道。
楚昭白迅速反应过来，侧身躲避，一道黑色骨刺擦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该死！“楚昭白心中暗骂，他知道，这场战斗远比他想象的更加艰难。
就在这时，黑袍人突然发出一声冷笑，“楚昭白，你以为你能逃脱命运吗？吞天剑骨的宿命，注定要吞噬一切，包括你自己！“
话音未落，黑袍人的身影骤然消失，化作无数黑色骨刺，朝着楚昭白和素衣女子疾射而来。
“阿昭，快退！“素衣女子迅速挥动命魂灯，试图阻挡黑色骨刺的攻击。
然而，黑色骨刺的数量实在太多，命魂灯的火焰根本无法完全阻挡。
“师姐，小心！“楚昭白迅速冲到素衣女子面前，体内的吞天剑骨疯狂运转，试图吞噬黑色骨刺的力量。
然而，黑色骨刺的力量太过强大，楚昭白只觉得体内的吞天剑骨剧烈震颤，仿佛要脱离他的控制。
“阿昭，不要硬撑！“素衣女子焦急地喊道。
楚昭白咬紧牙关，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师姐，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受伤！“
话音未落，他体内的吞天剑骨骤然爆发，无数剑形骨刺从他体内飞出，与黑色骨刺碰撞在一起。
“轰！“
两股力量相撞，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楚昭白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被强大的冲击力震飞出去。
“阿昭！“素衣女子惊呼一声，迅速冲上前，接住了楚昭白。
楚昭白只觉得浑身剧痛，体内的吞天剑骨仿佛要碎裂一般。他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到素衣女子焦急的面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师姐...我没事...“
话音未落，他的意识便陷入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