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天才总是成群结队而来
“其实我并不是这次面试的主要负责人啦。”
金发的学姐为两人端来了果盘，还放了两罐冰镇的可乐，不过相比之前所见的模样，她现在是要‘靠谱’了一些。
回房间换了一身衣服的她穿上了一套相当精致的墨绿色西装校服，胸口别着半朽世界树的校徽，整个人都散发出了一股精致的精英阶层学生的贵气。
她也不忘自我介绍了一下。
“莉娅·冯·兰德尔，卡塞尔学院三年级学生，目前在校招部兼职，是这次面试你的面试官助理。”
“至于面试官嘛....”莉娅的脸上闪过了一个大写的尴尬，“我昨天不小心把他给灌醉了，现在还跟死人一样躺在卫生间里，我拖不动他。”
“但我不是故意的，谁知道那家伙酒量那么差，也才喝了一二三四五...呃...八瓶茅台。”
她摊了摊手，脸上满是无辜。
“要不我先给你介绍一下卡塞尔学院吧，我可是受过专业的培训，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背错词的。”
信心满满的莉娅学姐不知道哪儿又蹦出来了勇气。
“如果那位主考官和学姐你一样靠谱的话，我估计卡塞尔学院今年要颗粒无收了。”
陆游对这脱线的学姐有些哭笑不得，“既然我来了，那么我们就简化一下流程怎么样？”
“嗯？学弟你是什么意思？”已经默认陆游会加入的莉娅已经用上学弟这个称呼了，她有一种很自然的自来熟，除了有些脱线之外，相处起来其实很轻松。
“字面意思。”
陆游的目光投向了脸上呆呆萌萌的学姐，黑色的眼眸里亮起了一抹接近赤金色的光辉，而在他身旁，楚子航的眸子也闪亮发光，和陆游眼中的光芒一模一样。
两股寻常人除非对视否则不易感知到的，来自龙族血统的强大威压在有三人存在的小会客厅里弥散，原本还坐在柔软沙发上的莉娅学姐扑通一声丝滑的落下沙发滑跪在地，身上的衣服都被冷汗浸透。
她的眸子里亮起了并不算明亮的金色光芒，大约是B级的水平，但在两人四目的赤金色光辉映照下，弱得就如同狂风中的烛火，似乎下一瞬就要熄灭。
好在这极致灿烂的黄金瞳只点亮了一瞬，这才没有让已经跪坐在地上的学姐陷入被暴力碾压的晕厥。
“妈妈....”
眼中水雾弥漫的莉娅学姐直接哭出了声来，楚子航扭头看了陆游一眼，示意现在是你出马的时刻了，海王陆同学。
“其实呆萌系的人设并不戳我的XP，我不怎么喜欢傻的，而且我现在从良了，口味有点挑剔。”
陆游耸耸肩，并没有上前送上胸膛，暖暖学姐冰凉小脸的想法。
“原来渣男的心是如此薄凉的吗？学姐我受教了。”
擦了擦眼泪的莉娅学姐吸了吸鼻子，小脸委屈的开口，她恢复得出乎意料的快。
“更正一下，其实我并不渣，我的二百六十五次恋爱都拿到了五星好评，暖男人设我摆得很正的，只不过是学姐你真不戳我XP，呆萌金发娘的话....楚子航你有感觉没有？”
“没。”楚子航惜字如金，面无表情的吐出了一个字，字少，但是像刀，刀刀暴击，透心凉。
已经缩到角落‘嘤嘤嘤’的学姐似乎在画着圈圈，瑟缩的背影可怜极了。
就在这时，小会客厅的门被推开了，一个衣衫有些凌乱，身上满是宿醉酒气的男人几乎是冲的进了门。
哪怕被宿醉的头疼折磨得不轻，但这男人出现的一瞬间，一股名为靠谱的气场就悄然升起。
这虎背熊腰身高一米九的猛男有着一张非常正派的脸，一看就是会遇见不平立马上前见义勇为的好人，但好人往往容易被坑，尤其容易栽在呆萌金发娘并没有任何恶意的坑人陷阱里，因为从一开始她就没有坑人的打算，栽了只能怪自己实力不济。
“呜呜呜~”还没等着正派脸的猛男开口，在角落嘤嘤嘤的学姐就上去抱住了他的大腿，“今年的新生好可怕啊，两个S级，是两个S级，不是资料里写的B，刚才我的魂都快被吓飞出去了，哥哥救命啊！”
听到这嘤嘤嘤的话语，本来就头疼的男人此刻更加头疼了，但更多的还有一脸的懵逼，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S级，还是两个？
“让你们见笑了。”这壮汉对两人笑了笑，随后单手一拎，就把缩成了一团抱着膝盖的莉娅给揪了起来放到了一边，就跟抓了一个大号的毛绒玩具一样，看这手法，应该是之前干得很熟。
“我的名字是卡尔·冯·兰德尔，这个笨蛋的哥哥，卡塞尔学院四年级学生，是负责这次面试的负责人。”
“刚才....”他的声音沉了下来，“是你们吗？”
“是。”陆游短促的开口，他们俩的眸子再一次的亮了一瞬，但和缩成一团的笨蛋妹妹不一样，卡尔抗住了这血统带来的强大压迫感，虽然身体摇晃了几下，可还是勉强站住了。
就黄金瞳的亮光判断，他的血统应该有A级。
“是S级不错。”卡尔呼出了一口气，身上宿醉的晕眩似乎也被刚才的黄金瞳威压给碾碎，两个S级同时睁眼，他的后背此刻是湿透的。
“请稍等，因为这次的面试太过于超出我们的预计，一开始我们的面试对象是陆游，因为你母亲的原因，我们推测你的血统会在B级左右，所以没有派来教授对你进行面试，一般情况下，A级以上的优秀学生会由学校派出教授来面谈。”
“我母亲？”陆游的声音在此刻出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请跟我详细说一下这件事。”
虽然是以‘请’的口吻开口，但声音里只有不容人拒绝的命令，在陆游站起身来，看向卡尔的时候，这个比陆游要高一些，并还强壮许多的男人微微向后退了半步，表情绷得紧紧的，头发几乎都要炸了起来。
他好像看到了一头雄狮，浓密的狮子鬃毛燃着火，金红色的火焰点亮了那双威严的眸子，不用大声的发出咆哮，在他睁眼的那一刻开始，他目光落下的地方，所见的就只有臣服。
卡尔有些后悔自己的嘴快，这件事情本不是现在就能说的，一切牵涉到了混血种的事情都需要保密，亚拉伯罕血契就是为此而生的，违反契约的人将受到秘党永无止境的追杀。
虽然他刚才的嘴滑还不至于此，但现如今只是一个学生的他，并没有和教授一样灵活的权限。
“我需要和诺玛提交申请，把现在的事情上报，还请给我几分钟，感激不尽！”
陆游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眯了眯眼睛，缓缓的坐下，空气中那骇人的气势收敛。
“哥，你被吓尿裤子了吗？水都滴地上了。”
不合时宜的话语从脱线学姐的嘴里说出来非常丝滑，毫无别扭的感觉，卡尔下意识的低头，他看到了自己垂落双手滴落的汗水。
但这一次，他罕见的没有敲打妹妹那脱线的脑袋，他怕一巴掌下去更傻了，万一做了什么更厉害的蠢事，那就太可怕了。
“手机呢？把你的手机给我。”
卡尔在身上没摸到自己的手机，于是对着莉娅说道，语气有些硬邦邦的，但莉娅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
她递出了自己的手机，卡尔擦了擦手里的汗水，飞快的拨通了一个号码。
“这里是校招部的卡尔·冯·兰德尔，学号是.....”
卡尔飞快的在电话里确认着自己的身份，并用最精炼简短的话语将一切告诉了对面那个名叫诺玛的女人，大概是女人吧，毕竟男人一般不会取这名字。
“诺玛已经将消息上报，接下来将由希尔伯特·让·昂热校长和你们通过电话沟通，诺玛对这件事的评级很高，不会让你久等。”
卡尔端正的双手捧着手机放在了他们两人面前的茶几上，点开了免提。
“我就不打扰二位了。”卡尔微微躬身，顺势揪起了毛绒玩具一样的莉娅，拎着就走，并轻轻的关上了门。
安静的小会客室里没有多余的声音，一直保持接通状态的电话在过了大概半分钟之后传出了一道声音。
那是垂死野兽发出的哀嚎，凶厉且疯狂，歇斯底里的吼声中透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很难让人想象，电话对面的那个人现在正处于一个什么样的环境里。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一个颇具磁性的男人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头传来，独特的音色值得声控去细细品味，但可惜陆游和楚子航都不是。
“我是希尔伯特·让·昂热，卡塞尔学院的校长，在这里我向两位年轻优异的S级同学致以诚挚的歉意。”
“诺玛很少有判断失误的时候，不然我应该亲自登门，去拜访二位，并邀请你们加入卡塞尔学院。”
“您好，校长先生。”陆游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但在有关自己母亲的事情上，他多少是有些失了分寸。
“之前负责招生的卡尔学长提到了有关我母亲的事情，我需要知道有关这件事的全部资料。”
“可以，虽然这并不符合规定，但我愿意为一个优异的S级新生开一个后门，我想那些老家伙应该不会有什么异议，如果有，我也决定这样做。”
“您的意思是，我需要加入卡塞尔学院才行？”陆游的眉头微微一挑。
“我相信你会加入的，因为这里有你所需要的一切帮助，当然还有我的帮助。”昂热的回答自信且坚定，哪怕只是通过电话，他浓重的个人特质也很自然的传递而来。
这是一个坚定的，甚至固执的人，但和他一样，都对自己有着无限的信心。
“好，我同意。”
在陆游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个冰冷的女声插了进来。
“声纹验证通过，获得本人授权，陆游，出生日期1990年3月13日，性别男，编号A.I.031342，阶级‘S’，列入卡塞尔学院名单，数据库访问权限开启，账户开启，选课表生成。”
“我是诺玛，卡塞尔学院秘书，很高兴为您服务，您的机票、护照和签证将在三周内送达，欢迎你，陆游。”
诺玛沉稳的声音透着一股抹不去的机械的冰凉。
“就一起好了，下面到你了，楚子航。”
陆游抬头看了眼身旁的楚子航，他很清楚对方不会拒绝卡塞尔的邀请，就算没有这份邀请，他也会主动的找寻它而去。
“我是楚子航，我同意加入卡塞尔学院。”
“声纹验证通过，获得本人授权，楚子航，出生日期1990年6月1日，性别男，编号A.I.060143，阶级‘S’，列入卡塞尔学院名单.....”
流程和陆游的一样，区别只在于编号的不同，楚子航在听完了这声音之后似乎放松了不少，身体都松弛许多，他藏在内心深处许久的秘密，在此刻终于有了揭晓的可能。
“我想问一下。”楚子航在片刻停顿后开口：“楚天骄，他是我的爸爸，他也是卡塞尔学院的学生是吗？”
“楚天骄...”昂热轻轻的说出了这个名字，声音里透着一丝微不可查的讶异，但他讶异的丝毫并不是这个人的名字，而是说出这个名字的楚子航。
“是的，我曾教导过他一段时间，我和他拥有一种相同的能力，他是我见过的人中，拥有最顶尖天赋才能的几个人之一。”
昂热坚定不移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楚子航的嘴唇动了动，但没有继续多问。
“谢谢。”楚子航说，随后便闭口不言。
“有关于你母亲的档案记录诺玛会让卡尔转交给你，他会打印出档案文件，但这并不适合让其他人浏览，因为其中牵涉到了真实世界的秘辛，不过我相信你会保管好的。”
昂热的声音再一次传出，话筒里传来的呼啸的大风声，似乎他那边的环境有些恶劣，又是兽吼又是大风什么的，像极了地狱难度版的荒野求生。
“谢谢，这帮了我大忙。”陆游客气的开口，声音不再有之前的微颤，他深呼吸了几下，平复了心情。
“我可以永远站在你们的身边，只要我们走在通向一个终点的道路上。”
昂热淡淡的回应，就在他打算结束这次意外的通话时，陆游补充了一句让昂热有些愣神的话语。
“我还有一个朋友，是高二年级的苏晓樯，我认为，她也可以来卡塞尔学院。”
“学校里有预科，所以完全没有关系。”
昂热快速的开口，不难听出他声音里的意外，两个出乎意料的S级就已经令他握着屠龙利刃的手激动得有些发颤了，但现在有人告诉他，可能还有第三个？
哪怕第三个不是S级，是低一点的A级那也是一个巨大的惊喜！
世界上的屠龙者有很多，绝不止卡塞尔一家，只不过卡塞尔有昂热这把最锋利的屠龙利刃在，所以声名显赫，但要论起对屠龙的综合贡献，世界各地以龙血作为家族联系纽带的无数龙血世家，他们才是遏制龙类复苏的最庞大的力量。
卡塞尔非常缺人，所以他们只能去世界各地抢人，而像陆游、楚子航这样非屠龙家族出身的高阶混血种，无一不是学院的宝贵财富。
在茫茫人海里寻找血统不低的混血种是一件难事儿，否则世界各地也不会无时无刻的在上演那些血色的悲剧。
没有受到正确引导的混血种，往往都会成为各种悲剧苦难的起点与发起者。
“嗯。”陆游应了一声，随后补充道：“不过苏晓樯需要问过她的家里人。”
“但你是怎么能确定这一点的？说实话我有些好奇。”昂热的语气轻快，他现在的心情很好，背景音里夹杂着一丝野兽虚弱濒死的嘶鸣。
“天才总是成群结队而来。”陆游答道。
“时势造英雄。”昂热一锤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