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谣言肆起
在繁华热闹的京城，襄王府昨夜突现陌生女子留宿一事，宛如巨石投湖，激起千层浪，街头巷尾瞬间被流言蜚语充斥。
第二日清晨，王府的下人们在厨房、花园等地交头接耳。“哎，你听说了吗？昨晚有个姑娘在咱们王府住了一宿，啧啧……”
“我瞧那姑娘长得倒是标致，莫不是想攀高枝？”
“不想被拔了舌头，就闭嘴，主子能是你们议论的？再让我听到你们的闲言碎语，后果你们是知道的。”老管家面色严肃的训诫了这些下人，心里确是万分高兴。
他们家王爷，终于要……老树开花了？
而这些闲言碎语，随着采买的仆役、送花的小厮，如病菌一般迅速在京城扩散。
集市上，几个好事的婆子围坐一起，嗑着瓜子。“咱京城的襄王爷，那可是青年才俊，多少名门闺秀都惦记着呢，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墨姑娘，怕是有什么狐媚手段。”
茶馆里，书生们也放下书本，加入讨论：“听闻那女子进王府时，神色慌张，说不定是别有用心。”流言越传越离谱，版本越来越多，甚至有人说墨念卿是敌国奸细，意图谋害王爷。
襄王府内，王爷君陌澜听闻流言，眉头紧锁。他向来洁身自好，不想因这无端之事坏了名声，他一方面命管家彻查流言源头，严惩造谣之人。
“林家，很好！”君陌澜冷笑道。
居然敢造他的谣，简直是活腻了，这两年他是好说话，所以这些人真当他是病猫了吗？
“来人，传本王的话，让林意之过来见本王。”
午后的阳光洒在襄王府的琉璃瓦上，泛出温暖的光。君陌澜身着黑袍，脸色阴沉地站在大厅中。
不远处，老管家带着林意之走了过来。
林意之是朝中太子太傅，林正风之子，皇后的娘家，平日里依仗皇后的权势，无法无天。
还没等林意之开口行礼，只听到清脆的巴掌声，直接给林意之打懵了，长这么大，他老爹都舍不得打他。
还未等林意之开口，君陌澜便一拳挥出，重重地打在林意之的脸上。林意之惨叫一声，整个人向后飞去，摔在地上，嘴角立刻溢出鲜血。
君陌澜并未就此停手，他走上前去，一脚踩在林意之的胸口，眼神冰冷如霜：“你可知罪？”林意之惊恐地看着君陌澜，颤抖着说：“皇叔，我……我不知道啊！”
君陌澜冷笑一声：“不知？你平日的嚣张跋扈哪里去了？今日若不重重惩戒你，京城百姓还以为本王纵容你们造本王的谣！”说罢，他又是几拳落下，林意之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求饶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
直到林意之奄奄一息，君陌澜才停下手中的动作。他甩了甩衣袖，对侍卫们说：“把他扔出去，告诉林正风，管好自己的儿子，若再有下次，本王绝不轻饶。”
嘭的一声，林意之被襄王府的人毫不留情的扔了出来。
林意之痛苦的缩在一团，全身骨头都碎了似的，君陌澜太狠了，他不过是接到皇后姑姑的秘令，安排了些杀手埋伏在长安街，伏杀一个叫墨念卿的孤女。
林意之忍着痛从地上爬了起来，鼻青脸肿，衣衫褴褛，平日里那副不可一世的公子哥儿模样荡然无存。他满心愤恨，拖着酸痛的身子，一路跌跌撞撞往家走。
刚到太傅府门口，守门的家丁都惊得瞪大了眼睛，差点没认出自家公子。林意之憋着一口气，径直闯入正厅。此时，林正风正在与几位幕僚商议朝中之事，见儿子这般狼狈模样，顿时拍案而起。
“意之，这是怎么回事？谁把你打成这般模样？”林正风怒目圆睁，声音里满是心疼与愤怒。
林意之“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哽咽着说：“爹，是七皇叔君陌澜，他派人把我叫到襄王府后，狠狠的打了我一顿，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林正风听闻，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这君陌澜向来行事果敢狠辣，他为何平白无故对自己儿子动手？难不成儿子又闯了什么大祸？可面上，他仍对着儿子安抚道：“别哭，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惹得襄王动怒？”
林意之心里一慌，他哪敢说出是皇后姑姑秘密命令他做的事？只含糊其辞道：“我……我就是想要杀一孤女，谁知就被七皇叔打了。”
林正风将信将疑，但儿子受了如此委屈，他也不能坐视不管。于是，他整了整衣冠，沉声道：“你在家好好养伤，我这就去求见皇叔。”
林正风满怀愤懑，一路疾行至君陌澜府邸。门前家丁见是太子太傅，不敢怠慢，匆忙入内通报。
片刻后，君陌澜端坐于正厅主位，神色冷峻，示意有请。林正风入厅，强压怒火，恭敬行礼：“下官参见皇叔。”
君陌澜微微抬手：“太傅大人免礼，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林正风直起身，目光直视君陌澜：“七皇叔，犬子今日莫名遭您一顿毒打，如今重伤在家，下官特来求个明白。”
君陌澜冷笑一声：“莫名？林大人这话说得轻巧。令郎在街市之上，暗杀一名孤女，林太师，你可知，这孤女是墨家遗孤，墨家，就不用本王多说了吧，若不是本王刚好路过，林太师，你说会有怎样的后果？”
林正风心中一震，脸上却不动声色：“皇叔，小儿虽有些顽皮，但暗杀一事，下官断不敢相信，怕是有误会。”
君陌澜眼中寒意更甚：“误会？本王亲眼所见，还能有假？他仗着你的权势，胡作非为已久，你这做父亲的，当真不知？”
林正风额上冷汗渗出，他素知君陌澜冷酷无情，如今证据确凿，难以辩驳。当下屈膝跪下：“是下官管教无方，致小儿闯下大祸，还望皇叔恕罪。”
君陌澜目光缓和些许：“林大人，你身为当今太子太傅，肩负监察之责，理当以身作则，管好家人。今日之事，望你回去后好好整顿家风，下不为例。”
林正风连声称是，缓缓起身：“多谢皇叔教诲，下官定当铭记。”
退出府邸时，林正风脚步沉重，心下也猜到七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