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公主还在她床底放了巫蛊娃娃，说她诅咒先帝。

迷迷糊糊之间，我感觉有人在轻抚我的额头。

我睁不开眼睛，只是嘟囔着：「潇潇，我想吃寿包……」

5

我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醒来的时候，却发现床边放着食盒。

里面摆了一只很大很大的寿包。

做成了我最喜欢的仙桃模样，粉粉的桃尖儿，异常可爱。

秦潇潇竟然也在。

她已经很久没来过我宫里。

大概是从认识了云若风开始，就没再来过。

这半年来，她得空就会出宫去和云若风幽会。

过得像一对平凡恩爱的夫妻。

若不是差点儿在宫外遇刺，她大概不会想把云若风带回宫来。

毕竟宫里规矩多，人也多，还有一个十分碍眼的我。

她见我醒了，放下折子，问我：

「醒了？怎么把自己作践得这么瘦弱？」

「不知道的，还以为朕虐待你。」

她的口吻有些嘲弄之意。

她的确没有在吃穿用度上亏欠我，不过是在精神上磋磨我。

我看着那枚寿包，却毫无食欲。

不是我记忆中的模样，也不是我渴望的模样。

她特意送来，是想干什么？

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吗？

可是没用了，我吃不下，三天前开始，我就已经无法进食了。

若非靠太医的药吊着，我怕是连水也喝不下。

我将食盒盖上。

便没再多看一眼。

神色淡淡地躺回去，一言不发地闭上眼睛，权当她不存在。

秦潇潇却生气了，一把将我从床上拽起来，攥着我的手腕命令：

「把寿包吃了！」

我摇头：「不想吃。」

她越发恼火：「是你说要吃的，朕连夜让御点坊的人做了，你又不吃，你在戏弄朕吗？」

我嗤笑一声，故意用嘲弄的语气道：

「陛下乃九五之尊，尊贵不凡，谁敢戏弄您呢？」

「只是您也实在没必要给我送什么寿包，我苏颜廷这一生什么好的没吃过，怎么会在意区区一枚寿包呢？」

她知道我的软肋。

我又何尝不懂如何才能刺痛她？

我没有下一个生辰了，也没机会去母亲坟前上最后一炷香。

她让我痛，我也不会让他好过。

她咬牙切齿地看着我，目眦欲裂，掐住了我的脖子，却突然凑过来，吻住了我的唇。

我躲不过，便狠狠咬在她舌尖。

她吃痛松开我，我啐出口中染血的唾沫，又拼命擦拭着嘴唇。

她那张嘴，不知道亲吻过多少男人，我嫌脏。

她眸光冷厉，仿佛要吃人一般：

「不许擦，苏颜廷，你凭什么嫌弃我？」

「我都没有嫌弃你是个被人玩烂的烂货！」

我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她的脸上留下鲜明的五指印。

她亦愣住了，眼底翻涌着一丝懊悔。

可继而又恨恨道：

「怎么？自己做的事情，还怕被人说嘛？」

「苏颜廷，这世上最下贱的人，就是你。」

我忍住眼泪，笑出声来：

「是吗？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下贱的人当你的凤君呢？」

「你岂不是比我还贱？」

可笑着笑着，喉头一甜，血不由自主地涌出来。

我怎么咽都咽不回去。

我不想让她看到我这么狼狈的样子。

也不想让她知道，我快死了。

她忽然慌了，问：「颜廷，你怎么了？你怎么吐血了？」

我抹去嘴角的血，推开了她伸过来欲碰我的手。

「不用你管。」

她慌乱地抱住我：

「颜廷，你别闹了，你吐了好多血，你到底怎么了？」

「我带你去看太医！」

她准备扶我起来。

手足无措的样子，好像真的很紧张我，害怕失去我。

可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了通传声：

「陛下，若风侧君被皇后身边的小太监推进太液池了。」

「那太监说是侧君害凤君被罚，要杀了侧君为皇后娘娘出气。」

秦潇潇的手顿了顿，看向我，眉头紧皱。

「苏颜廷，你最好能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