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然不待我细看，他便以保护之姿，将洛晴雪挡在身后。

「镯子是我给她打的，你若有疑虑，明日我便将那玉匠带来见你。」

他怕我再找麻烦，说完忙催促洛晴雪和婆母离开。

我没阻拦，望着三人背影，自顾自喃喃。

「难道真是我看错了……无妨，反正头面上刻有我名字，待明日报了官，那偷儿早晚会被官差识破，到时我定要叫她知道，偷我东西的下场。」

三人闻言，身形猛顿。

我暗自冷笑，跟着嘱咐身边丫鬟，明日再去金库仔细清点一番。

丫鬟费解。

结果隔日发现，先前不见的那几套头面和银两，竟都凭空出现！

这事很快在府内传开，但凡不傻的，皆看出是婆母同洛晴雪盗了我嫁妆。

众人对此颇多鄙夷。

没两日，坊间便传出陆府私盗儿媳嫁妆的丑闻。加之先前陆子墨公然作弄宾客，一时之间，公爹在京城的名声一落千丈。故而回府时，将众人好一顿骂。

尤其是对陆子墨这罪魁祸首，更是斥责有加。

陆子墨因此委屈极了，晚上找洛晴雪诉苦。

「子墨别哭，这不是你的问题。」洛晴雪恨我令她在陆府背上小偷的骂名，忍不住挑拨：「定是你娘在背后同你祖父告状，她实在是太过分了！」

陆子墨闻言，愤恨又难过，扑进她怀中说：

「她那般蛇蝎心肠的歹毒女人，根本不配做我娘！晴雪姑姑，我真想要你这样温柔的娘亲啊……你待我很好，待爹爹亦很好，唔……你做子墨的娘亲好不好？」

这话恰好被进门的我同陆怀听见。

陆怀怕我生气，转头报官抓他的心头好，于是当着我的面将陆子墨一顿痛批。

「混账东西！竟然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我告诉你，就算天塌了，你娘也只能是她！」

洛晴雪闻言泪崩，转头跑走。

「雪儿——！」

陆怀再顾不得其他，抛下我抬脚追了出去。

陆子墨见状，十分兴奋，冲我叫嚣道：

「我爹果然是喜欢晴雪姑姑的，哼哼～等她做了我娘，你这坏心肠的女人就得滚了！」

我望着陆子墨发笑的脸，也跟着笑。

「你得意什么？等你爹娶了洛晴雪，到时生个弟弟出来，你以为这陆家，还有谁会稀罕你这混账玩意儿吗？」

「你！」

陆子墨没想到我会骂他，怒火中烧，捏起拳头直接朝我打了过来。

04

我转身躲开，反手揪着他耳朵，将人甩到床上。

陆子墨挣扎着起身，却被我紧紧按住。

「你这贱女人竟敢对我动手？！待我告诉爹爹和祖母，定叫他们打你，打死你！！」

「呵，同你爹一般不知好歹的狗东西...」我抽出桌上板尺，对着他屁股重重甩了下去：「但凡我做你娘一日，便要打你一天！」

陆子墨疼得直叫唤，试图挣脱，但力气远不及我，只能哀嚎求饶。

想起前世这白眼狼对我的种种，我并未心软，抽到尽兴才堪堪停手。

「陆子墨，你且记住今日的教训。若是你再敢惹我，下一次的惩罚，定不会是皮肉之苦这么简单。」

陆子墨被我阴狠表情吓到，浑身打颤：「是！娘，我、我知道了，儿再也不敢了……」

我冷笑，甩掉板尺转身离开。

……

片刻后，陆怀同洛晴雪红着脸回来，见陆子墨趴在床上痛哭，眼露惊讶。

得知前因后果，洛晴雪异常恼火。

「江婉实在太过分了！！怎么能对孩子下狠手呢，我要去找她理论！」

「还没到同她撕破脸的时候。」陆怀拦住她：「待爹入了内阁，陆府稳定之后，我便休了她。」

洛晴雪听罢，眼露喜色，跟着又担忧说：「可没了那些嫁妆，届时为义父打点之事便……」

「雪儿莫要担心，我近来结识了位外邦商人，若到时真有需要，同他开口便是。」陆怀轻笑。

洛晴雪点头，转而进屋照料陆子墨。

陆子墨听说陆怀对此事不管不问，又气又委屈。

洛晴雪不忍他难过，隔天带着人外出散心，结果撞上贺王之子。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洛晴雪为给陆子墨报仇，派人将贺王之子揍了一顿，临走时，还故意将人吊在郊外野林。

两人发泄完，有说有笑回来，半道见了我，视若无睹。

我也懒得搭理，转身回房继续清点嫁妆。

我打算不日同陆怀和离，之后再去买间铺子做生意。

但依陆怀的性子，定不会轻易和离，而是会以七出之名，与我一纸休书。

若我被休，定会背负莫须有的骂名，甚至叫娘家蒙羞，因此我必须想个全身而退的法子。

结果未料想，事情隔日便迎来了转机。

众人正用膳时，公爹忽然面色铁青踏了进来。

「爹，您不是说今日要跟着内阁张大人集议么，怎的这会儿就回来了？」陆怀问。

公爹冷哼一声，没说话。

陆子墨亦好奇：「祖父，您这是怎么了？」

哪知回答他的，是一记重重的巴掌。

力道之大，叫陆子墨瞬间跌落于地，脸颊更是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

「——青天白日你发什么疯？！」

婆母拍桌而起。

「我发疯？」公爹指向地上的陆子墨，怒不可遏：「不若问问你的好孙儿他发了什么疯！！」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婆母问。

公爹冷笑：「你可知，那日他打的孩子是谁？」

众人面面相觑，独我但笑不语。

05

「是异姓王贺凌霄之子！」

「——什么？！」

众人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