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马钰的误会 重阳宫比武到来
鹿清笃生得膀大腰圆，体重惊人。
但此时被众多小道士合力打飞出去，也是在地上连滚了数圈，直撞到了一棵老树上，方才止住身形。
树枝扑簌簌的颤动，晃下一片积雪。
鹿清笃这才艰难的爬起身来，将身体依靠在树干上。
他也不顾脸上沾着的雪水和泥巴，只是匆匆抹了一把，就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着许清色厉内荏地诋毁道：“许，许清华，你这是学的什么妖法！”
鹿清笃刚刚在外面看的清清楚楚。
自己的几名师弟明明已经听见了喊话，脚下想要避让开，结果身体却不知为何的自己撞了过来。
这种自相冲突的表现.....
不是那些惑人心神的妖术，还能是什么？
那几个小道士听了，身体也跟着颤抖起来。
却不知是躺在雪地中被冻得颤抖，还是被这‘妖法’二字所吓到。
许清闻言冷哼一声。
他适才正在心中默默回味，运起移花接玉时，脑中那灵光一闪的曼妙境界呢。
虽然也没体味出个子丑寅卯来，但那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却被鹿清笃的话所打断。
这种寸止挑战般的感受，让许清心里不由大为光火。
可这里虽然是终南后山四周无人，但他也不可能作出什么杀人灭口的行径。
许清便解开身后的木剑，走到鹿清笃身前，决定给他个教训。
“你，你要作甚？”
倚着树干的鹿清笃看见他走过来，顿时惊慌失措，努力挣扎。
他嘴里兀自扯起大旗，说道：“我劝你还是早日去掌教真人那里自首吧，若是我师傅知道了，一定没有你好果子吃......”
许清不说话，运起内力，剑尖在鹿清笃身上连点数下。
他目前内力修为远不如金书中的那些武林高手，剑术更没到独孤求败那种‘飞花摘叶，皆可伤人’的境界。
是以虽然用了内力，木剑也变不成什么摧金断玉的神兵利器。
反而秉持着‘大力出奇迹’的原则，看起来更像是在用一把势大力沉的长棍捅人。
只见许清操着木剑，在鹿清笃周身大穴和经脉要害处连点数下。
他这次可没留什么情面，对于一些关节处更是重点照顾。
几剑下去，鹿清笃只感周身阵阵剧痛，尤其是膝肘关节，更是完全提不起力气，像是失去了控制一样。
鹿清笃当下心中万分惊慌，慌乱之间只以为自己的手啊脚啊都被砍了下来，便骇然道：“许清华，你竟敢打断我的手脚？你......你当真视门规于无物？你这是要叛教吗？！”
许清听后，呸了一声，骂道：“就你也配？”
全真戒律极严，全真七子当中，大部分也都是些视门规如天条的老顽固。
若是许清真把鹿清笃怎么样了，哪怕是对方主动找上来的，他恐怕最后也落不了好。
许清眼下武功未成，才不想和这么一个路人角色一换一呢！
眼见鹿清笃还在喋喋不休，他左掌猛然击向树干，将厚厚积雪从树上打落，彻底堵住了鹿清笃大张着的嘴。
看不见这惹人厌的大脸后，他心情才算好上了一点。
随后许清又自顾自收起手中木剑，向远方走去，边走边说道：“鹿清笃，你浑身筋脉已被我挫伤！若是不想以后成为废人，还是老实的在床上躺个半年一载的吧！”
说完，他回眸看了眼战战兢兢的众人，又道：“当然，你若是还不服，还想过来试试我手中剑是否锋利，那也都随你！”
话音落下，许清才消失在了林地里。
徒留下一群惊慌失措的小道士，和听到‘喜讯’后，不知是应该喜还是应该悲的鹿清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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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不知道的是。
就在他离开后没多久，一个仙风道骨的老道士见鹿清笃没有性命之危后，也踩着金雁功，从林中无声无息的离去。
这老道士鹤发童颜，精神矍铄，脸色红润犹如七八岁的孩提。
明明是腊月里的大雪天，他却只穿着一件单薄道袍，也不觉得冷。
非常有前世仙侠剧里的高人风范......
很显然，这人自然就是隐居在后山清修的全真掌教，丹阳子马钰了。
‘这小道士看着年纪不大，掌法可着实精妙。’
马钰抚着胡须，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幕，心里啧啧称奇。
马钰的武功虽然不如丘处机，但也是全真七子当中的前列了。
嗯，大概处于保三争二，和赵志敬的师父王处一差不多的水平。
最近这些年，他逐渐淡出全真教务，结庐隐居在后山，潜修道法道藏。
但尽管如此，马钰的武学修行，尤其是内家功夫修行上却也没落下多少。
许清刚才所用的移花接玉，他虽然只远远看了一眼，却也察觉到了其中精妙之处。
‘这种借力打力的武学思路，倒是和师父当年偶然遇到的那位高人所提过的一门秘籍，有些相似。’马钰回到自己的草庐中坐定后，心里暗想。
借力打力这种思路，其实不算什么独家绝技。
但凡是个练武有成的高手，在修行拳脚功夫上，都多多少少会接触到一些卸力、化力的武学思路。
比如少林寺七十二绝技中的拈花指，就在这方面有着非常独到的理解。
而借力打力，则是相比于卸力、化力，更上一层楼的技巧。
但这四个字说起来轻巧，想要真做起来却着实困难。
至少马钰跟着王重阳修行几十年，见过的神功秘笈无数，却从未听说过哪本掌法剑法能真把‘借力打力、后发制人’这八个字融会贯通的。
马钰坐在蒲团上，苦思许久。
这才终于从脑海中的某处犄角旮旯里，想起了那位高人当日所说的话。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正是江南姑苏慕容氏的家传绝技！
可惜这门功夫具体叫什么名字，那位高人却没说。
另外，据说慕容氏的后人上一次活跃也是在百余年前了。
如今江湖上，已经没多少人知道这个名字。
马钰想到这些后，才恍然有所悟。
看来那名叫许清华的小道士，也是有传承在身的。
要么是慕容氏的后人，在战火中颠沛流离到了山东。
要么就是福运不浅，偶然觅得慕容家的武学传承！
马钰自以为自己看穿了许清的来历，心思微动，顿时有了不少的想法。
全真教如今执掌北派武林牛耳，看似威风，实则也是火中取栗。
眼下蒙古人已经彻底吞并了北地的西夏和金国，和南宋以秦岭-淮河一线作为分界，暂息战火。
但就算是瞎子聋子，也知道这两国是必然和平不了的。
宋蒙未来，定有一场大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全真教祖师爷王重阳就是抗金起家，七子作为他徒弟，自然不愿助纣为虐。
但要说让他们起兵抗元，那也是痴人说梦。
全真教这点人，在武林当中混混还没问题。
但遇到如日中天、纵横欧亚的蒙古铁骑，也是螳臂当车。
这个时候蒙古人铁蹄踏过的疆域，比南宋地图还要大上十倍多，纵横整个亚洲！
是以七子当中，即使是热血青年丘处机，也不觉得全真教有这个资本，能挡得住兵锋正盛的蒙古骑兵。
因此，面对当下的局面，全真七子都有着各自的小想法。
既有想要‘化整为零，分家散伙’的，如郝大通。
也有想要‘战略转移，另起炉灶’的，如孙不二。
马钰自然知道师弟们的想法，但他自己也一直举棋不定，难以抉择。
感情上说，他自然是倾向于自己前妻.....
咳咳，是前道侣孙不二的想法。
但马钰犹豫的是，如今南北分割百年，如燕云十六州，从石敬瑭那会算起更是离开汉家三百多年......
南朝那边，能接受全真教吗？
更兼之秦桧当年提出的‘南人归南，北人归北’政策，彻底将两边分离......
可如今看到身怀慕容家传承的许清，马钰便觉得，这或许是个前往南宋的不错机会。
姑苏慕容氏，那是南朝那边的武林老前辈！
主打的就是一个根正苗红！
如今慕容家又已然式微，全真基业自然不会羊入虎口。
这么一想来，这简直就是借壳上市的不二之选！
至于所谓的门户之见嘛，马钰倒是不太在意。
全真教上上下下近十万人，带艺投师的弟子不在少数，若说内里弟子若全是出身清白的良家子，马钰自己都不信。
只是眼下许清年纪还小，北地战局也没到崩坏的地步。
马钰心里便只把这个思路当做一条备案，具体如何实施，还要再看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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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鸡唱晓，红日初升。
又是一夜清修过去，神色有些困倦的许清从床榻上起身。
感觉到体内进境飞速的内力，纵然刚熬了一夜的许清身体还有些疲惫，但仍然不由面露喜色。
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自从太极玄清道帮着打破体内的任督二脉、天地桥之后，相比以前，许清如今的内力修炼就像是坐火箭一样，蹭蹭往上涨！
太爽了！
爽到根本停不下来！
他现在修炼时候的感觉，就像是前世的那些大作家大诗人。
每敲一个字（修炼一分钟），就能看到自己的银行卡余额（内力）往上跳一跳......
这种‘一分辛勤，一分收获’的惊人回报，简直比磕了药还令人着迷！
许清估计着，自己再这么修炼上个半年，内力水平就能和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李志常赵志敬等人差不多了！
虽然和隔壁剧场的‘一朝顿悟，天下无敌’比起来有些差距，但他对这个修炼速度已经心满意足。
毕竟，金系武侠的特点就是保质期够长！
武功练到高深处，除非说你自己真的不想活了，选择散功......
不然，就算别人想暗算你都没办法！
这不像古龙武侠，上一秒可能你还天下第一，下一秒就因为哪里哪里不如意，意志颓丧，最后战力沦为路边的小瘪三......
下跌速度比起过山车还吓人！
更何况，全真教的志字辈弟子虽然在原著里表现不佳，但那是因为书里只打高端局的缘故！
带杨过上山的郭靖那就不说了，实打实的新五绝级别高手。
哪怕同样实战战绩不佳的金轮法王，人家面板上的数值也不低啊！
赵志敬这群人打不过，那也是十分正常的，毕竟就算他们师父来了，恐怕也是没脾气。
可若是放眼到整个江湖，甄赵二人，怎么也算是一流好手了！
能压在赵志敬甄志丙等人头上的，除去一些隐居不出的世外高人，偌大江湖多说可能也就三四十人而已。
而这，还是全真心法前期进境较慢，对许清有所限制。
许清要是能换一门别的上乘内功过来修炼......
用一句前世听过的话来形容就是：全真心法都这样，要是换成九阴真经，那不起飞了？
深呼吸一口气，把心头的百般情绪压下，许清吃过饭后再次来到李志常房中跟着学习武艺。
果然，实战就是最好的老师。
经过昨天树林里和鹿清笃等人的交手，今天许清再用出全真掌法来，各种细节和姿势上，就和昨日有了一定的区别。
李志常心里早已经给自己的小徒弟头定按上了一个天才的人设。
是故，他虽然觉得许清进境极快，但也没有意外，只认为是许清悟性惊人。
李志常把全真掌法中的后四招重点讲完，见时间尚早，便又传了全真剑法中的前十招给许清。
对于全真剑法，许清的学习态度就要更加热情不少了。
一是，他前世童年看着武侠剧长大，自小就有个仗剑天涯的侠客梦。
二则是，他还准备将来找机会，去古墓里和小龙女眉来眼去一下呢！
虽然许清一直自认为自己是个正人君子。
但要说他对号称‘十四部金书，女主颜值第一’的美人没什么想法，那纯纯就是自欺欺人了......
当中个人心思暂且不提。
总之，这半个月里，许清在尹志平那边告了假，专心致志的练习武功。
沈清平等同门师兄弟，只以为这个小师弟是第一次参加重阳宫大评，心里不免紧张了，在临时抱佛脚。
众人便也跟在他身边，一边安慰着，一边不畏霜雪随叫随到，积极充当着陪练。
众志成城之下，许清每日早出晚归。
上午随李志常学艺，下午要么去后山单练，要么在校场和众师兄弟切磋。
如此半月时光匆匆而逝，许清全真掌法剑法都已熟练不说。
就连先前，因为内力薄弱一直没有入门的梯云纵，也是大有进境。
而日子，也已经来到了腊月的最后一天，重阳宫大比武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