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可惜了个好老丈人
把饭菜都摆上桌之后，秦风又拿了四副碗筷摆上，去房间里取了酒出来：
“叔，咱俩喝点，这还是上次你去城里做木工带回来的，一直都没动呢。”
酒是散装酒，喝起来还成。
“成，那就喝点。”于大河点点头：
“要是不喝两口，我张不开嘴，丢人呐！”
说完，又狠狠地瞪了于露一眼。
秦风一边倒酒，一边道：“叔，你这就言重了，这些年你对咱们家的帮扶够多了，就连这饭桌都是你做的。”
然后又抬头道：“妈，你也来吃点？”
张海霞摆摆手：“我吃过了，你们吃就成。”
秦风也不劝，拿过没人用的空碗，给自己也倒了半碗白酒，端起来道：“叔，来，我敬你，感谢你这些年对我们家的帮扶。”
“没有你，我们家的日子绝对不会这么好过。以前年轻不懂事，有冒犯的地方，你别往心里去。”
之前从初中辍学之后，于大海便带着他学木工。
秦风也确实聪慧，心灵手巧，很快就把木工技能掌握得七七八八，青出于蓝只是时间问题。
后继有人，还是自家女婿，于大河打心底开心。
偏偏秦风学会之后，就不想继续搞木工了。
好几次于大河有活了，叫他去打下手，他都没去。
为此于大河骂了他不止一次，秦风也不是逆来顺受的主，说多了就要还嘴。
听了秦风这话，于大河心底咯噔一声。
这话，是要和自家划清界限啊。
看来早上自家女儿来找秦风，定然说了伤人的话，不然他绝对不会说这么见外的话。
自然而然的，这个锅又背到了于露背上。
他又瞪了自家女儿一眼，才道：“小风，你说这话就见外了。我这条命都是你爹救的，没有他，我早就死在死在异国他乡了。”
说完，端起碗和秦风碰了一下，然后大大的喝了一口。
半碗酒一口就干掉了一半。
秦风道：“叔，吃点菜。”
于大河点点头：“好，你先吃点饭，饿肚子喝酒不好。”
秦风点点头，拿碗从盆里盛了饭，又把盆推给于露：“你自己盛哈，不管遇到啥事，都要吃饱饭，身体要紧。”
“嗯！”于露微不可闻的答应一声，自己动手盛饭。
于大河见状，又叹了口气。
夹了点土豆丝放嘴里，就放下了筷子。
秦风确实有些饿了，端起碗开拔。
三下五除二三碗饭就已下肚，基本吃饱，这才放下了饭碗。
旁边的于露由于挨了巴掌，吃饭稍微一动牵扯到伤口就疼，小半碗饭这会还有大半。
秦风给于大海散了根烟：“叔，让于露慢慢吃，咱们说事吧！”
本来他是准备等于露吃饱再说事的，但看现在看来是等不着了。
于大海接过烟，点燃，狠狠地吸了一口：“这事啊，都怪她二姨。”
“前阵子她二姨来走亲戚，不知道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让露露的心彻底野了，这才发生了今天的事。”
“我带她过来啊，就是给你们道个歉，这事就这么过去算了，希望你们别往心里去。”
秦风道：“嗨，你等我那么久就为这事啊？”
“叔，你放心吧，这事我没放在心上，更不会记恨你和露露的。”
于大河端起碗一口干掉剩下的半碗酒，缓缓道：“道歉只是顺便的，我寻思着咱们看个日子，你和露露把婚结了吧！”
“露露年纪已经够了，虽说还有小半年才满20，我去找找人，是可以扯到证的。”
这年头，虽说法定结婚年龄男20女18，但放偏远一点的地方，十四五岁结婚的比比皆是。
像秦风于露这种等年龄到才结婚的，算是老实人了。
“啊？”秦风一愣。
于露也愣住了，刚刚夹起的粗粮饭从筷子上跌回碗里。
于大河道：“男人嘛，结了婚会成熟很多，到时候不管是上工还是跟着我干木工，只要你踏踏实实的，日子不会难过。”
“露露也能断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念想，好好搁家过日子。”
秦风道：“叔，这婚姻大事，讲究的是你情我愿，勉强来的婚姻不幸福的。”
于大河哼了一声：“什么你情我愿，什么勉强不勉强的，婚姻大事都是爹妈做主。”
“这门亲事是我跟亲家母老早就定下的，你们只需要照办就成。是吧，亲家母？”
张海霞道：“小风打小就是个有主见的人，这事我还真做不了他的主。”
“他于叔，有话你直接和小风说。”
于大河一愣，抬头瞅了张海霞半晌，才道：“成，我就直接和小风说吧。”
“小风，刚刚叔说的你俩尽快结婚的事，你怎么看？”
秦风思虑片刻，缓缓道：“与其强行结了婚，三天两头吵架，闹得家宅不宁，还不如不结婚，叔，你说是吧？”
于大河重重哼了一声：“她敢！”
“她要是不听话胡搅蛮缠，你就锤她，大胆的锤，锤死了我都不会说半个字。”
“你要舍不得，就跟我说一声，我来收拾她，咱两家也就几步路。收拾几顿，也就老实了。”
于大河倒算是个好老丈人。
可惜了。
秦风问道：“叔，你觉得靠拳脚来维持的家庭，这日子能过得好吗？”
“再说了，我要真动手，那些个张牙舞爪的妇女主任，还不把我皮拔了？”
他也不是西北锤王，不敢指望靠拳头来维系家庭。
于大河道：“只要收拾服帖了，日子自然好过。”
“至于妇女主任，确实麻烦些，但也不是不能解决。”
秦风又给于大河倒上酒：“于叔，日子不是这么过的。既然露露有她的想法，我自然是支持她的。”
“酒你慢点喝，别太急。”
于大河道：“小风，你就给叔一个明确的答案，这婚，你是想结还是不想结？”
“你要想结，我们这就给你们筹划操办。你要不想结，我就......等两天再来问问。”
张海霞和于大河的目光，都落在了秦风身上。
就连于露，也微微抬头看着他。
两家人的事，全系于他一嘴之上。
秦风道：“既然我和露露都不太情愿，权当当年就没有定亲吧！”
于大河一下泄了气：“听你这意思，似乎你也没看上露露？”
于露犯错，他可以收拾。
但秦风看不上自家女儿，他除了心里不舒服之外，好像也没有太多办法。
秦风道：“倒也不是看上没看上，咱们都相处这么些年了，现在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就说明我们之间确实算不上良配。”
于大河道：“是不是今早露露说了什么比较伤人的话，你心里有气，才这么说的？”
秦风摇摇头：“那倒不是，这就是我心里真正的想法。”
于大河又劝了半晌，但秦风就是不松口。
最终，于大河叹了口气：“那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不好勉强什么，先这么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