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见朱棣
“这件事情不仅要查，而且要一查到底！”
随着朱瞻埈话音落下，刚站起来的张策等人膝盖一软又要跪下去。
“我明白你们在担忧什么，但正是如此，我才一定要查！难道我不查，交到别人手上，别人有这个胆子吗？”
朱瞻埈第一次收敛了神色，神情严肃。
张策等人哑然。
“不过此事的确是事关重大，牵扯到的官员众多，我如今的确是没有这个权利。”
无实权在身，空有一个虚名没什么大的作用。
这一点朱瞻埈心中也非常的清楚。
但是。
如果是旁人遇到这个问题的话，可能就被拦住了，但他绝对不会！
自己搞不定，难道不能找外援吗！也不看看是什么身份！亲爹那边这事儿先不能说，但亲爷爷那儿这事儿可就太能说了！
“我预备着进宫一趟，盯梢的那边先按兵不动，等我从宫里出来，便知晓这件事情是能够继续查还是就此罢手了。”
朱瞻埈拍板将事情定下。
其余人见此也只能将劝阻的话咽下。
将这段时间自己所查的事情整理成奏折，担心迟则生变，朱瞻埈立即便动身进宫！
……
御书房。
朱棣正在批阅折子，眉头紧锁着。
有小黄门弯腰进门。
“陛下，锦衣卫千户大人求见。”
闻言，朱棣将手中的折子放了下来，“让人进来。”
当他看到进来的居然是朱瞻埈之时，面上也露出了一点疑惑。
对这个孙儿他也是有点了解的，平日里见到自己都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今天怎么突然来求见了。
且若是家事，自然不会以官职来求见。
在朱瞻埈行礼之后，他才摆手让人起身。
“瞻埈，这么晚了来见朕所谓何事？”
“皇爷爷，孙儿有要事相禀，否则实难心安！”
朱瞻埈依旧跪在地上，将折子双手承上。
看着他这模样，朱棣的面容也严肃起来，不过一个眼神，自然便有人将折子递到了他的跟前。
御书房内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下朱棣翻看奏折的细碎声响。
朱瞻埈低着头，心中并没有表面上所表现出来的这般冷静。
自己这个皇爷爷的确是一个好皇帝，但同时也有着皇帝的通病，那就是生性多疑。
在他呈上去的这份奏折当中，隐去了有关朱高煦的事情，一来是因为此事并不确定，二来也是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这奏折是你所写？”
令人窒息的等待之后，朱棣的声音响起，但问的话却让朱瞻埈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是！这奏折是出自孙儿之手。”
朱瞻埈一边说，一边悄悄的抬头。
此刻，朱棣将奏折放在了龙案上，在挥手让所有伺候的宫人下去之后，这才站了起来。
“这一手的字也不知道是随了谁，行了，起来回话。”
从声音当中倒是听不出朱棣此刻的情绪如何，迟疑几秒，朱瞻埈还是站了起来。
“你那折子我都看了，你且再同朕说一说你是如何想的。”
朱瞻埈颔首。
“此事孙儿也只是怀疑，眼下并无确凿证据，但这种事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草原部族的不臣之心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近几年更是频频犯境！”
说到这之时，朱瞻埈的语气也骤然变得激动起来。
“孙儿想，皇爷爷应当也已容忍多时，但这些蛮夷只会蹬鼻子上脸！除了狠狠打服之外，绝无第二个法子让他们安分下来！”
“皇爷爷所想，那便是所有臣子所想！”
“户部主管财政，来日若开战，那必定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可若是户部当真出了问题，那只怕是后院着火，甚至会动摇……”
好歹理智还在，朱瞻埈及时的停了下来。
待察觉到朱棣似乎对自己方才所说并未有什么不满之时，才松口气。
朱棣的确是未曾想到朱瞻埈会说这些。
他对这个孙子是没有什么印象的，只是个庶次子，又没什么特别出挑之处，甚至有时还有些庸碌。
正是因此，所以才在听到朱瞻埈方才所说那些之时，才会心生感慨。
“这样的道理你明白，但偏偏有些人却不明白。”
朱棣这话一出，朱瞻埈的心里漏了一跳。
用了最大的理智克制自己，他才没有抬起头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
“瞻埈，你当真是无意间才查到户部的吗？”
随着这话，朱瞻埈感觉到朱棣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
一瞬间，他甚至感觉自己心中所想似乎都已经被看破。
“确是无意，但，此事也的确……”
咬着牙，朱瞻埈正想要说出部分，朱棣却是摆了摆手。
“好了。”
“你之前说的的确没错，朕的确是对草原部族不满已久！当真是朕平日里对他们过于仁慈，才让他们如此胆大妄为！”
朝中臣子勾结外族，倒真是给他们胆了！
“既然此事是由你查到，那之后也交给你全权处理！”
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之后，朱瞻埈心里悬着的大石头才算是落下。
“孙儿必不辜负皇爷爷信任！只是……”
大着胆子抬起了头，朱瞻埈有一些不太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只是孙儿平日里不争气，只怕……”
听着朱瞻埈自己都说自己平日里不争气，朱棣此刻是真有些被气笑了。
“你倒是对自己有自知之明！”
“朕赐你尚方宝剑，见此剑如见朕，允你先斩后奏。”
尚方宝剑！
朱瞻埈眼前一亮。
他原本只是想着朱棣能够给自己更多一点的权利，没想到就连尚方宝剑都给出来了！
这可比免死金牌还有用啊！
“多谢皇爷爷！”
此刻朱瞻埈自然是喜不自胜，一时都忽略了此刻上方的朱棣落在自己身上满是探究意味的目光。
……
从宫中离开时天色已晚。
朱瞻埈并未有回复，而是直接去了锦衣卫。
张策等人在书房里已经等候多时，个个都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在瞧见朱瞻埈终于回来之后，立刻就迎了上去。
“二公子，事情如何了？”
朱瞻埈的视线从他们身上扫过，面色淡定的回了书房。
在众人都进屋之后，这才将手里抱着的盒子打开。
“诸位可能安心了？”
待看清盒子里的东西之时，张策等人几乎是立刻便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