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可是他不敢，他怕秦晚凝嫌他丢人、嫌他脏。

而且他所站的位置，还是可以看到秦晚凝的背影。

也能够清晰地看到，她是如何和小情人亲密相处。

季夜明愣住了，眼眶不断溢出眼泪。

他呆呆地站在楼梯中央，身受着屈辱，看着楼上的秦晚凝，和情人亲昵地笑着。

此刻的季夜明再次感受到了崩溃，他再次体会到了一个窥视者的感受。

阴暗、见不得光。

最终季夜明还是挣脱开了富婆从自己衣摆探进去的手，步伐颤抖地缓缓朝楼梯上走着。

他不甘心，不愿就这样放手。

他要向所有人证明，自己才是应该站在秦晚凝身边的人。

哪怕只有一丝可能性，他也想抱着最后一点希望，再试一试。

“放心，阿明永远都不会知道是我做的，当年打他的那群人早就消失了。”

季夜明本就不稳的双腿差点瘫软跪地，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神情有些恍惚，怔愣地往下听着。

“那时的阿明就好像高岭之花一样，明明长了副高冷禁欲的脸，谁知道打起拳来这么狠，太带劲了！”

“我偏偏就要把这朵花摘下来，任我亵玩观赏。”

季夜明眼神发直，想要逃离这里，可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连挪动一步都做不到。

他静默着，呆愣地听完了一切的真相。

当年的他在地下拳馆打黑拳，名气极高。

可却在某天晚上被围堵住，装在麻袋里殴打。

最后他的胳膊受了伤，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再上台，还因此欠了巨债。

而秦晚凝正是在此刻出现，为他还了债务，告诉他是他的对家找人下的手。

那时的季夜明把拯救自己的秦晚凝视为神明，视为自己人生中唯一的光。

在一起的数年，季夜明一直清晰记得相遇的那天，将那时的情景深深刻在心里。

那是他们相爱的开始。

可是现在，他却从自己的神明口中，听到了阴暗的真相。

他们的相爱，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骗局，全都是秦晚凝的精心算计。

秦晚凝的声音再次传来，轻松的语气却格外刺痛着季夜明的心。

“阿明不会知道的，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离开我的，他爱我。”

季夜明再也站不住，扶着栏杆的手也瞬间脱力，整个人止不住地后退，直接滚下了楼梯。

周围的人惊呼着，服务生立马上前想要扶起他，可是却被他推开。

他颤抖着爬起身，绝望地回头看了一眼。

这样大的动静，秦晚凝依旧没有探出头来看一眼。

季夜明苦涩地扯出一抹笑，抹了抹额头上的鲜血。

他没让任何人扶，也没让人叫救护车，就这样颤颤巍巍地一个人走了出去。

季夜明回到车子上，脑中反复回想着秦晚凝的话，崩溃大哭。

他心如刀割，痛到无法呼吸，悲愤欲绝。

直到宴会散场，他亲眼看着秦晚凝上了小情人的车潇洒离去。

季夜明眼眶通红，脸颊的泪痕早已干涩。

他停止了哭泣，心中绝望又释怀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