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分别，初至亡灵之都
第十一章：分别，初至亡灵之都
莫凡站在博城的废墟上，脚下是破碎的砖石和焦黑的土地。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远处不时传来建筑坍塌的轰鸣声。
那是拆除队在拆除博城破损的建筑，这座城市即将进行灾后重建。
他的目光在满目疮痍的街道上搜寻着。
“斩空教官......”他轻声呢喃，喉咙里像是堵着什么。
三天前的那场大战还历历在目。
斩空以一己之力消灭了成千上万的妖魔，为平民撤离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莫凡记得斩空浑身是血却依然挺立的背影，记得他释放禁术时那耀眼的光芒，记得他说“犯我人城，虽强必诛”时沙哑却坚定的声音。
“臭小子，发什么呆呢？“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莫凡猛地转身，看到斩空正倚在一堵断墙边。
他依旧穿着那件破旧的军装，脸上的气色比之前好了很多。
“教官！”
莫凡冲过去，他想给斩空一个拥抱，这个拥抱在上次道歉的时候，他就想给了。
斩空咧开嘴笑了：“怎么，舍不得我呀？”
莫凡的鼻子突然一酸，他才不会承认，嘟囔着：“谁舍不得你呀！”
“臭小子！”斩空伸手揉了揉莫凡的头发，“莫凡，我要调去古都了。”
莫凡猛地抬头，“为什么？”
在他看来，教官这次护博城有功，如果调任，肯定是要去魔都的呀，怎么会去古都呢？
“是我自己要求的，那里有我要的东西。倒是你......”他顿了顿，“跟着大部队去魔都吧，那里更适合你发展。”
远处传来汽笛声，是最后一班撤离的列车。
莫凡攥紧了拳头。
他知道斩空说得对，可心里却堵得慌。
“别这副表情。“斩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扔给莫凡，“接着。”
莫凡接住，发现是一枚火红色的徽章，上面刻着复杂的魔法纹路。
“这是我当年在魔法军团时的徽章。”斩空说，“拿着它，以后遇到麻烦，就说是我的学生。”
莫凡感觉手里的徽章沉甸甸的。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枚徽章，更是一种传承，一种责任。
“教官......”
“行了，别婆婆妈妈的。“斩空转身望向远处的夕阳，“记住，变强不是为了证明什么，而是为了守护重要的人。”
汽笛声再次响起，这次更加急促。斩空拍了拍莫凡的肩膀：“去吧，列车要开了。”
莫凡站在原地没动。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废墟上交织在一起。
“我还能再见到您吗？”
斩空笑了：“等你足够强大的时候，来古都找我。到时候，我请你喝酒。”
莫凡深吸一口气，将徽章紧紧攥在手心：“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转身的瞬间，莫凡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脸颊滑落。
远处的列车缓缓启动，载着博城最后的居民驶向未知的远方。莫凡站在车厢连接处，看着渐渐远去的城市轮廓。
夕阳的余晖中，他仿佛看到斩空依然站在废墟上，军装猎猎，身姿挺拔。
……
古都的建筑整体是灰褐色，此时已入深秋，方圆百公里枯草连天，一眼望去都是灰蒙蒙的。
城区四方朝正，越往中心道路反而宽敞，规规矩矩的分布在了钟楼周围。
古都的魔法协会便设立在钟楼，猎者联盟在鼓楼，与魔法协会所在的钟楼相隔也不过是一千米，两座名楼遥相而对，像是两个屹立在这里的守卫巨雕……
军方势力呈现城外驻扎分布，威胁到这座古老成都的有太多太多，其中已经要被列为世界文明的亡灵之冢与秦岭之妖便已经让这座城市没有几个岁月是安宁的。
据说，无论是城内，还是城外，掘地百米，就必定有骨！
骨并不可怕，因为那不过是战者的遗骸，可怕的是那些已经变成了一具遗骸，却依旧眷念着这个世界的生灵。
这些生灵往往没有了记忆，没有了意识，有的就是如同野兽一般的饥饿与杀戮本性，方圆之内有活物，它们就会疯狂的扑过去。
所以，猎者联盟魔法协会军方他们每个月都有做不完的工作，便是“度”这些生灵。
猎者联盟的人经常还要做的另一件事就是描制妖魔分布图，然后用不同的层次颜色来表达妖魔的密度。
妖魔越多越密越强，颜色从白到橙，再到红，最后到黑，对应的也是城市警戒级别。
绿色地带，那是安界。
白色地带，那是妖魔零散游荡的地方。
橙色地带，意味着有妖魔族群栖息，属于危险区域，非老道的猎人特殊团队高强法师所不能踏入的。
红色……也就是血色区域，那是死亡地带，很容易被妖魔成群结队的围堵，妖魔数量多如潮水。
红色与黑色之间还有紫色，紫色地带那是妖魔国度了，高阶法师踏入都会有去无回。
至于黑色，那是生命禁区，至今没有人类踏足，似乎连妖魔也没敢踏入，称之为禁地。
绿白橙红紫黑。
这一共六种颜色，其中后四种，橙色红色紫色黑色分别代表着四个警戒级别。
当初博城响彻的血色警戒，那就是第二个级别的城市警戒。
古都屹立亡灵国度中，可以说是整个华国警戒最频繁的城市，对于居住在这里的人民来说，警戒之声和警戒之色简直跟每天唤醒他们的晨夕钟声一样，该喝茶的喝茶，该八卦的八卦，该奔赴战场的奔赴战场！
当然，更由于这里的特殊性，在太阳还高高挂在天空中的时候，电子地图上的区域显示颜色大多是绿色和白色，了不起出现一个橙色，那都是因为秦岭妖魔迷路误闯……
但只要日落西山，庇佑这片大地的光辉慢慢被收回的时候，整个古都安界之外，地界版块全图飘红！
夜幕降临，接管这里的就不再是人类了。
……
古都城墙外，咸池地界的白沙被月光染成惨白。
斩空蹲下身，指尖碾碎一撮盐粒般的骨沙，远处传来风啸声，像无数亡灵在低语。
“你一个刚调来的新人，蹲在那儿数沙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