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啊！长野老师的忠告！
长野苍人在看完剧本之后有幻想过写这部剧本的那位北岛的样子。
大体上是一位编剧该有的模样，对一些手法和技巧侃侃而谈，亦或者是郁郁不得志但是心中有着斑斓世界的颓废青年。
但是当北岛彻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才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叫做彻也的家伙会写出《情书》。
一种痛苦的隐忍，一种扑鼻而来的抑郁，一种哀怨到极致的忧愁在他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这种状态长野在将死之人身上看到过。
他们往往有着一种与常人不一样的气质，那是死亡带给他们的忧愁，拒绝不了推脱不掉不得不接受的绝望。
所以眼下这个孩子的情况是被生活逼迫到要死了吗？
长野苍人压下心中的思绪，他依旧是用那张板着的脸说话。
“我叫长野苍人，很高兴认识北岛老师，剧本写的很不错。”
北岛彻也直起身子的时候看到“旧毡帽”朝着自己弯腰，心里对《情书》在长野心中占据的位置有了一定的猜测。
在几句必要的寒暄过后，阿彻决定直入主题和长野好好的谈论一下剧本的问题，为此老板还帮忙让他们两个人坐在一起，酒馆唯一一张窗户旁边的位置。
坐近了后北岛彻也真切的感受到了来自这位“旧毡帽”身上的压迫感，即便刚才他称赞自己的剧本很不错，眼下那种犀利的眼神没有任何的变化，甚至根本没有到了四五十多岁身上的那种和蔼感觉。
也正是因为这种压迫感，让北岛彻也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长野老师应该知道我目前的处境，学院那里需要我给出一个回复。
所以剧本是不可能从学院那里走，即便是可以我也不放心。”
北岛彻也指着长野手里的记事本，语气带着一种坚持：“这就是我的回复，只不过是剧本形式。”
长野知道北岛彻的意思。
“我对其他的事情不感兴趣，我只会关注剧本以及最后的结果。”长野苍人依旧板着一张脸，语气当中充满了一种不关我事的态度，他把剧本朝着北岛的方向推过去，言语之间的意思很明确。
如果说想要我为了你的事情去做些什么，那就是不可能的。
“我只是需要一个公平的机会而已。”北岛彻也选择长野的理由也很简单。
日本人原本就是生性淡漠，想要他们好心到帮你解决很大的事情那是不可能的。
在阿彻的想法里面，他并不奢求长野替他做什么，只需要做一个制片人该做的事情就足够了。
他对于长野苍人的了解也仅限于这是一个固执而又死板的人。
至于其他，他也不关心。
“那么我们可以试着往下一步走。”长野苍人把散乱在桌子上的东西收拾一番，确保干净不会污染到记事本后，这才放下本子。
“这是一部电影的剧本，所以我们不用去谈电视的收视率等等数据，这会显得很简单。
但是会有其他的一些问题。
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北岛老师您的要求是什么。
我说的要求指的是能让我们达成一致的要求。
毕竟目前我们还没有完全促成合作，万一在某些方面背道而驰……”
北岛彻也一直都在等待着长野苍人说出这个问题。
这说明他们之间正在往合作的方向走。
“剧本的版权要在我的手里。”
“这是自然，我从来都不会以任何理由占据作者的版权，甚至包括后续版权其他的衍生我都不会做主，我尊重作品也尊重作者。
这个事情我会写进合同里面。”
长野苍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这很少见。
很多时候制片人往往都是很强势的一方。
“接着就是我是剧组的唯一编剧。
如果说后续需要启用其他的编剧，这个人事权要在我。”
这个理由其实比较过分，甚至大有一种要夺权的感觉。
不过长野苍人似乎看起来并不在意这种事情。
“可以。
你是作品的创作者，你的想法才是最大的，这方面我不会干涉你的选择。
况且目前来看，《情书》的剧本完成度已经很高了。”
阿彻有点意外的看了长野那一张波澜不惊，甚至可以说是一点表情都没有的脸。
这个家伙怎么这么好说话。
甚至他事先准备的理由都没有拿出来，唯一编剧的作用就是给学院那里的答复，用作品去告诉他们抄袭是怎么一回事。
“那么前期的问题都解决了。”长野苍人咳嗽了一声，把剧本往自己这里移动几分，换了一种语气：“所以我们已经达成了一致，这个项目就确定了。”
项目就这样确定了？
不用写企划书，不用去和上面申请经费？
这样显得有些潦草。
“所以我们就需要解决接下来几个问题。”在阿彻不太好的目光当中长野板着脸伸出了三根手指。
“第一，我们的经费并不是很多，台里面并不会给我们很多的经费，所以这里面需要我们自己想办法，或者就是省着花，很省钱的那种。”
“第二，我们的团队并不会很好。”
还没等北岛彻也询问，长野就补充说道：“团队不好的意思就是台里面并不会给予我们过多的支持，涉及到导演、灯光等等。”
“第三、我们请不起大量的演员，换句话来讲就是我们还需要解决演员的问题，当然场地的问题也包含在其中。”
所以其实现在的情况就是我们只有一个剧本，一个制片人和一个编剧。
阿彻的脑子有点蒙，这个情况他从来都没有料到。
长野苍人不是制片人吗？
“因为我是从东京调过来的，说白了就是被流放的。”长野喝了一口茶，面无表情的说道：“所以各方都不待见我，能有为数不多的经费已经是不错的事情了。
其他的事情根本不可能。
况且前几天还和台里面大吵了一架，所以是更不可能的。
我在台里面的人缘并不是很好。”
长野耸耸肩膀，对于这件事情他早就知道。
北岛彻也沉默了很长一会，他看见窗户外面路灯下风扯着漫天的风雪胡乱飞舞，亦如他此刻的内心。
这个时候再看默默品茶的长野苍人，北岛的心里只有一句老登，上了这条贼船了。
“所以。”
阿彻看到长野放下茶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而后这个老登用很平淡的语气说道：“我们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