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契约
“小娘，铺子是颜家的，可未必那生意也是颜家在做。若是租给人家做生意的，小娘也不好问太多了。”
颜景澜怎么会疏忽，临出门前，颜景澜已经细细琢磨过了。
“我看过了，五家铺子里，只有这一家不是由颜家人打理，其余的铺子，都是颜家打理的。”
颜家自己的生意，颜景澜去了铺子里，便能看账本，什么都是能问的。人家做生意的，颜景澜就是想问，也得客客气气的，要人家肯说才行。
“我得先去看看，这酒坊，能不能变成我自己的酒坊。家里的铺子，我是去了便能做主的。”
马车走了许久才停下，颜景澜带着人去了酒坊，还客气的得很。
“客官是来买什么酒的？女儿红与杜康我们铺子卖得最好，打些来给客官尝尝如何？”
小二见颜景澜衣着秀丽，且用料看着就好，立即迎了上来，很是热情。
“哦？我不妨先尝尝。”
小桃拿了地契来，得了颜景澜的眼色，与那小二说道：“这是颜家大小姐，如今是萧大人侍妾，这铺子给了颜小娘做嫁妆，如今已经是颜小娘做主了。”
城中皆知她颜家大小姐不得已去了萧府为妾，因着萧戟名声不太好，许多人都叹她颜大小姐可惜。
虽说是侍妾，名分不正，可还是比好些人高贵些，平头百姓自是不敢得罪她的。
“原来是颜小娘，我这便让人去打酒来，再去请掌柜的。”
颜景澜一眼便看中这个小二，脸上都是笑容，还是个十分机灵的人。
“有劳。”
在窗边坐下，颜景澜看着外头街上人来人往，没有多热闹，却满满都是烟火气。
她一时出了神，心里还想着，上一世横遭变故时她便想过，若与萧戟只是平凡夫妇，也是好事一桩。
可萧戟告诉她，一切都已经回不了头，做平头百姓，也不是容易事。
好一会儿，掌柜的才回了铺子里，径直来了颜景澜跟前。见她正在品酒，躬身一礼后问她：“这酒可还合小娘口味？”
颜景澜满意的点了头，眉头却未舒展：“窖香浓郁，甘绵纯净，回味悠长，着实不错。”
掌柜问过一边的小二得知颜景澜喝的是杜康后，与颜景澜谪商：“杜康浓郁了些，小娘可喜欢口感清甜的酒，我们坊里的桂花酒，小娘可以尝尝。”
小二立即去打了桂花酒来，颜景澜举杯浅酌，入口便有了惊喜。
果然这酒坊生意好是有原因的，无论是掌柜的，还是店小二，都是会做生意的。
颜景澜头一回来酒坊，对酒也是兴致寥寥，这么一尝，还真有些想买些回去了。
“不知小娘来我们酒坊是有什么事？可是想涨租金？”
掌柜的如此小心翼翼，是因这铺子的租金都由颜景澜说了算。
他也是细细算过的，若是颜景澜租金涨得多了，这铺子也就不好做了，心里早已想好，别处有哪里的铺子合适。
颜景澜笑着摇了摇头，与掌柜的说：“不是，这租金我非但不会涨，还要给你免了。”
“免了？”
掌柜的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听这样的事儿。
他打量了颜景澜一番，不用猜也知道，颜景澜能给他免租金，定是有什么目的。
“这……不知小娘为何要给我免租金，我这心里惶恐。”
颜景澜也不怕让人知道有目的，与掌柜的说道：“我让人打听过，这附近的酒坊不少，唯独这家酒坊生意最好。这每月三十两的租金也不少，我是想着出来学着做生意，上门来向掌柜的求学来了。”
掌柜的深吸一口冷气，不太敢相信，颜景澜花这么大的价钱，居然只是想来学做生意。
若是学做生意，岂不是酿酒的手艺也要教她？
真是如此，这铺子也是颜景澜的，到时候她是水到渠成了，可自己这生意，就要毁在这一念之间了。
颜景澜见掌柜的十分犹豫，就怕他不答应，等了好一会儿，方才追问：“掌柜的是不愿，还是有什么别的顾虑？”
“若是有什么顾虑，不如说来与我听听，若不是什么大事儿，都好说。”
掌柜的起身朝颜景澜一礼，哪怕是得罪颜景澜与萧戟二人，还是拒绝了颜景澜：“恕我无能为力，世道艰辛，且不说没有女子抛头露面做生意的道理，若是此事让萧大人知道了，怕是不太好。再开罪于小的，那可如何是好。”
他见颜景澜是自己带着人来的，还以为她做这事儿，萧戟是不知的。
哪知道，颜景澜开口便解了他的忧虑：“掌柜的放心，我出来做生意，是得了大人首肯的。否则，我也不会用府上的马车，带这么些人出来。”
掌柜的尴尬笑了，眉头深锁。杏云见他如此，也开口为颜景澜说话：“您放心，小娘做生意此事，确是有大人首肯的。”
他无奈的低下头，不敢看颜景澜：“若是小娘只想学生意之道，向令尊求教岂不更好，来了我这洒坊，应当是想学酿酒之法吧！”
若非掌柜的问她，颜景澜还真没想过，但她知道，铺子里生意好不好，与掌柜的会不会做生意有关，主要还是与卖的东西好不好有关。
酒坊的酒她是尝过的，口感确实与别不同。
既然是要学，颜景澜自然都是想学的。
“那是自然，若是掌柜的嫌银钱少了，我们也是好商量的。”
小桃适时拿了银票放在桌上，颜景澜知道自己手上有多少钱，拿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放在掌柜的面前：“我知道，酒坊生意这样好，这一百两于你应当不算什么，但我既然是要学艺，自然是要表示一些诚意的。”
掌柜看得出颜景澜并不是狡猾的狐狸，也是为了不得罪萧戟，他还是想要给颜景澜一个机会。
“这银子我是万万不能收的，若是小娘真心想学，我也能交，但得与小娘签个契约，免得日后因此生了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