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抱歉，我卖艺不卖身
都说失恋后要吃点甜食，这样会让自己好受一点。
但裕介从没想到，居然还有人能将悲愤化作食欲的。
难道他真想吃穷自己？
在看到真司吃下第三碗炸猪排饭后，裕介忍不住道：“真司，你也别太伤心了，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
“我伤心什么？”
真司抬起头，擦了擦嘴疑惑道：“我现在状态很好啊，倒是你怎么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你看我现在开心的起来吗？
三碗猪排饭，三碗啊！
如果不是知道真司失恋了。
裕介还以为他是被极道组织抓住，饿了一整天才放回来。
“所以你等下还打算演出吗？”
裕介苦着脸，打算结束掉这个悲伤的话题：“昨晚才写好的歌，你不会今天就想拿来演出吧？”
“为什么不呢？”
真司眯了眯眼睛，稳操胜券道：“我连伴奏都准备好了，你等下抱着吉他袋帮我收钱就好，放心，不会亏待你的。”
还亏待我？
骗哥们没事，你千万别连自己都骗了啊。
作为死党，裕介深知真司的三脚猫水平。
老实说，他的吉他弹得确实不错，嗓音也好听。
但说到编曲填词，那就完全是在扯淡了。
裕介感觉，比起街头演出，真司真正的舞台应该在牛郎酒吧。
就凭他高大帅气的外表，再叠加此刻失恋的状态，掏出吉他来首忧郁的小情歌，对于那些富婆来说堪称是绝杀！
但裕介也不好在这时候打击他，只能默默跟着真司来到新宿广场。
接好音响，设置好笔记本，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
人来人往的街道，路人们对于这种街头演出已经算得上是熟视无睹。
这玩意实在没什么稀奇的。
堪称世界音乐半壁江山的东京，最不缺追梦的人。
多少梦想着被唱片公司签约的年轻人，抱着吉他在新宿鬼哭狼嚎，不缺真司一个。
当然，他出众的外貌还是让不少人驻足观望片刻，心里再暗叹一句。
多好的年轻人啊，怎么就走上音乐这条不归路了？
就在裕介已经做好丢脸准备的时候。
只见真司抱着吉他微微一笑，忽然间，双手开始飞舞起来。
一阵强劲的吉他声顿时宣泄而出。
而且令裕介感到难以置信的是，这前奏还怪好听的！
吉他与鼓点组成的前奏后，伴奏又变成了简单的挑弦。
真司就像爽朗的邻家男孩那样，干净好听的嗓音如清泉一样潺潺流出。
【总算醒来了吗】
【可为何还是不愿与我对视呢？】
【你生气地抱怨说“太迟了啦’】
【可是我已经竭尽全力飞奔到你身边了哦】
【我的心甚至超越身体，先一步赶到了你面前了哦】
简单几句歌词，就把少年的思绪体现得淋漓尽致。
陷入震惊中无法自拔的裕介还没注意到。
街边的路人已经被这歌声给吸引，纷纷聚集了过来。
【仅仅望着你的发梢和眼眸，胸口就隐隐作痛】
【想与你在同一时空下呼吸，不愿分离】
【听见那从遥远的过去就熟稔于心的声音】
【有生以来第一次，苦恼着该如何回应】
语速越来越快，节奏也越来越激烈，相辅相成下，勾起了无数路人的心。
这一刻，少年面对爱情的满怀激烈和惆怅，被真司表现得淋漓尽致。
就在气氛被推到高点，所有人屏气凝神等待着高潮的时候。
歌声忽然短暂的停止了半拍，就好像心脏停止跳动了一瞬。
【从你的前前前世开始我就一直寻觅着你的踪迹】
【以你那略显笨拙的笑容为目标终于找到了你】
【即使你的一切都化为乌有，幻作碎片纷散各地】
【我也不再迷惘，依旧重头开始寻觅】
【不如从零开始再一次让宇宙重新开始吧】
没有激烈的嘶吼，也没有所谓的痛不欲生。
歌声里，只能听到藤原真司对爱情的坚定，听到他那颗真挚的心在剧烈跳动。
如果说节奏就已经足够抓耳，那歌词就更是让人耳目一新，甚至说充满了少年的想象力。
从前前前世开始寻找踪迹。
一切都化为乌有，幻作碎片纷散各地。
让宇宙重新开始。
听得直教人如痴如醉。
在新宿有多久没有听过这么美妙的歌曲了？
围观的路人越来越多，甚至将公园堵得水泄不通。
仅仅只是跑来跑去收钱，就把堀北裕介累得吐着舌头喘气，额头的汗密密麻麻。
藤原真司也累得不行，甚至唱到嗓子都哑了，那些嗨到不行的路人这才愿意放了他。
一直唱到晚上八点，实在不行的两人逃到公园旁的吉野家数起钱来。
唱了这才不到两个小时，就赚到了三万日元。
刨去吃饭、车费，两人一人能分到一万日元。
虽然不多，但真司并不失望。
这种空手套白狼的行为，多来几次都是赚的。
也就是他现在没有名气，没有本金。
要不然自己签下自己，左脚踩右脚都能原地上天。
当然，这都是真司累到极致后的玩笑话。
不过有部分倒是真的。
比起街头卖唱，或许卖歌曲版权才更适合他。
不然像这样两个人累成狗，一天才赚一万日元，那跟打工有什么区别？
真司将赚到的钞票分出一半，拿给坐在对面的裕介。
一看到钱，这家伙立马精神起来，乐得合不拢嘴，眼里满是对金钱和艺术的向往。
“真司，我们明天还来么？”
“来个屁，不用上课了吗？”
真司声音嘶哑道：“我都快唱哑了才赚到一万日元，都不够我看医生的。”
唉，赚钱还是太难了。
原本以为功成名就之后就万事无忧了，真司哪里想到自己还得重头再来一次。
穿越不是那些宅男的专属待遇么。
自己有车有房又不缺妹子，还没来得及享受，怎么也跟着穿了？
唉，要是能有富婆看出自己的脆弱，砸钱包养自己就好了。
就在这时，一位穿着厚实大衣，戴着棒球帽和墨镜的神秘少女，莫名其妙地坐到了藤原真司身边。
她轻轻一开口，就震撼了裕介足足半小时。
“卖么？”
“出个价。”
“月薪三十万日元怎么样？”
藤原真司头也没转，不动声色道：“抱歉，我卖艺不卖身。”
什么情况这是？
听到月薪三十万，裕介恨不得站起来替死党去卖。
卖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三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