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风起云涌，暗潮再起
山风卷着晨雾灌进帐中，吹得炭盆里的灰烬打着旋儿飞上半空，仿佛那些被岁月掩埋的真相，终于要在这场大劫里，露出真正的獠牙。
罗羽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强压下因神秘空间那句断喝而翻涌的心神。
三十座白骨聚灵阵，三十个化神魂魄，天幕的手笔一次比一次触目惊心。
这已不仅仅是争夺疆域，那声音说的没错，他们图谋的，远超想象。
“罗大哥，你看……”苏浅的声音依旧带着颤抖，她从怀里又摸出一枚玉简，正是柳青云清晨离开时，托她转交的，“青云姐说，这是她对近期联军事务的一些梳理和建议，让你定夺。”
罗羽接过玉简，神识扫过，里面条理清晰，对各部调度、资源分配的建议都颇为中肯，甚至还指出了几处防御的薄弱环节。
若非帐角那堆纸灰，若非那句“客卿”的密报，他几乎要为柳青云的殚精竭虑而感动。
他将玉简递给王瑶：“瑶儿，你先看看，稍后议事或许用得上。”
王瑶接过，目光在罗羽沉静的脸上停留片刻，点了点头。
她知道，罗羽看似平静，心中必然已经有了计较。
正在此时，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比苏浅方才还要慌乱几分。
“盟主！盟主！不好了！”一道身影踉跄着冲进来，正是负责镇守西南资源点的赵公子，他平日里虽有些急躁，却从未如此失态。
此刻他衣衫不整，发冠歪斜，脸上满是惊惶与愤怒。
“赵兄，何事惊慌？”罗羽眉头微蹙。
赵公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盟主！柳……柳青云！她是天幕的奸细！我们西南矿区刚采集到的一批‘赤炎晶’，昨夜被她用调防手令，以补充前线为名，尽数调走了！今日一早，我的人去追查，发现那批物资根本没往前线送，而是秘密运往了雁回峰西侧的一处隐秘峡谷！那里，那里有天幕的接应人！”
此言一出，帐内空气瞬间凝固。
苏浅捂住了嘴，满脸的难以置信。
王瑶握着玉简的手猛然收紧，指节泛白。
罗羽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如刀，却又在瞬间恢复了深潭般的平静。
他扶起赵公子：“赵兄，此事非同小可，你可有实证？”
“有！这是柳青云签发的手令拓印，还有我派去追踪的弟子拼死带回的留影石，记录了他们与天幕接应者短暂交手，以及物资被运走的片段！”赵公子颤抖着从储物袋中取出两样东西。
罗羽接过，仔细验看。
手令笔迹确是柳青云无疑，留影石上的画面虽然模糊晃动，但能清晰看到熟悉的联军制式储物袋被一群黑衣蒙面人接走，而那些黑衣人的服饰细节，与天幕探子有几分相似。
“她为何要这么做……”苏浅喃喃道，她与柳青云相处日久，一直以为对方是真心为联军。
罗羽心中冷笑，为何？
恐怕是天幕给的利益更大，又或者，她本就是天幕埋得最深的一颗棋子。
他想起柳青云留下的那半张纸灰，或许那上面，才是她真正的“建议”。
“此事，暂时不要声张。”罗羽沉声道，目光扫过三人，“瑶儿，你立刻传讯给暗堂的兄弟，封锁所有通往雁回峰西侧峡谷的路径，以及联军驻地各个出口，严查所有外出人员，特别是修为在结丹以上者。苏浅，你继续负责资源统计，但要暗中核查近期所有大额物资的调动记录，尤其是柳青云经手的。”
“是！”王瑶和苏浅齐声应道，神色凝重。
罗羽转向赵公子：“赵兄，你做得很好。现在，你随我来。”
他转身，对王瑶道：“瑶儿，半个时辰后，在议事堂召集各部主事，就说商议应对天幕白骨阵的策略。届时，你以协助制定战术为由，亲自去请柳青云。”
王瑶冰雪聪明，立刻明白了罗羽的用意，这是要引蛇出洞，或者说，是给柳青云一个“体面”的请君入瓮。
她郑重点头：“我明白。”
半个时辰后，联军议事堂内，气氛压抑。
各大小势力的代表人物齐聚一堂，脸上都带着大战将至的凝重。
李掌门端坐一侧，抚着长须，眼神闪烁。
他昨日提出的联合修炼法阵构想，意图整合各派之力，提升整体战力，却因要求各派贡献核心心法作为参考，引来了轩然大波。
“诸位，”李掌门率先开口，声音洪亮，“天幕凶残，白骨聚灵阵更是歹毒至极。我等若不团结一心，拿出压箱底的本事，如何能胜？老夫提议，各派将自家核心功法拓印一份，交由盟主与老夫等几位元婴长老共同参详，取长补短，创设一门适合联军将士速成的合击阵法与功法，方能有一线生机！”
话音未落，脾气火爆的张长老便一拍桌子，怒道：“李掌门，你这是趁火打劫！各派功法乃立身之本，岂能轻易示人？若被宵小之辈学了去，我等门派传承岂不断绝！”
“张长老此言差矣！大敌当前，若还藏私，便是自取灭亡！”另一位支持李掌门的长老反驳。
一时间，堂内争吵不休，唾沫横飞，大有当场翻脸之势。
罗羽静静听着，直到争吵声渐弱，才缓缓开口：“诸位前辈稍安勿躁。李掌门为联军计，其心可嘉。张长老等顾虑各派传承，亦是人之常情。”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我有一议。可设立一‘封印式典籍库’，由各派自愿贡献功法，但所有功法均施加各派独有禁制，并由我与信得过的几位前辈共同镇守。参阅功法时，必须有多方同时在场，且只许参阅，不许拓印外传。如此，既能集思广益，又能确保各派核心机密不致外泄。诸位以为如何？”
此言一出，堂上顿时安静下来。
李掌门眉头微挑，似在权衡。
张长老等人则面露思索，这个提议，确实最大限度地照顾了各方利益。
“盟主此法甚好！”一位中立门派的掌门率先赞同，“既能同心协力，又能保全传承，我派愿意支持！”
有了第一个，便有第二个，反对的声音渐渐平息。
就在此时，王瑶陪着柳青云款步走入议事堂。
柳青云神色如常，甚至还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仿佛对外界的风雨一无所知，也对赵公子的突然消失毫不关心。
“青云统领来了。”罗羽微微颔首，“方才正与诸位商议如何破解天幕的白骨阵，青云统领智计过人，还请不吝赐教。”
柳青云走到堂中，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王瑶脸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盟主过誉了。不过，瑶妹妹，你今日请我来，似乎阵仗大了些？”
王瑶心头一紧，面上却笑道：“青云姐说笑了，事关重大，自然要集思广益。”她往前一步，轻声道：“青云姐，西南矿区的赤炎晶，是你调走的吗？”
柳青云脸上的笑容未变，眼神却骤然冷了三分：“是又如何？军情紧急，物资调配，乃我分内之事。”
“那为何那批物资会出现在雁回峰西侧的黑风峡谷，而不是前线？”王瑶声音转厉，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柳青云脸上的笑容终于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
她瞥了一眼面色铁青的赵公子，冷笑道：“看来，还是有漏网之鱼。王瑶，你以为凭你们这些乌合之众，真能团结整个修仙界，对抗天幕？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话音未落，柳青云身形陡然化作一道青虹，不攻向任何人，而是直扑议事堂大门，欲强行突围！
“想走？晚了！”一声冷哼，罗羽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大门口，挡住了她的去路。
他早已料到柳青云会狗急跳墙。
柳青云瞳孔微缩，自知身份暴露，再无侥幸。
她猛地催动法力，一道凌厉的青色剑光直刺罗羽面门！
罗羽不闪不避，并指如剑，指尖萦绕着淡淡的金色光华，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点在青色剑光的薄弱之处。
“叮！”一声脆响，剑光寸寸碎裂。
柳青云闷哼一声，借力倒飞，双手掐诀，数道青色风刃分袭罗羽周身要害，同时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准备某种强力遁术。
罗羽身形微晃，轻易避开风刃，一步踏出，便已欺近柳青云身前。
他并未动用玄铁重剑，只是探手抓向柳青云的肩井穴。
柳青云
“负隅顽抗！”罗羽眼神一冷，另一只手并掌成刀，虚空一劈，一道无形气劲斩在巨鸟虚影之上，将其劈散。
同时，擒拿柳青云的手指去势不减，稳稳扣住了她的肩井穴。
柳青云全身法力一滞，如遭雷击，软倒在地。
“拿下！”罗羽沉声喝道。
早已埋伏在侧的数名亲卫一拥而上，用特制的捆仙索将柳青云牢牢缚住。
柳青云脸色苍白，却依旧冷冷地看着罗羽，嘴角甚至还噙着一丝嘲讽。
罗羽俯视着她，眼神复杂。
他没有立刻下令处死，而是挥手道：“将她押入地牢，严加看管，任何人不得探视！”
而柳青云，或许就是解开这重重迷雾的第一个突破口。
审讯，必须尽快进行。
他心中已有预感，从柳青云口中撬出的东西，恐怕会比雁回峰的三十座白骨阵，更加令人心惊肉跳。
地牢深处，阴冷潮湿。
铁链拖曳声在空旷的石室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罗羽负手而立，静静地看着被捆仙索缚在刑架上的柳青云。
她发髻散乱，脸色苍白如纸，但眼神依旧带着几分不屈与嘲弄。
“柳统领，事已至此，何必再嘴硬？”罗羽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说出你知道的，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柳青云嘴角牵起一抹讥讽的笑：“罗盟主，你以为抓了我，就能扭转乾坤？天幕的强大，远非你这临时拼凑的联军可以想象。”
“是吗？”罗羽淡淡道，“三十座白骨聚灵阵，三十位化神魂魄，的确是大手笔。但若仅仅如此，天幕还不足以让整个修仙界束手无策。”他敏锐地捕捉到柳青云闻言时，眼中一闪而逝的异样。
“看来，你知道的不少。”柳青云冷哼一声，“但你永远不会知道天幕真正的底牌。”
“底牌？”罗羽逼近一步，目光如炬，“比如，一种可以在大战中扰乱修士神识，让联军自乱阵脚的东西？”
柳青云瞳孔骤然一缩，脸上的镇定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你……你怎么知道？”
罗羽心中了然，看来神秘空间的那句断喝并非空穴来风，而是真正的警示。
他没有回答，只是继续施压：“赤炎晶只是诱饵，你们真正要运送的，恐怕是制造这种东西的关键材料，或者，就是这种东西本身？”
柳青云沉默了片刻，突然低声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一丝疯狂：“哈哈哈，知道了又如何？‘幻音符箓’一旦发动，便是元婴修士也难以幸免，你们这些乌合之众，只会陷入无尽的幻象，自相残杀！罗羽，你挡不住的，谁也挡不住天幕！”
幻音符箓！
罗羽心中一凛，这名字听起来就邪异无比。
能影响元婴修士的神识，其威力可想而知。
若真如柳青云所说，在决战之时，天幕突然动用此物，后果不堪设想。
他不再与柳青云废话，转身走出地牢，声音冰冷地传给守卫：“严加看管，撬开她的嘴，我要知道关于幻音符箓的一切，包括制作方法和破解之法！”
回到议事帐，罗羽立刻召见了联军中几位资深的锻造大师和阵法师。
“诸位，情况紧急。”罗羽将从柳青云处得到的情报简略说明，“天幕有一种幻音符箓，能大范围扰乱神识。我需要你们在最短时间内，研究出应对之法，无论是防护法器，还是反制符箓，都必须尽快拿出方案！”
几位大师闻言，皆面色凝重，纷纷表示会全力以赴。
“苏浅，”罗羽转向一旁面带忧色的苏浅，“你立刻清点库中所有具备清心、静神、稳固神魂功效的灵药、丹药，优先供应前线将士。同时，传令下去，让各部加紧采集此类药材，有多少要多少！”
“是，盟主！”苏浅领命匆匆离去。
然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无论是锻造防护法器，还是炼制大量清心丹药，都需要海量的特定材料。
联军物资本就紧张，如今又添此变数，更是捉襟见肘。
就在此时，负责后勤的长老面色为难地禀报：“盟主，我们急需一批‘静神玉’和‘凝魂草’，但坊市中这类材料价格暴涨，尤其是黑市商人‘黑爷’，几乎垄断了大部分货源，他开出的价格……是平日的三倍不止！”
黑爷，一个游走在各大势力之间的法宝材料商人，以贪婪狡猾著称。
他显然是嗅到了大战的血腥味和联军的急迫，想趁机大发战争财。
“黑爷？”罗羽”
黑爷的临时商铺设在联军驻地边缘一处不起眼的帐篷内，外面看起来朴实无华，里面却琳琅满目，各种稀有材料堆积如山。
一个矮胖的中年男子，眯着小眼，正摇着一把玉骨扇，悠哉地品着香茗，正是黑爷。
见到罗羽亲自前来，他故作惊讶地起身：“哎呀，不知罗盟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罗羽也不与他客套，开门见山：“黑爷，明人不说暗话。联军急需一批静神玉和凝魂草，你的报价，太高了。”
黑爷嘿嘿一笑，露出满口黄牙：“罗盟主，此言差矣。如今兵荒马乱，这些可都是保命的好东西，奇货可居，价格自然水涨船高嘛。我也是小本经营，担着风险，总得有点赚头不是？”
罗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赚头？黑爷这些年游走黑白两道，赚的还少吗？比如，三年前，你将一批禁运的‘幽冥铁’私下卖给魔道修士，获利几何？还有去年，勾结某个宗门的内贼，盗卖其宗门秘藏的‘星辰砂’……”
罗羽不疾不徐地说出几桩黑爷自以为隐秘的交易，每说一件，黑爷脸上的笑容便僵硬一分，额头也渐渐渗出冷汗。
“罗……罗盟主，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黑爷的声音有些发颤，手中的玉骨扇也停了摆动。
“没什么意思。”罗羽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玉简，轻轻放在桌上，“这里面，是黑爷你部分‘生意往来’的记录。若公之于众，不知黑爷还能否在这修仙界安稳地做生意？”
黑爷脸色煞白，盯着那枚玉简，如同盯着一条毒蛇。
他知道，罗羽既然能拿出这些，必然还有更多他不知道的。
“罗盟主，有话好说，有话好说！”黑爷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价格嘛，都好商量！您需要多少，我保证按市价，不，按市价八成供应！只求盟主高抬贵手！”
罗羽微微颔首：“材料，我要。但光是降价还不够。”他话锋一转，眼中带着一丝深意，“我那神秘空间，想必黑爷也有所耳闻。若此次你能助联军渡过难关，事成之后，我可以给你一个进入其中，选取一件宝物的机会。”
威逼之后，继之以利。
黑爷眼中瞬间爆发出贪婪的光芒。
罗羽的神秘空间早已传得神乎其神，据说里面机缘无数。
若能进去一次……
他咬了咬牙，权衡利弊之后，猛地一拍大腿：“好！罗盟主快人快语！这批材料，我不仅按八成市价给，还额外赠送一批高年份的辅药！只求盟主信守承诺！”
“一言为定。”罗羽收起玉简。材料的问题，总算暂时解决了。
夜色渐深，处理完一天的繁杂事务，罗羽回到自己的营帐，只觉身心俱疲。
柳青云的背叛，天幕的幻音符箓，联军内部的资源调配，每一件都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刚想打坐调息，帐外却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以及一个怯生生的声音：“罗……罗师兄，你睡了吗？我是林月。”
林月？那个平日里总是默默关注着他，眼中充满仰慕的女弟子。
罗羽眉头微蹙，但还是道：“进来吧。”
林月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莲子羹走了进来，小脸在烛光下显得有些红晕，眼神躲闪，不敢直视罗羽。
“罗师兄，我看你近日操劳，特意为你熬了安神的莲子羹。”她将碗轻轻放在桌上。
“有心了。”罗羽语气温和了些。
林月绞着衣角，似乎鼓足了莫大的勇气，突然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罗羽：“罗师兄，我知道……我知道你身边有很多优秀的女子，王瑶姐姐、苏浅姐姐她们都比我强得多。但是……但是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哪怕只是默默陪着你，为你分担一点点辛劳也好！”
少女的情愫纯粹而热烈，在这样紧张压抑的氛围下，显得格外突兀，却也带着一丝令人心软的真诚。
罗羽沉默了片刻。
他并非木石，岂能感受不到这份心意。
但此刻，强敌环伺，危机四伏，儿女情长对他而言，太过奢侈。
他轻叹一声，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与歉意：“林月师妹，你的心意我明白。但现在……真的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联军前路未卜，我……不能分心。”
林月眼中的光芒一点点黯淡下去，取而代代的是浓浓的失落和委屈。
她咬着嘴唇，强忍着泪水，低声道：“我……我明白了。”
她深深看了罗羽一眼，仿佛要将他的样子刻在心底，然后转身，默默地退出了营帐。
帐外，夜风微凉。
王瑶的身影悄立在不远处的阴影中，将方才帐内的一幕尽收眼底。
她看着林月失魂落魄离去的背影，又望向罗羽营帐中那孤寂的灯火，眼神复杂难明，既有释然，也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怅惘。
她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罗羽肩上的担子太重，联军的未来，修仙界的命运，都压在他的身上。
她能做的，唯有尽力辅佐，替他扫清前路的障碍。
罗羽送走林月，心中的沉重并未减轻分毫。
他望向窗外深沉的夜色，柳青云的话语犹在耳边：“你们这些乌合之众……”
联军之内，派系林立，各有私心。
李掌门那看似为公的功法整合提议，实则暗藏着各派对核心传承的担忧与博弈。
今日议事堂的争吵，便是明证。
天幕的幻音符箓固然可怕，但若联军自身不能真正拧成一股绳，恐怕不等天幕动手，内部的猜忌与分歧，就足以让这看似强大的联盟分崩离析。
必须想个办法，真正统一军心，提升整体战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各自为战，隐患重重。
他揉了揉眉心，感到一阵头痛。
就在此时，帐外传来亲卫的通报：“盟主，李掌门深夜求见，说有要事相商。”
李掌门？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罗羽心中一动，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