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公爵之威
“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一条，对吧？”
“是的，陛下。”看着迫不及待开口询问的王后，多米利克面色如常，始终保持礼貌。
这个女人真是...够胆大的。
“由于梅葛的王位是他从哥哥伊尼斯长子伊耿·坦格利安手中抢来的，所以他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当时伊耿支持者们的人身攻击，私自下令处死杰诺斯·艾林和他手下士兵这件旧账，也被翻了出来。”
“于是，已经加冕为王的梅葛便在他的法律中增加了这样一条，以证明自己行为完全合法。”
多米利克笑着摇摇头：“其实在我看来，梅葛根本不必这样做，毕竟反对的人不管怎样都会找到理由来反对，支持他的人也不会因为一件陈年旧事而产生动摇。”
“但不管怎么说。”他看向身旁的罗柏，眼神中满是坚定的支持，没有任何一丝怀疑：“《梅葛王的律法》上写得清清楚楚。”
“昨夜在史塔克大人宿醉无法做出清醒判断的情况下，作为他的长子兼第一继承人，罗柏·史塔克代为行使领主权力，判处犯谋杀罪名的席恩·葛雷乔伊死刑，完全符合王国法律，没有任何逾越。”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瑕疵的话，那就是他过于心急了一些，其实在我看来，葛雷乔伊行径的恶劣程度，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他应该受到更加严厉的惩罚。”
“让他就这样利落地死去，已经是对他莫大的恩赐了。”
把话说完，多米利克安静地站在原地，等待公爵做出最后决断，他身旁的罗柏早已感动到无以复加。
没想到在这种时候，最坚定站在自己这一边的，竟然是他。
“放心吧，多米利克·波顿。”罗柏握紧了拳头，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支持，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罗柏·史塔克最好的朋友！”
多米利克目不斜视，似乎并没有看到罗柏的眼神，或者说他能够察觉到，但不是特别在意。
他本不想管这件事的，毕竟史塔克长子根本算不上是一个好的盟友。
这个人看上去公道正派、坚守荣誉，但实际上只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承诺，并且目光相当短浅。
不过这样头脑简单的家伙才好控制，而且严格说起来，自己也算是他的半个父亲，对吧？
亲爹不帮，他这个干爹总得搭把手。
没毛病。
......
“罗柏·史塔克。”坐在椅子上沉吟了许久，公爵终究还是选择了相信多米利克的说法。
毕竟他的阐述有理有据，光靠编可编不出如此精彩的故事来。
“我只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公爵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到罗柏面前。
望向面前高大挺拔、面容俊朗刚毅的长子，公爵愈发有一种多年前在这里看着哥哥布兰登的感觉，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原来自己已经需要仰起头看他了。
“你是否亲手处决席恩·葛雷乔伊，并且注视他的双眼，聆听他的临终遗言。”公爵神情严肃，显然这一点对他来说非常重要。
如果罗柏连这都做不到，那么证明它失去了对生命最起码的敬畏。
他害怕自己的儿子会变成一个冷血无情的刽子手，那对北境而言将会是非常难以承受的灾难。
“我做到了，史塔克大人。”罗柏直视着自己的父亲，眼神没有丝毫躲闪，因为他的确这样做了：“我并不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您知道的。”
“哪怕因为葛雷乔伊的所作所为影响了我的冷静判断，即使因为想要保护家人的愤怒让我冲动，但我从未忘记过您的教诲。”
“在砍下席恩的脑袋之前，我给过他机会的。”罗柏挺直了胸膛：“我想要从他的嘴里听到忏悔和真诚。”
“但很可惜...”
“我知道了。”公爵点点头，转身踱步回到自己的椅子上，朗声开口：“罗柏·史塔克！”
“是，史塔克大人！”罗柏单膝跪地，骄傲的头颅深深埋低。
“鉴于乔里·凯索爵士的证词，以及多米利克·波顿伯爵提供的法律佐证，我，艾德·史塔克，北境守护、临冬城公爵，宣判你暂时无罪，最终审判，等到我们拿到真正的法律文献之后再行宣布。”
“在这期间，你不得离开临冬城境内。”
“是！”罗柏长舒一口气，大声回答。
转头感激地看向身旁的多米利克，他的脸上挂着欣慰的微笑，罗柏同样暖心一笑，只觉得这份友谊的分量相当沉重。
“乔里·凯索爵士。”但公爵却不像他那么开心，表情依旧沉静。
罗柏的罪责可以免去，可席恩的死造成的影响必须降到最低。
他转过头，向自己最信任的侍卫队长吩咐道：“你亲自去一趟铁群岛，把席恩·葛雷乔伊的遗体还给他的父亲，并奉上我的歉意。”
“作为席恩的养父，我没有教育好他，在这件事情上，我的确也要承担一部分责任。”
“如果巴隆·葛雷乔伊愿意的话，我可以承诺，让我的长子罗柏迎娶他唯一的女儿阿莎·葛雷乔伊，并把他们的第一个儿子作为临冬城继承人。”
“父亲...”听到父亲竟然想让自己娶一个铁种，罗柏立即出言阻止，却被公爵挥手打断：
“这件事情你的处理方式虽然符合法律，但的确太冲动了，罗柏。”
“我们必须考虑之后将要面对的局面，作为史塔克家的长子，你行使了权利，当然也要负起同样的责任！”
“是...父亲。”罗柏眼神黯淡下去，但没有再反驳。
公爵说得很对，作为北境最高统治者的继承人，他不能只想着享受权力，却不承担相应的义务和责任。
一想到自己将要迎娶一个满身海水腥臭，皮肤比沙子还要粗糙的女人，罗柏就浑身不舒服。
但为了为母亲保守秘密，罗柏只能无奈接受这个现实。
但就在他为即将到来的悲惨婚后生涯感到沮丧的时候，公爵接下来的话却又让罗柏精神为之一振。
“请你在把席恩遗体转交的时候，告诉巴隆·葛雷乔伊，乔里爵士。”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公爵挺直了腰板，展现了属于北境守护的独特霸气：“席恩·葛雷乔伊意图谋杀我的儿子布兰，但他已经付出了生命作为代价，我可以不再追究。”
“但是如果他不打算就此罢休的话，北境也从不畏惧战争！”
“他巴隆要打多久，我艾德·史塔克就陪他打多久，一直打到完全胜利，踏平派克岛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