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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偷新娘子

红烛跳动着欢快的火焰。

大红的床单与珠帘,就像鲜血一般,触目惊心。

一身红裳的小玉坐在西边的厢房里,看着这个满是喜色的房间。

满眼的喜字让她惊恐,狭窄的房间让她窒息,冰冷的红锁阻断了她对外面世界的眷恋。

门外的人们欢喜着来去,声音越热闹,她的心中越害怕。

她看着那两道冰冷的紧闭着的门,想念着外面自由的世界,想念那些花,想念那些风,偶尔也想起,那个淡笑着的男孩。

可是那个男孩现在在两千多公里外的江南,也许在陪另一个女孩逛街,也许在和贞子雪女挤着吃烧烤,也许在课堂上昏昏欲睡。

可是不管在哪,都同她再无关系。

她,马上就要嫁给别人了啊。

过了今天,她玲珑玉儿会成为别人的新娘,成为两大狐族政治联姻的牺牲品。

什么自由,什么真爱,什么至死不渝,都将成为虚妄的一团火,同那些翻涌着的红纸和爆竹一起被烧成灰烬。

她一点也不开心。

可是她也流不下泪来。

流泪会改变什么吗,流泪会让那个男孩从两千公里外来救她吗?

她没那么傻,也不会像小孩子一样天真地相信童话。

屋子里的暖气断断续续,屋子外的寒风从门缝之中涌来,其实不冷的,但她还是在发抖,她的心冰凉一片,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空空的心里倒灌着冷风。

“化妆啦,新娘子。”

白狐族的两个女孩推开门,走进来替她梳妆。

她呆呆地看着镜中那张漂亮的脸蛋,看着它在红妆之下变得越发精致,她空空的眼神看向桌上的剪刀,那么一瞬间,她想夺过那剪刀划破这张精致的脸。

这样的话或许白狐族的人便不要她了吧,又或许她可以刺死这两个妆娘,而后便可逃,逃向光明和未来。

可哪还有未来。

脸划得再烂奶奶也会将它修补回原样,她跑得再远也会被无情地抓回来。

没有未来了,玲珑玉儿,认命吧。

她在心中对她说。

她的心一片死寂。

“妆好了,新娘子,真漂亮啊,真是一张绝色的脸,祝你和新郎官新婚快乐。”

两个妆娘又蹦蹦跳跳地走了出去,那扇门又被锁了起来。

光明断绝了。

她痛苦地闭上了眼。

忽然间,那道门又被推开,又是一阵光映了进来。

可小玉毫不期待,她始终头也未抬。

蓝小天裹着衣服,穿行在贴满红纸的回廊之中。

这破庄园怎么那么奇怪,上面看着不大,下来走的时候却分分钟迷了路。

他已经瞎转了两圈了,好在那些白狐族的人忙得要死,根本顾不了他。

该死的新娘房到底在哪啊。

转来转去已经搞得蓝小天晕头转向,误打误撞中他闯进了东厢房。

刚好看到几个妆娘从东厢房出来。

看着她们手里那么齐全的家伙什,又看着那间房间比其他的都要气派,红纸都贴得更密,那里应该是新娘房了吧。

他趁着妆娘们走开,钻进那房间之中。

刚钻进来就察觉了不对劲,这里有一股浓烈的妖气。

再抬眼一看,那边坐着一人,确实身着红裳,可头发却是短的。

蓝小天猛然发现,这哪是新娘啊,这他娘的是新郎!

白染!

完了!

这不用一来就是天崩开局吧。

蓝小天瞬间调动起全身的法力,身上雷光激闪,随时准备应敌。

那新郎听闻有动静,也幽幽转过身来,看清来者后,面上却尽是惊恐。

蓝小天看清了那张脸,那不是白染,而是一张秀气却病态的脸,看这气色,应该是个久病的虚弱郎君。

如他所料不差,那新郎见外人到来,根本无反抗之力,身子颤抖着便往后缩。

不是白染结婚?那到底是谁呢?

蓝小天来不及想那么多了,眼前这人但凡叫一声,自己都会瞬间身陷万劫不复。

他只能雷法齐开,冲了上去,结果那新郎看他身上雷光滔滔,极为害怕,未等他动手,自己就先晕了过去。

“啊,就这?”

这他倒是始料未及,收起了雷法,接住了新郎。

管他是谁结婚呢,现在,干脆冒充新郎,在婚礼上找到白染,然后再伺机动手。

说干就干,蓝小天将新郎的喜服扒了下来,穿到自己身上,好在新郎的身材跟自己差不多,他易容的时候不需要再重新塑骨。

而后,便是根据新郎的样貌,用糜道人的炼骨之法在自己脸上动手。

自己炼自己,心理压力还是非常大,他强忍着他无尽的痛苦,硬生生将自己的脸换成了新郎的。

而后便是气味了,这狐妖身上不仅带着大量的妖气,同时也有狐族独特的气味所在,不是那么容易掩饰。

但糜道人的易容术中同样有此法可解,需要取此人的血,活活喝下去,再以秘法炼化,便可模仿他的气味。

蓝小天皱着眉,将新郎官的手腕划开,挤了一些血,强忍着那股腥味喝下,最终,他几乎已经完全模仿了新郎。

让你天天用假人骗我,今日,我也给你来一次瞒天过海。

蓝小天如是想着,将那昏迷的新郎关进了自己的葫芦吊坠,而后便坐在那床边,等仪式的开始。

等了半晌后,终于有人来接应他了。

“王子殿下,吉时已到,我们入堂吧。”

那人过来招呼他。

王子?什么王子,敢情那厮还是白狐族的王子,那他要娶的人,又到底是谁?

蓝小天在心头想着,表面却是不动声色,跟着那人出去。

另一边,西厢房,房门同样被推开。

喜婆走了进来,看向坐在床上的新娘。

“哟,自己把盖头给盖上了?好好好,这才像话嘛。”

喜婆有些意外,转而欣喜,晃悠悠过去搀扶那床上的新娘。

“玉儿公主,吉时已到,随我出去,过堂成亲吧。”

“嗯......”

坐在床上的新娘别扭地嗯了一声,声音有些奇怪,不过喜婆没有多想,扶着她一路向外走去。

新郎新娘都渐渐走向正堂,正堂之中,诸多宾客和主家高堂都已在堂内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