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知否开始谋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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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马球会(上)

梧洹阁。

院内的丫鬟们见到赵宗熠,纷纷行礼,“主君。”

赵宗熠摆摆手,“都下去吧。”

“是。”

丫鬟嬷嬷们听命退下。

房间内,盛华兰诧异地放下团扇,看到赵宗熠已经进来了,起身见礼,“主君,宾客这么快就都走了?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赵宗熠示意房里的两个丫鬟出去,“宾客还没走,我让顾兄和长枫帮忙接待着,不过是群趋炎附势之徒,与他们结交纯属浪费时间,不如过来与你说说话。”

俩丫鬟是盛华兰的贴身大丫鬟,一个是翠蝉,她从小与华兰一起长大,情同姐妹,另一个是熟人梅儿,她本是个二等丫鬟,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华兰对她信任有加,所以也把她升作大丫鬟,带来了国公府。

原先,华兰还有一个大丫鬟,名为彩簪,也是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与翠蝉一同陪嫁到了袁家。不过这个彩簪是个有算计的,趁着华兰诞下了庄姐儿被袁家刁难之际,勾搭上了袁文绍,成了对方的妾室,狠狠背刺了盛华兰。

后来忠勤伯爵府被抄家,彩簪作为小妾不用充入教坊司,但也被皇城司赶出了伯爵府,没了生计的彩簪也曾回到盛家,不过又被王若弗赶走了,无奈之下,只得嫁给了一个卖馒头的鳏夫。

翠蝉和梅儿都是那种心思单纯的丫鬟,又对盛华兰忠心耿耿,所以又被王若弗安排到了华兰的身边,一起来了景国公府。

二女看向盛华兰,见她默默点头,躬身退下。

赵宗熠合上了房门,来到盛华兰的跟前,轻轻将她抱了起来,“天色不早了,我们歇息吧?”

盛华兰脸蛋儿绯红如霞,媚眼如丝,瞧了瞧窗外,声音有一丝颤抖,“主君,还是白天呢。”

她今日很美,只见一顶璀璨夺目的点翠凤冠的衬托下,丽人那国色天香的俏脸更显雍容,明眸皓齿,琼鼻瑶唇,红色的口脂仿佛具备一种迷人心魄的妖冶,让人忍不住一口咬住。

赵宗熠用额头贴着华兰的眉间,香风扑鼻,幽幽体香令其沉醉,“歇了吧,我有些困了。”

盛华兰脸颊的红晕直至蔓延耳垂,轻喃道,“那妾身给主君更衣……唔。”

那人已经噙住了她的朱唇,柔软且温热的气息扑打在她的脸上,令她周身酥软,好似波涛汹涌之中的一叶扁舟,不一会儿就被来势凶猛的波浪所吞噬……

……

半个月后,瑞宜苑。

落叶随剑锋而动,在地上形成一圈圈旋涡状的奇观,阵阵剑光将落叶斩成了更细碎的残片,剑势初成,又因一个失误而骤然崩毁。

赵宗熠听到了院外的脚步声,将少师剑插回剑鞘,然后解开手上的绷带,慢慢用《扬州慢》的内力愈合掌心的血泡。

“进来。”

刘兴推开院门,走进来禀报。

“少爷,三百多名青壮已经入府了,他们都是田庄的农户出身,祖孙三代皆为与府上签契的佃户,家世清白,不会有任何问题。”

赵宗熠点点头,拿起少师剑,“走吧,去看看。”

二人向前院走去,刘兴在路上继续汇报道。

“府中的细作都被清干净了,只留了皇城司的两个桩子在前院,有石师傅坐镇,他们不敢随意靠近后院。”

赵宗熠叹道:“留着吧,若是连皇城司的人都清走了,官家该起疑心了。”

刘兴接着说道:“高炉那边,已经炼出了高碳钢与低碳钢,工匠们正在着手制造《天工开物》里面的钻床与磨床……”

赵宗熠低声嘱咐道,“派人盯紧些,绝不能出任何差池。”

刘兴点头应是。

赵宗熠问道:“焰硝和硫磺囤了多少?”

刘兴回道:“各万斤。按照少爷的吩咐,老奴先派人去兵部领取府兵的盔甲与军械,在遭到他们拒绝后,故意大闹了一场,然后放言国公府要自己锻造军械,期间都有皇城司的暗探尾随。”

赵宗熠笑道:“嗯,有了兵部做借口,以后就算被官家问询,也有说法了。”

随后,他又问道:“我让你种在花园的那些农作物怎样了?”

刘兴也不知道赵宗熠究竟是怎么样的打算,为什么好端端的,将花园里的花草都给铲了,然后开始施肥种起了菜?

“长势很好,有不少作物都已经破土发芽了。”

赵宗熠满意地点头,“嗯,小心照料。”

刘兴又想起一件事来,“少爷,步帅昨天又来了,执意要拜石师傅为师,但是石师傅依然没有出来见他。”

赵宗熠很佩服曹玹的毅力,这半个月,他除了当值的那些天,几乎天天拜访,让人不胜其扰。

“曹玹还算知礼,不会强闯后院,他若是要来,你就好生招待,至于师叔愿不愿意见他,全凭师叔自己的心意。”

刘兴压低声音道:“鲁国公夫人也派人来了府上,问少爷考虑得如何了?月底就是皇后娘娘的寿诞,到时候就要尘埃落定了。”

赵宗熠反问:“蒸馏葡萄酒如何了?是否制出烈酒?”

刘兴先是点头,然后又有些为难,“烈酒已经制出来了,只是……”

他劝说道:“少爷,焰硝和硫磺虽说是违禁品,但咱们国公府家大业大,倒也能拿制冰所用搪塞过去,可私下酿酒是重罪,拿出去贩卖更是罪加一等。”

唐朝禁止民间酿酒是为了节约粮食,宋朝也有这方面的考量,但更多的是为了税收,朝廷垄断了酿酒与贩酒,汴京城只允许七十二家挂了牌的酒楼卖酒,而卖的那些酒也都是官酿。

可别以为这是小题大做,要只知道,单单是每年的酒税,就占了岁赋的四到五成,足足有一千七百多万贯,算是朝廷税收的重要来源了。

赵宗熠挑眉,“谁说我要拿出去贩卖?”

刘兴愣住,“啊?不卖?那少爷花这么多银子倒腾蒸馏烈酒作甚?”

赵宗熠停下脚步,仰天长叹,“我接下来要犯一个大错,烈酒之法是要献给官家,让官家平息怒火所用。“

紧接着,他无奈的说道:“况且,就算我想独吞此法敛财,也咽不下去啊,此酒必会动摇酒市,抢了这么多达官显贵的利益不说,还直接影响朝廷的岁赋,到时候怕是官家也保不住我咯。”

刘兴忙不迭地点头道:“是也是也,老奴就是担心少爷被这泼天富贵给迷了眼,所以才有所担忧啊。”

赵宗熠说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景国公府的东园,原本是琅琊郡王给王妃修建的戏园,里面搭建着一座两层楼高的戏台,还有一大片人工开凿的池塘,以及花团锦簇、怪石嶙峋的亭苑。

不过,这些美景现在都没了,在赵宗熠的吩咐下,刘兴让人拆了戏台与亭苑,填了池塘,搬走了花草与怪石,将这里修建成了习武场。

赵宗熠走上高台,指着手边之物,面向台下的三百余人,高声说道。

“这里有十把手弩,你们待会儿挨个使用此弩,去射五十步之外的标靶。”

“每人有十箭的机会。十中四者,可以留下。十中六者,赏十贯钱。十中八者,升伍长,赏五十贯钱。全中者,赏一百两银子,升押正。”

宋朝的军队编制,百名府兵刚好是一都之编,长官为都头,是个没有品级的军职。

一都又分两队,每队五十人,长官是为队将。一队分作两押,每押二十五人,长官是为押正。一押分五伍,每伍是五人,长官是为伍长。

对于这些农家子弟来说,能入景国公府当上府兵,已经是改变命运的大事,如果还能当上伍长或押正,那可真是光宗耀祖了。

“现在,考核开始!”

三百多人以事先排好的顺序,开始进行弩射考核,这些人没什么学问,但有一身好力气,甚至还有几个人是从小打猎贴补家用。

一个多时辰过后,考核结束。

让赵宗熠感到意外的是,十中四者,居然有近两百人之多,中六者也有七十多人。

中八箭者只有十几人,没人全中。

他回到高台,大喊道:“你们接下来的一个月,只有一个任务,就是每天绕着汴京外城跑两圈,上午跑一次,下午跑一次。”

众人一片哗然,跑两圈外城?那加起来,有将近六十多里地了。

赵宗熠耐心等他们讨论完,然后继续道:“练武场的西侧,就是为你们准备的卧房,稍后会有人带你们找对应的床铺。至于吃食,一日三餐,有肉有菜,量大管饱。”

“累计三次未跑完全程者,自动返回原籍。”

“在这一个月里,你们随时可以弃权回家,景国公府绝不强留。能坚持一个月的人,才有资格成为景国公府的府兵!成为府兵后,每月有至少十贯的月钱,家中免赋十年。”

……

京郊,永昌伯爵府的跑马场。

马球会如期举行,整个跑马场被隔成了四块区域,马球、捶丸、钓鱼、打猎。

赵宗熠领着家眷,与顾廷烨相约而来,吴大娘子自然是热烈欢迎,给他们安排了一个绝佳的位置。

顾廷烨自从开始备考,就收了心,并没有像剧集里的那般带着两名伎子过来赴约,而是独自一人。

赵宗熠发现自己好像是来早了,盛家姐妹都还没到,场内的熟面孔只有一个齐衡。

顾廷烨忙着与那些勋贵子弟叙旧,然后又被人拉去打捶丸了。

也有不少人想与赵宗熠攀上些许交情,但赵宗熠没有给他们机会,只在马场的亭子里坐了一小会儿,便领着华兰与幼娘去了钓鱼的地方。

“华兰,你与幼娘去玩吧,陪着我钓鱼多无趣啊。”

魏幼娘摇头道:“郎君身边总是要留人伺候的,还是盛家姐姐去玩吧,奴家刚刚看到好多官家女眷都想找姐姐一叙。”

盛华兰面不改色,“她们都是想借妾身攀上主君的关系,若是因此给主君添了麻烦,反倒不美,不如不见。”

魏幼娘不禁有些忿闷,你都吃上肉了,老娘还没喝着汤呢!就不能让我与国公爷单独相处一会儿?

盛华兰在旁边的果盘里拿来了一颗橘子,剥去果皮后,亲手喂给赵宗熠,“主君,吃橘子。”

赵宗熠刚吃下盛华兰递过来的一瓣橘子,又听到魏幼娘说道:“郎君,吃颗荔枝?”

“呃,吃,都吃。”

橘子与荔枝的味道混合到一起,却是有些别样的风味。

片刻过后,在两位小娘子的热心帮助下,鱼没钓上来一条,几盘水果倒是被他炫完了。

“不钓了,什么破池塘,一条鱼都没有。”

正说着,齐衡拎着一个水桶路过,其内有两条肥美的大鲫鱼,见到赵宗熠看了过来,放下水桶,拱手行礼道。

“见过景国公。”

赵宗熠来到齐衡的跟前,看着桶内的鲫鱼,叹道:“齐兄倒是好运气,明明比本国公晚来池塘,却已有两尾的收获。可怜本国公枯坐小半个时辰,连只小虾都没钓上来。”

齐衡嘴角微微抽搐,“国公爷,钓鱼需心静,你如此浮躁,自是难有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