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深夜赴会
建安十八年（公元213年），曹操率领大军进攻濡须口，与孙权相持一月有余。
孙权用水军包围曹军，抓获三千余人，淹死的曹军也有几千人。
后来孙权几度挑战，曹操坚守不出。
于是孙权亲自驾船从濡须口进入曹营。
诸将都以为是敌军来了，准备攻击，曹操说：“一定是孙权想亲自见识我的军队。”
命令严整军队，弓弩不得妄发。
孙权走了五六里，回去的路上演奏欢快的乐曲。
曹操远远地看见舟船军队仍然严明整肃，不禁脱口叹道：“生子当如孙仲谋，刘景升儿子若豚犬耳！”
孙权回去后给曹操写了一封信：“春水方生，公宜速去。”
又附一张小纸条说：“足下不死，孤不得安。”
曹操对众人说：“孙权不会欺骗我。”
于是撤退军队回去了。
听完这个故事，年胜恍然大悟：“贼首是想让将军率先撤军？”
牛金没做理会，反而说道：“还得麻烦督邮再替我跑一趟，就说我酉时宴请值寒先生。”
莫非是鸿门宴？
这可把年胜的脸都吓绿了，且不说这到底是不是鸿门宴，但凡只要自己当着蒲霜那帮人说出这句话，恐怕就会被他们当场大卸八块。
牛金回头笑道：“莫非督邮不敢？”
年胜慌忙说道：“承蒙将军厚爱，万死不辞！”
说得倒是义无反顾，可真当重新走到林子面前的时候，年胜还是忍不住地偷偷回头低声辱骂了牛金几句。
这次来接年胜的是马岱。
在路上，马岱很好奇他怎么刚出去没两个时辰就又来了，几次问年胜，年胜都推诿只有见到蒲霜才能说。
蒲霜颇感意外地亲自为年胜取下了蒙眼布条，问道：“牛将军这么快就答应撤军了？”
年胜似乎比刚才更加恐惧地看了看周围的人，手心冒汗，摇头说道：“非也。”
众人微微一震，有了不好的预感。
当年胜略显犹豫说出牛金今晚要宴请蒲霜后，不仅魏延拔了剑，马岱也将剑对准了年胜的喉咙。
二人怒喝：“岂敢耍诈？”
早料到了这个局面，年胜反而做出一副引颈就刑的模样，丝毫不慌。
前后两次的反差，令蒲霜看出了些许端倪，示意魏延、马岱二人将剑放下，无比意外地轻易答应了下来：“督邮回去告诉牛将军，我必准时赴约。”
“主公！”魏延、马岱、韩乐等人同时喊道。
蒲霜举手制止，恭敬地摆手送年胜离开。
年胜斜目一视：“值寒先生真的要放年某离开？”
“督邮，请吧。”
“呃。多谢值寒先生。”
说罢，年胜就自己动手拿起布条将眼睛给蒙上。
蒲霜担心魏延、马岱会在半路对年胜不利，特意令吕布将他带出村寨。
刚刚走到门口，年胜忽然停下脚步，回头说道：“此番是吉是凶，在下实在不知。值寒先生若是真心要去赴约，还请自求多福。”
吕布回头看蒲霜，蒲霜默默点头。
两人离开木屋，众人就纷纷劝说蒲霜今晚千万不要赴约。
蒲霜态度坚决地回答说：“我意已决，诸君无复多言。”
韩乐说：“既然如此，我等率领二百人与主公一同前往，以防不测。”
蒲霜淡然一笑：“吃个饭而已，何必兴师动众？”
到了酉时，蒲霜领着吕布从林中缓缓走了出来，两人一高一矮，诙谐有趣。
牛金在二人必经之路的一处田地边上铺了一方凉席，席上摆着两张案几，案几各自放着几道本地民间食物和一壶浊酒。
方圆百步之内，烛光摇曳，除了牛金，别无他人。
虽然如此，吕布还是担心四周暗处埋有伏兵，一再提醒蒲霜要小心。
关羽当初单刀赴会，也带了个周仓；同样境况，现在蒲霜连刀都没带，是不是比关公更了不得？
来到席前，蒲顺才恍然发现牛金背后正是苏尚的坟墓。
难道说苏尚与牛金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牛金看到蒲霜和吕布的时候颇为诧异，两人的气质完全不一样，一时间竟分不清他们谁是谁。
好在蒲霜自报了家门：“在下蒲霜，见过牛将军。”
牛金好奇地望着吕布，却招呼蒲霜坐下，抱歉说道：“我以为只有先生前来赴会，所以就少安排了一张案几。不知先生背后这位……”
蒲霜笑道：“牛将军何必明知故问？没错，这位就是死而复生的吕布，吕奉先。”
牛金回头看了一眼苏尚的墓碑，怅然而叹：“你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随即命令再添一张案几，被吕布拒绝了：“不必了，我就立侍在先生身后便可。”
牛金想不明白，蒲霜看上去身高不足七尺，手无缚鸡之力，走路也毫无气势可言，何德何能让不可一世的吕布甘心为他近侍？
可事实就摆在眼前，也不得不高看蒲霜一眼。
蒲霜刚刚坐下，面对着苏尚那阴森森的坟墓，他总觉得瘆得慌，不寒而栗。
而牛金却再次将目光注意在了吕布手中的长枪，问道：“温侯手中可是苏尚的血龙枪？”
“原来它叫这名字？”吕布端详着手中的长枪，啧啧摇头道：“不如后世小说家给我的方天画戟听着霸气。”
“你可知它来历？”
“无名小将，能有什么好东西？”
“温侯，此言差矣。”提起雪龙枪，牛金来了精神，说起了它的来历：“太和五年（公元231年）春二月，诸葛亮再次北伐。我随司马公前往迎敌，不曾想首战败绩，被蜀将吴懿围困桑离山，粮草断绝，几近覆灭。夜半深宵，忽然有一老者出现在我帐中，自称西汉李意，特来助我脱困，遂送了我这柄血龙枪。”
蒲霜听入神了，忙问道：“既然是送给你的，那为何又在苏尚手中？”
牛金面露愧疚之色：“这柄枪虽是神物，却饱含邪性。李意说：此枪怨气极重，不可长期据有，否则妨害主人，除非有戾气深重之人可压制。后来我用它果然杀出了重围，在山下遇到了前来营救、接应的苏尚。我本想就此将此枪遗弃，苏尚却视若珍宝，再三请求我将此枪赠予他。我无可奈何，只好相赠。”
吕布觉得牛金在夸大其词、故作神秘，冷笑道：“乱力鬼神，子不语。你故意说这些来唬我，是想将它哄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