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信息世界
黑客的暴力，在这个世界是正义！
冷静下来后，陆行点击了【查看世界数据】。
刹那间，他进入到一个低维世界中——一个接近底层数据的世界。
视野范围内，所有东西都变为了一团聚拢在一起的数据，他的视野轻易越过墙壁，看到了小镇上大片的信息团：字符，数字，数学符号……
它们或固定在某处，或缓缓移动，或高速流动，循环往复，不断有信息消失，又不断有信息在生成。
数据量极其庞大，以人类的大脑绝对无法处理，光是看到就觉得头晕目眩，被涌动的信息侵蚀思维。
“屏蔽我房间以外的信息！”
陆行对发卡下命令。
“信息已屏蔽。”智能发卡简单回复一句。
陆行再看四周，原本视野远处的小镇消失，只剩下他自己，还有房间内的一些简单数据。
房间内家具和墙壁的数据很简单，每一个墙壁的角落有数据，其他家具也是，弧形或柔软物体的数据多一些，如被子，枕头，衣服。
他自己是整个房间内数据量最多的那一个：
全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底跟，全部堆满了密密麻麻的数据，一团挨着一团，并随着他的轻微运动，数据团也跟着动。
“三维建模世界？”
陆行很快看明白，这些数据大部分都代表着人物模型数据。
三点构成一个平面，在计算机领域，并不存在圆形物体，任何弧面都是由三角形构成，三角形越多模型越精细。
“屏蔽其他数据，只保留我手掌和桌子及上面盒子的数据。”
陆行再次下命令，发卡执行后，他视野范围内就只剩下一点点数据，其余地方都被黑色填充。
陆行学过一点图形学，他先观察桌子，查看其中一个角，发现上面有几行数字：
“1254，325，4578”
“255，250，248”
“0.5f，0.5f，0.0f”
“……”
“这些是位置坐标，RGB颜色，顶点坐标，法线贴图之类？”
陆行做出猜测，实践是检验猜想的最好办法，他直接上手，选中第一行第一个数据，将1254改为了1200。
瞬间，桌子缩小了一圈，又立刻恢复。
陆行再修改325为350，桌子膨胀变大后再次恢复。
“等比例放大缩小？是有什么东西固定它的属性吗？”
陆行仔细检查桌子，发现在桌面底下中间有一串文字：
家庭用桌子（6号）：不可更改，不可摧毁，移出房间后回收。
陆行把不字删掉，再把最后一条属性也删掉，并再次更改数据1200为1100。
这一次，桌子断了一个角，并且保留了当前状态，没有被刷新！
“解除当前视角，恢复正常。”
陆行对发卡下令，世界恢复正常后，他看到这张白色桌子同样断了一个角。
“这是x坐标！”
陆行满意的笑了下，开始对这个顶点数据进行一番肆意操作，将桌角伸缩拉伸，将它变成五颜六色，进而扩展到整张桌子，将它变透明，再将它恢复原样。
最后，他将目光放在姜玄女身体上，并选中了自己手指的一个顶点，将它的z坐标慢慢变小。
一根线从他纤细手指上延伸出来，和蜘蛛丝一样垂落，碰撞到地面后，轻微的触感反馈了回来。
“！！”
陆行头皮发麻。
尽管很清楚这里是虚拟世界，但这种超出正常人感知的事情发生在眼前，还是让他震撼。
这意味着，他的身体可以随意扩大缩小，也能随手拔下一根头发，变出另一个自己，且获得它的视野和感知能力。
甚至可以复制出千千万万个自己，直接将小镇挤爆！
不，不需要那么麻烦，选中小镇数据，全部归零、销毁，更加简单高效！
但。
“不对，冷静，这跟在仙侠世界当清月仙子不一样，这里的任何能力都需要计算力支持！”
陆行很快想到，即使他抹去小镇，被玛莉亚控制的虚拟世界服务器依旧能快速将它恢复。
这里是虚拟世界，尽管很真实，但和现实世界依旧有本质区别。
“我需要的隐蔽，不是破坏，尽可能的藏匿自身，和黑客一样，寻找有价值的东西。”
陆行不指望能反向控制虚拟世界主服务器，玛莉亚肯定重点关注那里。
他首先想到的是校长办公室！
“小姜同学，在不？在干什么呢？”
陆行心情愉快的和姜玄女打了个招呼。
“我在，正在和萧瑜吃晚饭。吃大虾！”
姜玄女的话让陆行笑了下，又听她接着说：“萧瑜问同胞你，想不想吃大虾？”
“……谢谢，告诉她，回去记得再请我吃一顿好的！”
陆行先和她们瞎扯一通，才把刚才的事告诉姜玄女。
她很快进入思考状态，并告诉他：“同胞，我认为可以尝试抓取数据包，截获信息流。”
小姜同学十分激进，陆行知道，她之前已经干过类似的事。
“好，我试一试。”
结束交流后，陆行走出了房间，家中智能人父母在看电视，电视里却只是播放小镇上的一些杂事。
“女儿，你要出门吗？”
母亲看出陆行想做的事。
“对，我想出门散散步。”
陆行说话的同时，也在观察着数据流动，发现虚拟世界里，人说的话并没有经过服务器，而是直接在家中三人之间传递。
正要走出家门，父亲却忽然发话了：“你在模仿人类，对吗？”
陆行心又提了起来，缓缓转头看过去，看到父母二人的眼睛都在直勾勾的看他，表情平静，却透露出一股诡异的惊悚。
“父亲为什么这样问？”陆行不动声色。
“因为我和g2h发现，你越来越像人类。”
“g2h是你母亲。”
父亲又补充说。
“越来越像人类又会怎么样？”
有了看到世界数据的底气后，陆行的言行举止也不再像以前一样拘谨，智能人占据了虚拟世界的一大半，非常需要更多了解他们。
“你会消失。”
父亲的话很平淡，却又说：“这个家也会消失。”
“我和你父亲都不希望这样。”母亲也说道。
陆行心中触动，竟是从他们，从姜玄女的智能人父母身上，感受到了一丝父爱母爱。
这究竟是他们伪装，还是设定好的程序，亦或者是智能人本身就有情感功能？
陆行回答他们：“我有必须去做这些事的理由，你们不必关心我，因为关心我这件事本身，也属于人类的情感。你们也会变得像人类！”
他们终于沉默，像是在思考。
陆行朝他们点点头，推开门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