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东二人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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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筹谋与拜祭

清晨,文成武德殿内,东方不败一袭白袍坐于御座之上,童百熊立于殿下,东方不败道:“童大哥,神教之中,向来以光明左使、光明右使为尊,如今左使、右使已悬空多时,论资排辈,此位非你与桑长老莫属。不过,风雷堂是神教的精锐所在,你与桑长老共同掌管风雷堂,也是重任,左使、右使之位,怕是与你二人无缘了。”童百熊道:“神教左使、右使早已被教主架空多时,设与不设,都是无妨。”东方不败道:“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设此职位,不过是为了勉励神教教众罢了。童大哥,心中可有人选?”童百熊道:“教主,上官雕侠文武双全,在恒山一役中身先士卒,立下殊勋。属下以为,上官雕侠胜于向问天、曲洋远矣,神教左使之职,非他莫属。”东方不败笑道:“童大哥这般抬举上官云,莫非是因为昨日上官云替你解围,你现在有心投桃报李不成?”童百熊道:“昨日之事,若非教主有心眷顾,怕是谁替童某说话也不成。属下推荐上官云,完全是因为他有过人之才,乃是我神教之中的年轻翘楚,并非出自于私情。”

东方不败道:“上官云、鲍大楚在恒山立下大功,本座早已有意提拔他们二人,这个人情就卖给你了。神教之中,素来以‘左’为尊,你去告知他们二人,从现在起,上官云就是神教的光明左使,鲍大楚是光明右使,至于两人的堂主之位,就由两堂的香主接替。”童百熊道:“是。”东方不败又道:“童大哥,本座卖给一个人情,你也卖本座一个人情,如何?”童百熊自然明白东方不败的意思,他道:“教主,下月廿二,便是黄道吉日,教主与令狐公子情投意合多时,何不就在那日……”东方不败笑道:“童大哥果然知本座心意。风清扬替令狐冲做媒,向本座提亲,你是本座的长辈,所以本座打算一会儿带他们两人去拜祭先师之后,就让他们两人去风雷堂。童大哥就替本座好好款待一下风清扬。上一次,本座去思过崖与这脏老头相遇,结果这脏老头二话不说,就与本座动手,实在是无礼至极。”

童百熊闻言心中大喜,昨晚令狐冲戏弄他,现在他还是一肚子怨气,如今教主又授意他教训风清扬,这一次他务必要让这一老一少吃一下苦头。他大笑道:“教主早已是人间绝色,加之身份尊贵,地位崇高,这天底下有多少人能配得上教主?风清扬上门提亲,如果属下不让他显示出一些诚意,倒是让他欺我日月神教无人了。教主放心,属下一定会让教主满意。”东方不败道:“童大哥,你可别把事情给办砸了,毕竟过了下月廿二,下一个良辰吉日,就要等上半年了。”东方不败的声音不高,语气也平淡,不过却震慑力十足,童百熊知道,谁敢让东方不败等上半年,谁的命就不用要了,这桩差事可不好办,可是能够戏弄令狐冲一番,倒是不错。于是,他道:“教主放心,属下一定会注意分寸。”东方不败道:“有劳童大哥费神了。”

话音刚落,平一指就进厅,东方不败和童百熊见他衣冠不整,满身污迹,各自讶然。童百熊道:“平大夫,你怎么了?可是去采药的时候摔了一跤?”平一指大声道:“教主,童长老,属下特来贺喜。”童百熊大笑道:“平大夫可是来得及时,教主正有大喜事。”平一指道:“童长老,属下的喜事与童长老口中所言定不相同。属下从华山归来,还没有向教主述职。教主,如今五岳败落,再也没有人威胁得了黑木崖,威胁得了教主了,所以属下特来向教主贺喜。”东方不败道:“本座自修练葵花宝典大成之后,五岳在本座心中就有如蝼蚁,早已不成气候,他们有谈何威胁本座?平大夫又何必多费唇舌,给本座贺喜?平大夫,有话直说。”平一指跪下道:“教主,五岳剑派确实不成气候了。可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呀。属下恳请教主为属下讨回公道。”

东方不败强忍住笑意,平一指终于切入正题了,她道:“平大夫,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平一指道:“禀教主,清晨的时候,属下正在冰湖边将采集不久的草药铺开,怎知此时有人偷袭属下。属下一时之间没有防备,就被来人打成这般模样了。教主,属下久在开封办事,不曾与黑木崖中人结怨,无辜被打,实在是冤枉至极,请教主替属下讨回公道,严惩肇事者。”东方不败道:“什么叫没有与人结怨?你三番两次地欺骗本座,本座早就想将你碎尸万段了。”话毕,她不禁笑了起来。平一指急道:“教主神功盖世,天下无敌,属下如能死在教主手上,纵使被教主碎尸万段,也是属下的荣幸。只是现在属下无辜被小人毒打一顿,实在是屈辱至极,请教主为属下讨回公道。”

东方不败道:“好了,平大夫武功不差,可曾看清是谁将你打成这个样子的?”平一指咬牙切齿道:“那狗贼用箩筐先将属下的头罩住了,然后伸手点了属下的膻中穴,属下看不清他的样貌,也不能还手。那狗贼痛打属下一顿后,就逃之夭夭了。后来,属下费了很大劲,才将穴道冲开,得以面见教主。教主,请教主彻查此事,将肇事者交予属下发落。”童百熊再也忍不住了,他哈哈大笑起来。东方不败道:“黑木崖总坛向来由风雷堂把守,各堂教众没有本座的旨意,都不得上总坛上来,想必这是风雷堂教众做的。平大夫,你先下去,此时本座自会吩咐童长老去彻查。”平一指闻言大喜,他跪下给东方不败磕了数个响头,道:“属下多谢教主。”然后,他便离去了。

片刻之后,童百熊道:“教主,昨夜风雷堂可是通宵达旦,莫非是有教众酒醉误入冰湖圣地,以致误伤了平大夫?教主放心,属下现在马上去风雷堂彻查此事。”东方不败道:“不必了。本座已经知道是谁做的了。童长老,你想,那凶手又怎么会是酒醉呢?他先用箩筐将平一指的头罩住,然后再点了他的膻中穴,这可清醒得很呀,分明要是揍平一指一顿。”童百熊道:“这……”东方不败道:“这件事你也不用彻查了,平一指三番两次地欺骗本座,本座早就想教训他一顿了。现在有人代劳,那是最好不过。你就装模作样查一会儿,然后就去告诉平一指,不是你不卖力,而是你也没有发现可疑之人。时间一长,平一指的伤好了,也就忘了这事了。现在至为重要的风清扬的事,知道吗?”童百熊道:“属下遵命。”东方不败道:“本座过一会儿就去找令狐冲与风清扬,你先回风雷堂,好好筹谋此事。”童百熊道:“属下先行告退。”话毕,他转身离开。

不久,东方不败就前往厢房。她推开房门,见令狐冲正躺在床上,于是,她走到床边坐下,道:“打完平一指,没有力气了?”令狐冲惊道:“你怎么知道我打平大夫了?平大夫,他知道吗?”东方不败道:“放心,他还不知道。人家不就是给你喝了两碗苦药,你就这样猛揍他一顿了?他被你打得可惨了。”令狐冲道:“我被他害得有多惨,你怎么不说说?”东方不败心道:谁叫你们两个人合谋来骗我,这叫做自作孽,不可活。令狐冲又道:“平一指心胸狭窄,我不过是骗了他一次,他竟然在我的药之中添加了泻药,昨晚,我整晚都在茅房之中度过。我现在揍他一顿,已经是便宜他了。过两天,等我身体完全复原了,我还要再去揍他一顿。”东方不败闻言大惊,她道:“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我去叫人给你准备一些补品,让你补补身子。”令狐冲道:“我是习武之人,哪有这般娇弱,方才休息了一下,已经觉得好多了,现在还是大事要紧。”话毕,他便从床上起身,东方不败伸手相扶,她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好好的教训平一指,让他也尝尝泻药的滋味如何。”随后,东方不败吩咐教众将风清扬请来,然后三人一同往神楼走去。

日月神教神楼位于黑木崖之巅,那里供奉了历代神教教主的灵位,当然还有一些为神教立下殊勋的教众。三人到达神楼之前,风清扬见神楼极为庄重,规模雄伟,远胜于华山,他不禁叹了一口气,人言日月神教为魔教,如今方知世人是何等的无知。一旁的神教教众见东方不败亲自前来,行礼过后,就将香烛呈予东方不败。东方不败将香烛点燃,在独孤求败的灵位前拜了数拜,然后将香烛插在香炉之中,道:“昔年神教十长老攻打华山,无一人而还,神教基业岌岌可危。师傅临危受命,扶神教于将倾,殚思竭虑,废寝忘食,其间血泪艰辛,东方每追思之,不能自已。如今神教一切,已然安定,黑木崖防备周全,分坛遍布各地,钱财无数。师傅,盼你九泉之下,能够安息。”

两人听了东方不败的话,不禁为之动容。风清扬向教众索来香烛,拜了三拜,道:独孤呀,你徒儿体内,流淌的都是你的血液,她的性格,与你一样,清冷孤傲,绝不低头。这样的性格使日月神教成为当今江湖的霸主,让五岳胆战心惊,灵鹫、武当畏如猛虎,你在九泉之下,也该安息了。”令狐冲也向教众索来香烛,他在独孤求败灵位前跪下,道:“独孤前辈,晚辈恳求前辈将东方许配给我,晚辈今生今世一定好好照顾她。”东方不败伸手将他拉起,笑道:“傻瓜。我既然已经答应你了,师傅又岂有不许之理?”令狐冲笑了笑。风清扬道:“冲儿,你到神楼外面等我,我有话,要单独跟东方教主说。”东方不败道:“有什么话,是他不能听的?”风清扬不答。令狐冲道:“太师叔,东方,我在外面等你们。”话毕,他就走出了神楼。

片刻之后,东方不败吩咐教众退下,道:“有话快说,本座没有功夫听你啰嗦。”风清扬大笑道:“看来除了冲儿,其他人,你都不在放在眼里。小子,你为何安排我在风雷堂住下?”东方不败道:“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吗?既然你想窥探我神教教众,本座势必如你所愿,以免你多费心神,做一些梁上君子的勾当。”风清扬见东方不败说破他的用心,不禁一惊,东方不败果然城府极深。或许这世上只有他那傻徒孙才会相信,他千里迢迢远来日月神教巢穴,只是单纯为了提亲。不错,他的确是想窥探日月神教教众,毕竟岳不群与东方不败都是野心勃勃的人,如今华山之上,已经汇集正道人士千余人,岳不群的意思,不言而喻。所以,他十分迫切的想知道,如果岳不群与东方不败激战,结果会如何?他知道,日月神教,树大根深,分坛遍布各地,纵使战败,也有东山再起的资本。而华山派,一旦战败,就等于灭派了。风清扬虽然不满岳不群的所作所为,但是他也是华山之人,他日九泉之下,他也要面见华山派的列祖列祖,他绝不能坐视东方不败消灭华山派。而东方不败最在意的,只有他那个傻徒孙,如果不通过他那傻徒孙,怕是不会有机会见到东方不败,所以他欣然允诺前来黑木崖提亲,只不过是想通过令狐冲这张皇牌,让东方不败放弃消灭华山派。他道:“小子,真有你的,就凭你那风雷堂的教众,如果真是与五岳打起来,纵使左冷禅复生,也要缴械投降咯。何况是岳不群呢?岳不群前来攻打黑木崖,败局已定。”

东方不败道:“岳不群曾在华山之上暗算过我,本座看在令狐冲的份上,已经容忍他到今日,现在他想进犯我神教,本座没有理由再容他了。”风清扬道:“想必这只是一个借口,你真正的目的,是想消灭华山派、灵鹫寺、武当山,一统江湖。”东方不败闻言一笑,道:“你说得对,本座确实想一统江湖。方证、冲虚均是世外之人,一心向佛,他们不会管本座的事情,消灭了岳不群,这江湖不就一统了吗?老实告诉你,神教与灵鹫寺素无纠葛,更何况,方证将易筋经授予令狐冲,助他解决‘吸星大法’反噬之患,本座也算差灵鹫寺一桩人情,只要方证不来犯黑木崖,本座也没有兴趣跟他一较高下。神教与武当派上一次发生冲突,已经是七十余前的事了,当年亲身经历此事的人,现在大都已经亡故了。既然如此,神教与武当派,冤仇当息,本座已经将真武剑与《太极拳谱》赠还给臭道士,自然也无意消灭武当派。至于华山派……”她故意停顿不说。

风清扬急道:“你不要忘了,冲儿,他也是华山派的人。”东方不败道:“岳不群进犯黑木崖,本座迫于无奈,只能用黑血神针死守黑木崖,到时会死一些什么人,本座也无法预料。”风清扬闻言勃然大怒,日月神教这样的实力,要死守黑木崖?东方不败分明要将自己消灭华山派的机心推得一干二净。风清扬几乎想立刻与东方不败动手,只是他自忖自己难以胜过东方不败,所以他只能强行将怒火压制住。东方不败见状,笑道:“不看僧面看佛面,既然令狐冲,令狐大侠面子大,本座当然只杀岳不群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至于宁中则等人,不会牵涉其中。老头,你隐居多年,看来还是凡心未了,不如本座助你一臂之力,让你回华山当个掌门人,如何?你方才是想和本座动手吗?怎么这么快就将怒火压下去了?当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话毕,她大笑步出神楼。风清扬被她戏弄一番,气得不轻,不过他知道,东方不败这般身份地位,一定不会骗他,看来令狐冲这张皇牌,果然管用。他轻哼一声,心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说的是你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