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意外的选择
在击杀成怀玉后，妖物四散逃离。
陆鸣没有追去。
他离开了落月镇。
这个曾经人声鼎沸充满火烟气的村镇，被天妖王祸害后，已是一片废墟，犹如鬼蜮。
被耽搁一个晚上后，陆鸣一人一马，奔向下一个村镇。
他要赶在天妖王再次下手前，将此妖找出。
天空中，时不时飞来一只青色的乌鸦，带着闪烁的电芒。
乌鸦给陆鸣带来了最新的情报信件。
这是受火灵儿所控制的灵宠。
在经过大半年的研修后，火灵儿可以说正式成为了小元界的第一位御兽师。
堪称开山之祖。
陆鸣想不明白原因在哪里，是因为他这个外来者的间接影响，还是因为通天之路即将开始，小元界和其他世界之间的壁垒有所松动。
按照乌鸦带来的情报提示，陆鸣快马加鞭，来到了另外一个小城镇。
好在来得及时，天妖王控制的妖物，还没来得及大搞屠杀。
在击杀带队的妖物小头领后，其余妖物一哄而散。
陆鸣接着一个个地沿着情报所提示的城池赶去。
逐杀妖物，离开。
他单调而又充实地重复着这种生活。
颇有种单身匹马行走江湖的感觉，只是因为掺杂了天妖王祸害人间的因素，才使得这趟追逐之旅抹上了一层阴翳。
而出现在陆鸣面前的形形色色的小头领，时不时出现几个曾经被他杀过的“熟人”，比如厉坤、祝独翰等。
这当然不是他们死而复生，陆鸣猜测是天妖王同样有他的情报系统，故意将手下的妖物捏造成这些死去的人，想给他带来点干扰。
冬去春来。
陆鸣似是不知疲倦地追逐着天妖王的踪迹。
杀穿了不知多少城镇。
斩杀了不知多少妖兽。
天妖王似乎对陆鸣的行事习惯和风格很了解，每每在陆鸣即将追上之时，总能逃脱。
如果从落月镇为起点，陆鸣的脚步，从南到北，逐渐接近小元界的极北之地。
天妖王固然是要拖延时间来恢复自身。
陆鸣也并非没有收获。
在几次大规模的围杀与反杀之中，陆鸣一点点淬炼着紫罡真气，愈发凝练。
陆鸣能模糊地感受到，他距离人间武圣，越来越近了。
这一天，陆鸣来到了距离小元界极北之地最后一个城镇，“北风镇”。
南方已是冰雪消融的春天，而北风镇，房顶、街道、城墙上还覆盖着厚厚的积雪，寒风刮过，层层雪浪弥漫。
陆鸣在此地，收到了乌鸦信使带来的最新的信件。
这是胡俏楚亲笔所写。
信中提到，根据最新的情况推测，通天之路，会在一个月后正式开启。
错过的话，就要再等五百年了。
胡俏楚的家族早就挑选好了要踏上通天之路的人选。
让陆鸣意外的是，孙家不知跟胡家做了什么交易，付出了什么代价，居然也拿到了两个名额。
胡俏楚在信中还提到，她已通知陆鸣的四个侍女，准备启程，前来北风镇跟他汇合。
但是，他的大侍女金晶表明了她的态度，她要留在小元界，不愿意走上通天之路！
胡俏楚劝说无果，只能先把这个多出来的名额给了胡家一个晚辈。
总而言之，名额是不会浪费的，总共只有十个。
至于金晶，胡俏楚让她同样前往北风镇，亲自跟陆鸣当面解释缘由。
陆鸣手里捏着信件，心里不免恼火。
他辛辛苦苦出生入死，才为她们几个拿到名额。
就这么不要了？
他倒要好好问问，到底是什么原因。
十天后，胡俏楚一行人来到了北风镇，跟陆鸣汇合。
他的四个侍女，也都到了这里。
在客栈的房间内，陆鸣单独叫了金晶进来。
金晶一袭白衣，神色憔悴，清冷绝美的脸上带着挣扎之色。
“说罢，是什么原因？为什么一定要留在小元界，想来胡俏楚也跟你提过了，名额异常珍贵，错过了，你这辈子都不会再碰到。”
金晶还是第一次碰到陆鸣这么严肃。
她低垂着头，贝齿紧咬着下唇，嗓音略显颤抖。
“对不起，公子，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是，我只有一个弟弟，还流落在外，至今不知在哪，我要去找他回来···”
哎！
陆鸣喟然长叹。
这是人之常情。
金晶全家遭难，只剩一个弟弟。
换了是他，亦无法做到完全斩断尘缘。
要知道，这一走，意味着此生彻底跟她弟弟诀别。
木芽儿她们的家人，早已不在，无牵无挂。
“而且···”金晶犹豫片刻，抬起了美眸，直视着陆鸣。
“公子，你是不是其实并不会去胡族的故乡？”
陆鸣默然。
他为了让木芽儿她们安心跟胡俏楚去胡族起源之地，并没有跟她们说自己不打算去那里。
要是被她们知道，未免又横生波折。
没想到，被金晶猜到了他的想法。
“是，我没打算去。”陆鸣点头承认。
实话实说，他并没有把握以后能用万界宝印穿越到胡族起源之地。
只能说看看能不能先用万界宝印留下那个位面的坐标。
这还是他乐观的想法。
能不能实现，还要等到踏上通天之路后再说。
“既然你不去，那我去那里，又有什么意义呢？我不想跟你分开。”
金晶目光灼灼地看着陆鸣。
这是她第一次明确地向陆鸣表达心意。
换了以前，陆鸣肯定很开心。
此刻，就有点百感交集。
金晶走上一步，靠近陆鸣。
她低低地说道：“至少，留在小元界，我可以单独跟你在一起很多年，而且，不需要跟别人分享你。”
“这就是我最真实的想法，我宁愿选择短暂而独有的幸福，也不想要那缥缈的未来。”
金晶的声音越来越小，也越来越坚定。
这个大侍女，自幼遭难，流落江湖，人生跌宕起伏，心志坚定。
她下定了决心的事情，即便是陆鸣，亦很难改变她的想法。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
而每个重大选择，又会影响到余生几十年。
陆鸣知道，他再说什么也没用了。
就算强行将她送去胡家起源之地，万一他真的以后都没法过去，难道就让她郁郁寡欢过一辈子？
相比之下，木芽儿、火灵儿和水韵，至少是跟他愉快地度过了这大半年的。
“好吧，就由你吧。”陆鸣今天叹气的次数比什么时候都多。
他将金晶拥抱在怀中，轻轻抚摸她的秀发。
“希望你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