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人间：黑吃黑
等快走到工地门口时，一道人影忽然快步走到殷厉海的身边。他抬眼一望，发现是他的工友王刚大叔。王刚是他的老乡，也是工友中为数不多对他比较好的人。
“小海，这钱你拿着。”刚一见面，王刚就把一个鼓鼓的信封塞到殷厉海手中，信封上面还写着一个小小的殷字。
“王叔，你这是……？”
“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我昨晚看见张工头偷偷把它给藏到自己包里，看样子是不想给你了。所以我就又偷偷把它拿出来，给你送来了。”
殷厉海心中一暖，面带感激地对王刚说道：“多谢王叔。不过……这样对你不太好吧，算不算违法，张工头会不会报复你？”
“你放心，我可懂着呢，拿自己应得的工资不算违法！再说了，张工头可忙着巴结林老板呢，没人看见我。你就放心去给你爹治病吧。”
“谢谢，等将来我有了自己的施工队，一定找你去当工头！”殷厉海认真地说道。
王刚一笑，摆了摆手，只当这是孩子的玩笑话。孰不知，这位少年在未来，可是会开一个比任何施工队都要宠大的公司。
殷厉海走到一边，低头数了数信封中的钞票，不多不少，正好两千块。看着手中红彤彤的钞票，还有自己唯一的一张银行卡，殷厉海感慨万分。
这些钱，可都是他一年里用命赚回来的啊！
但就算有这么多钱，恐怕也不够父亲一个月治病的开销。如今自己有了过人的实力，总不好继续去工地打工，接下来该干点什么呢？
忽然，殷厉海心中一动，他外放的神识敏锐地察觉到了工地中一些隐秘的事情。
神识，是修行者的一项重要技能，等级越高神识越强，神识一放，方圆百米内的一切景象尽皆收于脑中。对他们来说，用双眼去看见并不是最重要的，用神识去感受事物的每一处细节，感受生物的活动轨迹才是最重要的。
在殷厉海的神识笼罩之下，张工头和林永恩正躲在一处空荡的房间中，交头接耳地说着些什么。他运转混沌心经，神识再次敏锐了数倍，两人的一切声音也全部收入耳中……。
“林老板，这里是二十万，还请您收下。”张工头拿出一个黑色手提包。
“小张啊，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不明白？”林永恩挑了挑眉毛，声音有些发冷。
“这个吧……我觉得咱们工地现在的材料不太够用，再过几天就该耗没了，还得多采购几吨。”
“材料什么的不是早就计划好了么，你操什么心？”
张工头嘿嘿一笑，有些狡诈地说道：“我听说，咱们这个地方将来可是要开一座全市最大的夜总会啊，那材料标准不都得提上来点？钢材全得用炭螺纹的，电缆都得换成铜的，这样一来，才能保障咱们大楼的安全水平高人一等呀。”
“好哇，你这是拿我的钱来贿赂我啊！”林永恩冷笑一声。
“那怎么会呢！我可是知道的，这片楼盘的开发，可是有上边给的补贴，至少百分之五十呢。这样一来，您不用投入多少，我也能光荣完成任务，咱俩配合简直就是双赢啊！”
“呵呵，你知道的还不少。”说完，林永恩沉默了很久很久。
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天人交战后，林老板佯装面色痛苦，十分勉强地拿走了黑色的手提包，整个过程没有超过二十秒。
偷听到这儿，殷厉海也算听明白了。他们俩一个人想骗材料钱，一个人想骗国家的补贴钱，狼狈为奸，都不是什么好鸟。
反正都是些丧良心的黑钱，与其便宜你们恶人，还不如给我治病救人，我梦界至尊的第一次出手，不如就先拿你俩开刀吧……！
月黑风高，千家万户都熄了灯火，陷入沉眠之中。
在一座极为高耸的大楼前，殷厉海现出了身形。
这一白天他别的啥也没干，光亦步亦趋地跟着林永恩了。在他强大的神识锁定之下，林永恩的一切行为都无所遁形，他的家在哪、钱藏在哪，无不被调查的清清楚楚。
面前的这所大楼是青川市中少有的高端公寓，城中的不少富豪都居住于此，包括林永恩。而林老板本人，恰好就住在顶层的第三十楼。
“林老板啊林老板，谁让你不把钱存银行的，不然我还不好真的去抢银行。要怪就怪你只收现金，还把现金都拿回了家，反正都是些不义之财，抢你也没什么心理负担。”殷厉海自言自语，像是在给自己加油打气。
他怎么会明白，林老板是绝对不敢把钱存在银行的。因为那些都是违法所得，不可以曝露在阳光之下，所以只能偷偷地带回家藏起来。
“御空术。”随着殷厉海技能的发动，他整个人衣衫飘动，竟然在一股微风的托动下飞了起来，向旁边一座小楼的楼顶上飞去。
顾名思义，御空术是能让人飞行的技能，也是殷厉海在五级时就学会的技能。但有趣的是，由于这项技能太过于耗费真气，在低等级时根本飞不了几秒，这导致他直到二十级前都没有真正使用过这项技能，属于纯纯的摆设。
直到升入四十级转职，为了搭配他其他技能的释放，他才算真正地用上了御空术。
降落在小楼的楼顶后，殷厉海实在忍不住停止运转功法，喘息了半天才恢复过来。“在这一边世界中，御空术耗费的真气好像比在梦界中更多啊。”
看来由于两边世界的规则不同，连带着许多梦界中的技能也变了模样。以后，还是要把所有技能都尝试一下，才能更清楚地掌握自己的实力。
等恢复了一些精神后，殷厉海再次发动御空术寻找更高的落点，如此反复经过数次飞行后，他终于飞到了林永恩家的楼顶。
令人欣喜的是，由于最近炎热的天气，林永恩竟然是开着窗户睡觉的，这倒让殷厉海省去了破窗而入的麻烦。他将真气充盈全身，灵巧地跃入房中，轻飘飘地落地没有造成一丝响动。
他无视了在床上正睡着的林永恩，径直向书房走去。早在白天时，殷厉海就用神识观察这里半天了，亲眼见到林永恩把钱放进了书房的保险柜中。
整个保险柜用厚实的合金打造而成，有指纹和密码双重锁定，还特意被嵌进了墙壁里，就算拿镐子来挖恐怕都得挖一会儿。
但这一切对一个梦界的顶级剑士来说都不是问题。
“三指刃。”殷厉海的右手三指并拢向前，手指上泛起白光，向前散发出轻薄而又极为锋利的剑气。
这是殷厉海升到十级时为了方便攻击首领的弱点，特意学习的低阶技能三指刃，特点是易于操控、精准无比，缺点就是短了点。想不到到了这一边的世界里，这个技能却出乎意料地适合偷盗。
本来殷厉海是真的打算拿了二十万就跑的，但钱在柜里，柜在墙里，就这样直接破开保险柜是不大可能了，即使用三指剑，那样造成的响动也太大了。于是，他把目光移向了保险柜四周的墙壁。
殷厉海手指向前，开始用三指刃直接切割起砖砌的墙壁。三指长刃如同精准的手术刀，刀刃落下，雪白的墙壁被整齐切开，灰色的水泥和红色的碎砖从墙缝间簌簌落下。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整块红砖墙连同保险柜便被一起切了下来，留下一块方方正正的大洞。
透过墙壁的破洞，殷厉海在对侧的房间中见到了一个熟人。
“呵呵，林秘书，怎么这么巧，就让我在这碰见你了呢。林老板玩的可挺花啊，竟然还知道金屋藏娇，嗯，不过小秘书和老板住在一起，也算挺正常的吧。”
只见另一边的卧室中，身穿透亮睡衣的林秘书侧躺在床，肉色隐现，两条裸露的玉腿交错伸展，显得无比诱人。
见此情形，殷厉海邪魅一笑，想起了昨天她那副瞧不起人的模样。
小泼妇，该罚！
既然来了，就给你留下点纪念再走吧。
随即，殷厉海轻轻一跃，走进了她的卧室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