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两条道路

说实话，和牛魔王的关系走到今天这一步是他没想到的。

想想他们八兄弟在花果山饮酒作乐的神仙日子，不禁让人唏嘘不已。

都说岁月无情，此话不假。

牛魔王看着眼前这个一开始并不起眼的七弟如今的成就却站在了所有兄弟之上，甚至现在还掌控了他的生死，他不禁长叹一口气，有气无力道：

“你赢了！”

言罢，他收回本体，变作了人身。

奇异的是，随着牛魔王恢复了人身，他四肢上的锁链也随之缩小，完全契合他的身体大小。

莫辰心里松了口气，想了想，他张手一挥，牛魔王身体上的锁链消失不见。

牛魔王活动了下四肢，再次仰天长叹一口气，语气低沉道：

“咱们兄弟间好久没有畅谈过了吧？”

莫辰眼神微动，张手一挥，一个巨大的亭子凭空出现，甚至周围还出现了池塘、田野、鸟语花香，仿佛世外桃源一般。

莫辰恢复人身，瞬间出现在石椅上，并给自己和牛魔王各倒了一杯酒，笑道：

“聊聊？”

牛魔王没有说话，只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坐在了石椅上。

“说吧，你想要我做什么？”

“先声明一点儿，让我去反叛天庭、攻打灵山这种话就不用说了，那和送死没区别，我还不如死在这里！”

牛魔王不等莫辰说话，率先表明了自己的底线。

莫辰虽然有些惊讶，但牛魔王的反应本就在他的预想范围内，所以他只是微微点头，便一脸认真道：

“你放心，我没有那么傻，也不会自不量力的认为自己可以推翻天庭或者灵山了！”

“你知道就好！”

牛魔王心里松口气，摇头道：

“你不像我，虽然道行我弱于你，但是论对这个世界的了解，那你可就差远了！”

莫辰闻言连忙道：

“愿闻其详！”

“唉！别的不说，咱就说混元一气金仙之境，你知道这其中的差距有多大吗？”

牛魔王不知想到了什么，长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来。

原来，自仙人证得混元一气道果之后，元神、肉身、真灵合为一体，达到所谓的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态，化作混元一气。

而这混元一气就是此境界仙人的根本，可以说，混元一气不灭，此境界的仙人基本上等同于不死不灭。

别说什么刀砍斧剁、断首灭魂了，这些低层次的伤害根本就伤害不了其分毫。

但是这个世界上还是有能摧毁混元一气的方法的。

而这就涉及到了在混元一气金仙之境上的划分。

以一会，也就是10800年道行为起点，当仙人的道行达到一元，也就是此境界的顶点129600年时，才算的上是混元一气金仙之境的真正开始。

也因此，从这个时候开始，若是有仙人能进一步的感悟到一种天道法则，并融入自己的混元一气之中，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混元一气金仙。

也叫混元天仙。

从某种意义上讲，到达这个层次，什么武技、法术都没有意义，真正决定仙人强大的只有领悟天道法则的具体程度，换言之就是神通和法宝。

这就涉及到了进入这个境界的两条完全相反的道路。

顺天道和逆天道。

顺天道，顾名思义，就是顺应天地，领悟天地法则，并融入自己的混元一气之中，以混元一气合道，只要达到至少一种法则完美合道后，仙人就将踏出这个境界，进入新的领域。

而就这就是玉帝、如来他们的层次——混元无极金仙，也叫亚圣、半圣。

这条道路的优点就是危险不高，重在时间久远，需要悟性和天份来领悟天道法则，且有很多成功的例子，而缺点则是生死受控于天道之下，做什么都不能忤逆天道的运转。

至于另外一条道路“逆天道”就要危险的多了。

因为其本质上是不受天道的制约和控制，所以从一开始，仙人就不会将涉及到自己身家性命的混元一气和天道法则融合，而是将天道法则融入到一件法宝之内，从而使得天道法则只为自己所用，而自己则不受天道制约，这也就是远古时代所谓的灵宝合道。

当然，虽然灵宝合道这条路听着很好，但实际操作起来却是极为困难，且不说到底要炼制一件什么样的法宝才能承受天地法则，就算炼制而成了，一旦你选择将天道法则融入法宝，那天道之劫就会降临。

这可不是那小儿科般的三灾，那是真正意义上的天道杀劫。

而且，就算你能渡过这天道杀劫，整个世界的大能也会趁机要你的命，毕竟谁也不想自己头顶上突然多出一个不受天道控制的神。

所以，自远古时代以来，世间仙人众多，大能层出不穷，但无一人有能力或者有胆量走“逆天道”这条道路。

甚至，随着时间的流逝，“逆天道”之法早就失传，这条路也成为了死路。

“莫辰，你这名字起的倒也有趣，听说是你当年在天庭云班宝箓上公布的。”

牛魔王看着震惊到无言的莫辰，忍不住长叹道：

“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敢反抗天庭或者灵山吧？”

“咱就不说高高在上的玉帝了，那可是踏入混元无极金仙之境无数年的半圣了，就算咱们妖族的两位帝君复生，怕是都不敢保证能稳赢！”

“咱就说这灵山的如来佛祖，虽然其踏入混元无极金仙之境没有那么久远，但也是货真价实的亚圣，实力甚至强于当年咱们妖族的十位妖圣。”

“你自己说，就我们这种小鱼小虾，若是真敢反叛，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甚至可以说，若非有天道制约，玉帝或者如来若是想捏死你和孙悟空，那和捏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莫辰顿时陷入沉默。

说实话，自从上次在天庭靠着“壶里乾坤”这个神通赌赢了如来佛祖后，他尽管不想承认，但是他却无法否认，他确实是膨胀了、狂妄了、自大了。

甚至刚才在黑熊精的一番鼓动下，他还真的起了暗中建立势力等待日后登高一呼，为妖族打出一片天的想法。

但现在想想，若是牛魔王没有夸大其实，那他真的是坐井观天、一叶障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