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英雄救美(上)
十三、英雄救美（上）
第二天清晨，阳光刚刚洒在城市的街道上，左同鑫、苏美彤就陪着于新杰匆匆赶到了医院。于新杰得知田去病即将进行最后一次手术，心中满是关切，毅然决定要抽400毫升血。他心里想着，多一点血，手术成功的把握或许就更大一分，毕竟这是田去病最后的希望了，必须要准备得万无一失。
于新杰还特意把梁院长叫到跟前，表情严肃且认真地叮嘱道：“梁院长，这次手术至关重要，一定要全力以赴救治田去病。不管使用什么药物、动用什么设备，都无需和家属商量，更不能让他们先交钱，一切以救人为主，产生的费用全部由我来承担。”梁院长连忙点头，对于新杰的决定表示理解和支持。
何建强同样早早来到了医院，他就像一个不知疲倦的陀螺，东奔西跑地为田去病准备各种手术所需物品。方珍珍和顾善琪则贴心地陪着田嬛恩，守在ICU门口，焦急地等待着手术前期准备工作完成。田去病被推进手术室，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田守护也特意收拾了一番，换上干净整洁的衣服，试图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他坐在一旁，眼神中满是担忧和期待。
就在这时，医生突然需要一份血液科的资料，让家属去取。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田嬛恩便让方珍珍和顾善琪留在原地帮忙，自己则拿着医生给的纸条，匆匆向门诊血液科赶去。她低着头，脚步急促，心中只想着快点拿到资料，别耽误了弟弟的手术。快到科室时，在一个拐角处，她刚一拐弯，一头就撞到了一个人的怀里。
田嬛恩吓了一跳，急忙抬起头，准备道歉。可当她看清眼前的人时，不禁愣住了。只见中间的于新杰被左同鑫和苏美彤搀扶着，面色略显苍白。她这才想起，这家医院是于氏集团的产业，之前左同鑫帮忙解决的那些难题，也都多亏了于家的支持。
世间的相遇总是如此奇妙，不管是好是坏，似乎都是一种命中注定的缘分。就好像在冥冥之中，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彼此不断靠近。这种感觉，很难说清是莫名其妙，还是上天的特意安排，或许很多时候，不必纠结太多，随心而行，快乐幸福就好。
此刻，田嬛恩的小脸瞬间变得通红，平日里的泼辣劲儿消失得无影无踪，声音也不自觉地温柔起来。她看着于新杰虚弱的样子，心里一紧，关切地问道：“好巧啊，怎么是你们？刚才没撞疼你吧？你是不是病了，身体没事吧？”
“咳咳，被美女撞了，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疼呢……”于新杰捂着胸口，虽然身体有些不适，却还是不忘调侃几句。
可话还没说完，就被左同鑫打断了。“没事没事，他就是肚子不舒服，拉得有些虚脱，刚刚去抽血化验了一下。”左同鑫心里有些紧张，毕竟事先没和于新杰说他与田去病血型的事，生怕于新杰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苏美彤也赶忙顺着左同鑫的话，岔开话题：“恩恩，你来这儿干什么呀？有什么事让何建强帮忙跑一下就行，你不用这么辛苦。”
“何建强已经去忙别的事了，医生让我过来取个结果，我怕耽误手术，就赶紧过来了。”在这几位帮助过自己的恩人面前，田嬛恩态度十分恭敬，急忙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呀。手术都准备好了吗？”苏美彤一脸担忧地问道。
“都差不多了。真的特别感谢你们，如果没有你们帮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等去病的手术结束后，我一定要好好感谢你们。”田嬛恩说着，情绪有些激动，眼眶也微微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苏美彤连忙上前，轻轻拍了拍田嬛恩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好了，别这么见外，只要去病能顺利康复，比什么都强。其他的以后再说，你赶紧去拿东西吧，别让医生等急了，耽误了手术。你看小杰现在也很虚弱，我们就不过去了。”
“没事没事，你们照顾好他就行。我这边大家都在帮忙，人手够的。”田嬛恩赶忙擦掉眼角的泪水，向他们告别后，便匆匆去取资料了。
生活中，有些事情、有些话语，或许当时并不需要立刻表达或行动。你默默付出的一切，也许暂时无人知晓，但这并不代表永远不会被发现，时间总会给出答案。
于新杰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也懒得再插嘴。等他们说完，简单打了个招呼，便和左同鑫、苏美彤离开了医院。
从医院出来后，他们就近找了一家饭馆。于新杰喝了一些苏美彤准备的红糖水，吃了点水果，又随便吃了顿便饭。这段时间，左同鑫和苏美彤的感情越来越好，正处于热恋中的他们，仿佛整个世界只有彼此，常常旁若无人地甜蜜互动。于新杰看着他们恩爱的样子，觉得有些“刺眼”，也懒得继续和他们待在一起，于是三人便分开了。
左同鑫和苏美彤选择去逛街。走在路上，苏美彤突然好奇地问道：“同鑫，你说小杰是不是真的喜欢上咱们恩恩了？我看他刚才看恩恩的眼神，好像有点不一样呢。”
左同鑫大摇大摆地走着，满不在乎地说：“也许吧，但小杰可不是那么容易喜欢上一个人的。你不了解，他经历过一些事，心里其实挺封闭、挺冷漠的。”左同鑫一边解释，一边暗自提醒苏美彤，不要对于新杰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
“女人的直觉可准了，我感觉恩恩好像对小杰也有点意思。”苏美彤没听出左同鑫话里的深意，只是认真地说着自己的想法。
“喜欢就喜欢呗，喜欢小杰的人多了去了，可到现在还没一个能真正走进他心里的。”左同鑫还是忍不住强调了一句。
“去去去！谁和你说这个了。”苏美彤这才反应过来左同鑫话里有话，连忙转移话题：“如果他们俩真的互相有意思，咱们是不是可以给他们牵牵红线呀？”
“牵，当然要牵了！这样吧，你负责恩恩那边，我负责小杰，怎么样？”左同鑫立刻来了兴致，随后又话锋一转：“不过，接下来咱们去哪儿呀？刚才和小杰吃的那些清淡饭菜，我根本没吃饱。要不咱们先去回民街大吃一顿，再去看个电影，你觉得咋样？”
“就是就是，那些饭菜也太清淡了，哪像年轻人吃的。我也没吃饱，走走走，先去吃饭！”一听到有好吃的，苏美彤瞬间来了精神，之前讨论的牵红线的事，也被她暂时抛到了脑后。
与此同时，医院里，田去病的手术还在紧张进行着。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无比漫长，仿佛时间在这里凝固了。田嬛恩和田守护在手术室外焦急地等待着，田嬛恩坐在父亲身边，不停地用手轻轻拍着父亲的后背，嘴里念叨着：“没事的，爸爸，去病一定会没事的……”试图以此来安慰父亲，也安慰自己。
可时间久了，田守护的心理防线逐渐崩溃。他站起身，走到过道的角落里，默默地掏出烟，一根接一根地抽了起来。他头顶的墙上，“禁止吸烟”四个大字格外醒目，可此刻，他早已顾不上这些了。地上很快堆满了烟头，在这种极度焦虑的状态下，心灵的压力远比吸烟带来的危害更大。
田嬛恩则死死地盯着手术室门上的灯，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她心里害怕极了，生怕自己眨眼睛的瞬间，手术就出现什么变故。她是多么希望能第一时间看到手术结束的信号，哪怕只是提前一秒，都能让她感到一丝欣慰。
不知过了多久，那盏仿佛跨越了几个世纪的灯终于灭了。田嬛恩像是触电一般，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一边大声呼喊着父亲，一边快步走到手术室门前。田守护听到手术结束的消息，也顾不上手中刚点燃的烟，直接扔在了地上，甚至都没来得及把烟熄灭，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然而，手术室的门却迟迟没有打开。田嬛恩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她紧紧拉着父亲的手，两人的手都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好不容易，手术室的门缓缓打开了，他们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盯着从里面走出来的人，却一句话也不敢问。
“手术很成功，田去病的生命体征也很平稳，苏醒只是时间问题。一会护士会先给田去病安排病床，你们先去收拾一下，可以去吃点东西。田去病醒来还需要一段时间，不用太着急，耐心等待。为了保险起见，先让他继续留在ICU观察，他一苏醒，我们会马上通知你们，到时候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陈大夫率先开口说道。
听到这个好消息，田守护和田嬛恩激动得热泪盈眶。他们一人拉着陈大夫的一只手，不停地说着感谢的话。这段时间，田去病经历了5次手术，他们每天都提心吊胆，生活过得浑浑噩噩，吃不好、睡不香，就怕哪一天田去病再也醒不过来。如今，悬在他们心头的大石头，终于可以暂时放下了。
田嬛恩想留医生们吃顿饭表示感谢，可医生们都婉拒了。实在没办法，她只好让何建强先送方珍珍和顾善琪回去，自己则带着父亲找了家餐馆，好好吃了一顿饭，随后便匆匆赶回病房。安顿好父亲后，田嬛恩又出门去超市，购买田去病住院所需的各种用品。
秦川医院所在之处，曾经是一个偏僻、遥远的小村子。那里贫穷落后，鲜为人知。村里只有一条条崎岖蜿蜒的羊肠小道，一间间矮小破旧的土坯房，放眼望去，看不到一块砖石。村里的人们很少有机会走出村子，见识外面的世界，还因此被城里人称作“乡巴佬”。
那时，村里人每天都要起早贪黑地到田地里干农活。他们扛着沉重的锄头，在毒辣的太阳下，面朝黄土背朝天，汗水不停地从额头滚落。那些不能上学的孩子们，每天天还没亮，就扛起比自己还高半截的竹篓，去山上打猪草。他们看着那些能够上学的孩子，眼中满是羡慕，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们没有崭新的衣服，只能穿大人改小的旧衣服。而那些有幸能上学的孩子，每天大清早就得拖着沉重的步伐，沿着泥泞的小路，去四五里以外的学校。一路上，脚底常常被磨出一个个血色的水泡。到了冬天，他们的手被冻得僵硬通红，就像刚出锅的螃蟹，要暖好久才能握住笔写字。村里家家户户都穷得叮当响，日子过得就像一串串干枯的灯笼花，毫无生气。
随着城市的快速发展，短短几年间，这个小村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曾经坎坷不平的小道，变成了平坦宽阔的柏油马路；矮小的土房也摇身一变，成了漂亮整齐的砖瓦房。医院、学校、商场、高楼大厦等现代化建筑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到处都在大兴土木，盖楼修路。
但这种快速的变革也带来了一些问题。城市设施集中的地方，人口异常密集；而那些还未开发的区域，依旧是烂泥路。走在街头，人群熙熙攘攘，贫富差距一目了然。人的素质也是参差不齐，尤其是一些来自穷地方、没接受过多少文化教育的地痞流氓，整天在城里偷鸡摸狗，贼眉鼠眼地四处寻找“赚钱”的机会。
田嬛恩从超市出来，手里提着、胳膊和脖子上挂着、口袋里还揣着各种各样的东西，买了满满一堆。她一边慢慢地走着，一边看着手中的购物小票，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喜悦。虽然为弟弟的手术和住院花了不少钱，但只要弟弟能好起来，她觉得一切都值得。她嘴里还对着账单念叨着，盘算着每一笔开销。
突然，田嬛恩感觉胳膊和手上提着的东西一下子变得轻盈起来。她疑惑地抬起头，这才发现，自己的左右两边不知何时各站了一个男人。这两人年纪和她相仿，甚至看起来还要大一些。他们把胳膊伸进装东西的塑料袋口，还顺势挽住了她的胳膊。田嬛恩立刻察觉到不对劲，刚要开口大喊救命，就感觉到肚子两侧有个尖尖的东西紧紧贴着衣服，刺得她生疼。她心里顿时充满了恐惧，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
“我不认识你们，你们要干什么？”田嬛恩尽量压低声音，生怕激怒对方，让那冰凉的东西真的刺进自己身体里。
“美女，你长得可真俊呐！我们老大就想和你认识认识，交个朋友，聊聊生活的酸甜苦辣。”左边的歹徒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还指了指不远处站着的一个男人。
另一个歹徒也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就是，和你们这些有文化的人聊聊人生，多有意思呀！”
“我真的还有事，我家人还在医院等着我回去呢。各位大哥，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就是个不懂事的女孩子，真没什么好聊的，大哥们行行好……”田嬛恩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希望能博得他们的同情。
“你看，大哥都发话了，我们要是就这么放了你，在老大面前多没面子啊！你也得体谅体谅我们做小弟的难处吧。”右边的歹徒缩着脖子，眼睛睁得老大，嬉皮笑脸地说道。
田嬛恩和他们讨价还价了半天，可最终还是没能摆脱困境。在彻底绝望的情况下，她只能被迫跟着他们走。她不敢随意挣扎，也不敢大声呼救，只能心神不宁地走着，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一些可怕的画面，吓得自己浑身发抖。
“恩恩，这是去哪呀？这么着急！”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个声音，以前田嬛恩听着觉得有些讨厌，可现在，却让她感到无比兴奋，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于新杰从正前方走了过来，笑着和田嬛恩打了个招呼。田嬛恩顿时来了精神，她紧紧抓住这唯一的希望，说道：“啊，我刚刚出来买点东西。”可话刚出口，她就感觉到肚子两侧的尖锐物品又顶了顶，吓得她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只能用眼神向于新杰求救。
“这两个是你朋友？”于新杰看了看田嬛恩腰间细微的动作，心里明白了几分，故意笑着打招呼：“你好，我叫朱逸群，是恩恩的追求者。”说着，还伸出手去。
“猪一群？你是来搞笑的吧？滚一边去！”左边的歹徒破口大骂。
看着于新杰有些尴尬地笑着，另一个歹徒也嚣张起来：“还不赶紧滚！就你这小白脸，还追求者？放你妈的屁！再不走，老子现在就打死你！”说着，还举起拳头，做出要打人的样子，不过并没有真的向前冲。
于新杰像是被吓到了，连忙往来的方向跑去，边跑边喊：“你们俩给我等着！要不是我现在有事，非得跟你们好好理论理论。等我把事办完了，再来找你们算账！”说完，一拐弯就消失不见了。
“哈哈哈，还第一次见这么胆小的小白脸呢！还追求者，笑死我了！”两个歹徒同时大笑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调侃着。可田嬛恩此刻却心如死灰，她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就这样被无情地浇灭了。她感到无比绝望和无助，心里不断地问自己：难道就这样完了吗？可现实总是残酷的，她也只能无奈地接受，或许童话里的美好，在现实中真的很难实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