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缄默，死亡
曾经享誉哥谭的埃利奥特庄园，已经在炮火中化作灰烬。
在覆盖大半个庄园的轰炸范围内，所有生物无一幸免。
爆炸的余烬熄灭后，巨大的火焰蘑菇云渐渐消散。蝙蝠侠张开披风，从高空缓缓降落。
在他旁边，是被两架黑色无人机吊起来的，至今仍昏迷不醒的缄默。
蝙蝠侠在跟燕双鹰搏斗时，就已经暗中指挥无人机，将缄默带离战场。否则，炮火的余波足以要了他的小命。
离坑洞还有十米时，蝙蝠侠停住身影，头盔上的矩形窥视孔亮起两片绿芒。
他的目光透过重重浓烟，直射到坑底。隐约可见，在坑洞最深处，躺着一条蜷曲的人形，一动不动。
“结束了……”
重新凝结的魂雾之球，没能承受住蝙蝠侠的武器齐射。
他一个人的炮火，比整个埃利奥特庄园加起来还要猛烈十倍。
魂雾之球在艰难抵御了一分钟后，因为巨量的能量消耗，而损失殆尽。
失去了魂雾之球的防护，燕双鹰的血肉之躯直接暴露在致命的炮火下。
尽管经过魔化的强化，但高温和震荡波还是无情的侵袭着他每一寸皮肤，将他活生生震晕过去。
蝙蝠侠铁青色的下巴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没有开口。
几分钟后，一辆老式跑车从没遭到破坏的另一半庄园里疾驰而来。
开车的不是司机，而是从来没有真人出现过的大长老。
他并不老，看起来最多也只有四五十岁，迎风飘扬的头发浓密茂盛，没有一点秃顶的痕迹。手臂上的肌肉强壮而结实，就像一个老派的好莱坞动作片男主角。
大长老独自驾车，一路疾驰，越过坑坑洼洼的地面，最后以一个漂亮的漂移甩尾，刹停在蝙蝠侠身边。
“看看你干的好事！”
大长老站在跑车昂贵的真皮座椅上，怒气冲冲地朝天空中的蝙蝠侠挥手。
蝙蝠侠关掉反重力推进器，被战甲包裹的沉重身躯轰然坠地。一圈气浪扩散开来，将大长老的头发吹得向后一仰。
“你要负责！赔偿埃利奥特家族的全部损失！”大长老大声咆哮。
蝙蝠侠只回敬他一道冰冷的眼神。
一道目光就让咋咋呼呼的大长老闭上嘴巴。
蝙蝠侠冷峻的目光在大长老身上一扫，皱了皱眉：“你比上一次见面时还要年轻，你又注射酒神因子了？”
大长老玩世不恭的脸庞骤然一变，变得阴狠毒辣，眼神凶戾，像一头存活了无数岁月的老狼。
他目光冰冷地凝视着蝙蝠侠，再也不像好莱坞动作片男主，而是变成了阴谋诡谲的大反派。
这才是他卸掉伪装后的真实面目。
他嘶哑着喉咙，仿佛是从地狱中一个字一个字吐出这句话：“蝙蝠侠，你不该提起这四个字的……”
蝙蝠侠冰冷的声音中露出一丝嘲讽：“既离不开它，又不允许别人提起？埃利奥特，我早就提醒过你们，不要招惹猫头鹰法庭，不要沾染酒神因子。再继续下去，或许有一天，我会对你们出手的。”
大长老像是听见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笑的前俯后仰。
但只是一瞬间后，他的笑容戛然而止，声音中透出与外表极不相称的腐朽和苍老：“不要沾染，你知道我多少岁了吗？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知道，一个老人，永远也不可能抵御恢复青春的诱惑……”
他恶毒的盯着蝙蝠侠：“……尽管你明知道他是毒药。”
说完这句话，大长老朝蝙蝠侠伸出手：“把托马斯和燕双鹰给我，你走吧。”
蝙蝠侠缓缓摇了摇头。
大长老眼中精光一闪：“那好，燕双鹰给你，把托马斯还给我。”
蝙蝠侠还是摇头：“他们两个，我都要带走。”
大长老竭力压抑着自己的怒气：“托马斯是埃利奥特家族的人！你有什么权利带走他！”
蝙蝠侠语气冰冷：“因为猫头鹰法庭。”
他那平淡却威严的眼神让大长老闭上了嘴巴。
蝙蝠侠伸出左手，对准坑洞。在反重力的作用下，燕双鹰一丝不挂的身躯漂浮而起。
他的衣物早就在炮火下化为灰烬，只剩下那柄黑色的手枪。
虽然陷入昏迷，但他的手还是死死握着枪柄。
天边，巨大的蝙蝠战机呼啸而来，机腹处的舱门自动打开。
蝙蝠侠手一挥，无人机吊着昏死的缄默，和燕双鹰一起，缓缓飞向机舱内。
“蝙蝠侠，我劝你还是别去招惹猫头鹰法庭，那不是四大家族能与之对抗的。”
眼看缄默要被带走，大长老还是忍不住叮嘱了一句。
蝙蝠侠头也不回：“一切可能对哥谭造成威胁的，我都要管。”
被反重力牵引的燕双鹰，和被无人机吊起的缄默，缓缓飞到蝙蝠战机的机舱口。两人相距不足一米。
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一直紧闭双眼的燕双鹰，竟突然睁开眼睛，举起手枪，对准缄默的心脏，毫不犹豫扣动了扳机。
砰！
清脆的枪声如同雷霆炸响。
就连蝙蝠侠都没反应过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子弹笔直射入缄默的心口。巨大的能量将他心脏完全炸碎，就像一个被水撑爆的红色气球。
心脏被毁，缄默体内仅剩的一点生机随之消失，彻底死亡。
“不！”
望着天空中缄默破碎的心脏，大长老目呲欲裂。
蝙蝠侠要带走缄默的时候，大长老并不怎么担心。
他知道蝙蝠侠绝对不会主动杀人，把缄默带走，无非是为了追查猫头鹰法庭的秘密，最后十有八九还会把缄默原封不动给送回来。
但现在，随着燕双鹰的致命一枪，缄默的生命已经彻底终结。
燕双鹰开枪的瞬间，蝙蝠侠立马冲天而起，却还是晚了一步。
他沉重的战甲在反重力的作用下，悬浮在燕双鹰面前，语气前所未有的冰冷和愤怒：“你不该杀了他的。”
燕双鹰冷笑：“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惹我的人，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