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猫女的故事
“为什么回来？”
听到这话，燕双鹰脸上波澜不惊，心里却泛起了一点涟漪。
是的，她为什么还要回来？
早在一天前，燕双鹰就通过魔灵，找到了猫女的位置。
那时燕双鹰还以为，猫女是秉承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原则，为了躲避缄默的追捕，故意回到埃利奥特庄园。
现在一想，如果只是为了躲藏，庄园里有太多的地方可以容身。何必要费尽辛苦，从通风管道偷摸到图书馆来？
她之所以来图书馆，一定另有图谋！
燕双鹰目光微微闪动，用眼神示意她继续。
猫女索性将项链交到燕双鹰手里。
下定决心后，她反而镇定下来，恢复了那标志性的磁性而沙哑的声线：
“你听说过‘棱镜计划’吗？”
燕双鹰淡淡道：“说下去。”
他在调查哥谭各路信息时，的确看见过“棱镜计划”这个词语，却没有更深入去研究。
并非是他警觉性不足，而是哥谭值得注意的人和事物实在太多了。
有太多优先级更高的东西在等着他关注。
猫女修长的双腿交叉，以一个妖娆的姿势撑着桌子，凝视燕双鹰，娓娓道来：
“五年前，美利坚国家安全局实施了一项名为‘棱镜计划’的绝密电子监听计划，代号US-984XN。旨在通过直接接入美利坚网际网络公司的中心服务器，挖掘数据并收集情报。
一开始，棱镜计划的目标只是监控潜在的恐怖分子、外国政府和其他可能对美利坚国家安全构成威胁的实体和个人。
直到两年前，美利坚政府承受不住高昂的费用支出，将这个项目承包给了一家跨国集团。
潘多拉的魔盒就此打开。
跨国集团无限放开了棱镜计划的监控范围。
从只监控恐怖分子、敌国政要，逐渐延伸到本国政府高官、银行和券商经理、企业家、大学教授……到最后，每一位美利坚公民，都被纳入了冰冷的监控圈。
跨国集团借美利坚国家安全局之手，对微软、雅虎、谷歌、苹果等多家国际网络巨头进行施压，强迫它们与自己合作，提供全部的用户数据。
海量的数据流以有线、无线、蓝牙甚至U盘的形式，汇聚到跨国集团深埋在密西西比河底的庞大数据库里。
一个超过七百人的，由资深it人员组成的团队24小时进行数据归纳分析。
街头巷尾的监控、每个人随身的手机、大气层外逡巡的卫星都成了他们的眼睛和耳朵。
电子邮件、即时消息、视频、照片、存储数据、语音聊天、文件传输、视频会议、以及社交网络资料在他们面前全部无所遁形……”
猫女显然做过一番功课，说到后面，早已收起了轻佻的表情，神色凝重：“我想你也应该猜到，这家跨国集团，就是埃利奥特家族！”
燕双鹰抚摸着自己的手枪：“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不要告诉我，你对大众的隐私权这么感兴趣。”
猫女压低声音：“我只对自己的隐私感兴趣。”
燕双鹰悠然道：“对小偷来说，摄像头的确是一件令人讨厌的东西。不过赛琳娜小姐蜚声哥谭，应该不用在乎被埃利奥特家族多拍几张照片吧？”
猫女笑了：“你猜我多少岁了？”
燕双鹰摇了摇头：“我的确经常和别人打赌，却从来不猜测女人的年龄。”
猫女的声音中第一次透出与她美貌不相符的沧桑和凄凉：“我已经三十二岁了，对于一个女贼来说，这是一个早就应该退休的年纪。”
燕双鹰目光闪动：“你早就想金盆洗手，过普通人的生活。但是埃利奥特家族有棱镜计划，不管你走到哪里，怎么隐姓埋名，只要你还在人类社会，他们总有办法通过无处不在的摄像头找到你！”
猫女脸色苍白，白的像纸，绝望地点了点头。
燕双鹰微微一笑：“如果我是你，明知埃利奥特家族有自己的把柄，绝不会再去偷他们的项链。”
猫女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会对他们摇尾乞怜吗？燕先生，你跟他们打交道还是太少了。他们就是一群欺软怕硬的衣冠禽兽，如果你在他们面前露出一点点弱势，他们就会像凶猛的食人蚁一样，将你吃的连渣都不剩。”
燕双鹰凝视着她：“但这也不是你盗窃土星之环，又偷偷潜伏回埃利奥特庄园的理由。赛琳娜小姐，我的耐心已经快被你耗光了。如果你还不坦诚些，我就要拿着项链回去了。”
猫女双手撑在书桌边缘，俯身居高临下地盯着他：“因为土星之环不仅仅是项链，更是关闭棱镜计划的钥匙！”
原来如此！
燕双鹰笑了，不愧是大名鼎鼎的猫女，强势出击才是她的作风。
他身子向后一仰，舒服地躺在宽大的真皮座椅上：
“赛琳娜小姐，如果我猜的没错，关闭棱镜计划的钥匙不止要一把。在这间图书馆里，还藏着你要的第二把钥匙！”
“你很聪明，燕先生。”猫女向燕双鹰伸出手：“那么现在我们可以合作了。”
燕双鹰眉毛一挑：“我为什么要跟你合作？”
猫女狡黠地笑了：“你是一个赏金猎人，不是吗？如果不是的话，你怎么可能帮助埃利奥特家族来追捕我？”
燕双鹰摇头：“要我帮助你与埃利奥特家族为敌？我恐怕你出不起这样的价格。抱歉，这个任务我不想接受。”
猫女笑的更愉快：“你想不答应也不行了，我们已经在这里待的太久了，隐藏在角落里的监控早就发现了我们，现在埃利奥特家族的警卫正在赶来的路上，你觉得他们会以为你是帮他们来抓我的，还是我的同伙？”
燕双鹰有些苦恼地揉了揉额头。
他已经听到了图书馆外走廊传来的整齐的脚步声。
“和我并肩作战吧。”
猫女忽然俯下身，在燕双鹰的脸颊上轻轻一吻：“这是我先付给你的小费。”